第五章 獲得靈力
「居然想到用這種方法，這小子……」
斯莫蘭特的內心深處，普爾普斯感應到前者體內能量流向的變化，在驚喜的同時又感到疑惑。分心二用如同左手畫方右手畫圓，聽上去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很多人都可以專心控制一種靈力為己所用，但同時操縱兩種能量——而且是外來能量——就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做得到的了，至於完美就更難以辦到。以至於普爾普斯都未能想到斯莫蘭特一個初次接觸靈力的人居然也有這一手，可以使用這種方法來運轉自然能量。
雖然很難，但這種分流的方法的好處很明顯。在修行初期，所有人體內的脈絡都比較脆弱，親和度較多的修行者更是如此。一條脈絡中同時擠壓多種能量，就算是體能再強健也難以忍受那種非人般的痛苦。但如果同樣多的能量在脈絡中的行進路線正好相反，壓力反而會因為分流而減少許多。雖然兩種能量遲早會再次交匯，但脈絡已經有所適應，相當於把風險降低了一半，收益卻完全不變。
雖然斯莫蘭特在將兩種自然能量分開的一瞬間耗費了不少精力，但最終還是成功地將火焰之力引入了相反的方向。這樣一來經脈中的壓力點雖然多了一處，但原本那種隨時可能會爆體而亡的危險已經消失不見，更鼓舞人的是，不僅在脈絡內移動的少量自然能量能夠開始正常推進，從外界繼續侵入體內的那些外來能量也因此而逐漸被導入脈絡中，使得斯莫蘭特膨脹的身體逐漸開始回縮，恢復正常。
正在斯莫蘭特逐漸掌握了修行的節奏時，房間的門被慢慢地打開了。希爾伯婭與懷斯特兄弟走了進來，準備來看望一下斯莫蘭特，但三人看到眼前的景象后都被嚇了一大跳。斯莫蘭特全身的皮膚都在不斷變換顏色，一會綠一會紅，毛孔中還有細細的血絲滲出，甚是詭異。除此之外，他的身周也不斷地釋放著一層層的熱浪，讓三人感到一股明顯的灼熱感。
此時的斯莫蘭特別說不知道希爾伯婭等人已經進了房間，就連自己表面的樣子都完全不清楚。因為剛才身體膨脹的緣故，他的衣服已經被撐裂，碎成了一條條的樣子。
懷斯特等人雖然不知道斯莫蘭特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看到他紅潤的臉頰與身上的肌肉，心知其並沒有大礙，因此也沒有隨便上前打擾他。過了一會兒便又關上門回去了。
幾分鐘以後，希爾伯婭回到屋內，看到斯莫蘭特全身破爛的樣子，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想到這裡，她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紅暈，隨手取下床邊的毛巾，又去打了一盆水，頂著熱浪走到斯莫蘭特身邊，將那些破舊衣服一點點的扯了下來。
當斯莫蘭特全身的衣服都被剝離，僅剩一條短褲時，希爾伯婭的臉已經如同火燒一般。但依然堅持用濕毛巾將斯莫蘭特身上的血污一點點地擦乾淨，直到完工之後，希爾伯婭才拍了拍自己那剛剛開始發育的小胸脯，平穩著自己狂跳的心臟，慢慢地退了出去。
斯莫蘭特雖然不知道希爾伯婭的所作所為，但透過皮膚傳來的涼意讓他保持了冷靜，竭力壓制體內能量的暴動。如此過了大概有兩天時間，兩股自然能量在斯莫蘭特體內各自完成了一半循環，最終在頭頂發生了交匯。
兩股自然能量的交匯自然伴隨有強烈的壓迫感，斯莫蘭特頓時感到自己一開始的阻礙又回來了。但就在這一瞬間，普爾普斯散掉了之前的保護膜，已經被自然能量擠壓過一次的經脈頓時舒展開來，使得能量的交匯得以順利完成，再次反方向運行起來。
「雖然脈絡由於保護的緣故沒有因擠壓而立即擴張，但現在看來，你的脈絡已經適應了單一的自然能量，接下來也不再需要保護了。」普爾普斯說道。隨著自然能量的不斷循環，斯莫蘭特的膚色也逐漸恢復了正常。他身體周圍的能量波動也逐漸消退不見。
時間又過去了七天。在此期間懷斯特等人經常會來，但以他們的所知，對斯莫蘭特的情況完全不了解。唯一可能了解的克萊爾這幾天卻如同完全消失了一樣，沒有再來這裡看過。希爾伯婭依然每天定時送來食物。但這幾天每次看到桌上的食物絲毫未動，她的俏臉上便會閃過一絲失望。
第八天中午，希爾伯婭習慣性地收走上一次送來的食物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如釋重負般的嘆氣聲：
「終於完成了……」
經過了總共十幾天的折磨，精神世界中的斯莫蘭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普爾普斯微微一笑，他能清晰地感應到斯莫蘭特此時身體上發生的變化。脈絡原先的纖細與堵塞如今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晶瑩的粗線。
「怎麼樣，感覺如何？」看到斯莫蘭特不斷查看著自己的脈絡，普爾普斯說道。
「就跟徹底把自己洗乾淨了一樣，太舒服了。」斯莫蘭特說道，「這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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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睡過覺，但現在毫無倦意，比睡了十幾個小時還要有精神。」
「從性質上說，靈力屬於能與精神與肉體產生相互作用的雙重雙向能量，你現在處於靈力充盈的狀態，精力旺盛是正常現象。」普爾普斯笑道，「但你要注意，雖然你現在沒有困意，但強行依靠精神能量行動會使你的神經越來越緊張，最終難以繼續凝聚靈力，因此靈力再強的人都需要用睡眠來鬆弛神經，保證隨時都能以最佳狀態凝聚靈力。」
斯莫蘭特點了點頭，隨即站起身來，突然向普爾普斯拜了下去。
「你這是幹什麼？」普爾普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斯莫蘭特抬起頭來，說道：「您教會我使用這種力量的方法，就是我的老師，作為學生怎麼不能向老師行禮？」
「咳……這些只不過是激活靈力最基本的工作，任何一個能夠使用靈力的人都可以教給你，我也只不過是看你天賦不錯，順手點撥而已。」普爾普斯擺了擺手，隨意地說道。但他的聲音中隱約帶著顫抖，似乎內心並不平靜。
「您已經教會了我這些，哪怕以後不再傳授我任何知識，您曾是老師這個事實永遠都不會改變。」斯莫蘭特堅定地說道。眼前的普爾普斯讓他想到了鐵匠鋪中的老鐵匠。之前的十年中，雖然當時沒有留意，大腦卻記住了這位老人對自己的點點滴滴。工作時雖然嚴厲，但對學徒與自己的關心始終未變。因此自己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理念感同身受。如今普爾普斯也是如此，雖然只有數十天，但在激活所謂的靈力時對自己的照顧，也是斯莫蘭特自己一生都難以忘記的回憶。
「如果你真願意做我的學生，憑你現在的靈力屬性，以後可能會後悔的，畢竟你現在還什麼都不懂。」普爾普斯嚴肅地說道，「你甚至連我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
「哪怕你以後被證明是壞人，成了敵人，我依然會當你是老師。」斯莫蘭特說道。
「哈哈哈哈——」普爾普斯突然大笑出聲，「居然敢對我說出這種話，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小子確實挺對我的胃口，現在這時代的人，為了大是大非不顧私情這種行為就連說都沒有人說出口了。」說到這裡，普爾普斯的語氣突然一沉，「我的真實身份現在你還不需要知道，但如果你願意做我的學生，這些事情以後你遲早都會接觸並且了解。」
「我願意做您的學生。」斯莫蘭特說道。雖然他不知道面前之人是否善惡，但他體內剛剛覺醒的靈力在冥冥之中告訴他，這個人雖然外在形象與內在的氣息都有些邪氣，但並非惡人。
「那我就收你這個學生好了。」普爾普斯微笑道，「回到正題，雖然你體內的靈力種子已經被成功激活，並且脈絡也有所拓寬，但強度並沒有改變，只有離開這裡才能有更好的修行環境……不過，天生有兩種親和度的你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超過我的預料了。」
「那我現在需要做什麼？」斯莫蘭特問道。
「還能幹什麼？吃飯，休息，恢復體力！」普爾普斯沒好氣地說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激活靈力對你的體質與精神的損耗都很大，而且靈力再強也不能當飯吃，所以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吃飯，睡覺，恢復精神，其他的暫時都不用管。」
斯莫蘭特睜開雙眼，室內的景象出現在自己面前。食物的香味立即就傳到了鼻孔中，頓時讓他的肚子開始咕嚕嚕地叫。就在這時，一雙小手從身後抱住了她。斯莫蘭特一驚，本想將其掙開，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抽泣。
「你嚇死我了！」希爾伯婭邊哭邊說道，「看你一直在床上什麼也不做，什麼反應都沒有，飯也不吃，覺也不睡，要不是你還有呼吸，我們都還以為你……」
「傻丫頭，亂想些什麼？」斯莫蘭特輕輕地將希爾伯婭的雙手鬆開拉到自己面前，撫摸著她金黃色的秀髮，柔聲道，看著希爾伯婭有些浮腫的雙眼和粉嘟嘟的臉頰，他忍不住笑了笑，用手指頭輕輕地颳了刮她的小鼻子。
被斯摩爾無意地挑逗了一下，希爾伯婭的臉頓時變得跟豬肝一樣紅。然而當她看到斯莫蘭特的臉時，卻嚇的突然大叫了一聲。
「怎麼了？」斯莫蘭特看到希爾伯婭的反應突然發生變化，不禁滿腹狐疑地問道。
「你……你的眼睛……」希爾伯婭依然是滿臉的不可思議。斯莫蘭特拿起放在床頭的一面鏡子，對著自己的臉一看，也是倒抽一口涼氣。他原本是藍黑色的眼瞳此時居然變成了別的顏色，而更讓人驚訝的是，他的一對眼珠還不是一個顏色。其中左眼變成了火一般的紅色，而右邊則變成了翡翠一般的綠色，顯得分外奇特。
一開始，斯莫蘭特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隨即想到，自己變成這樣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體內的能量已經轉化為靈力的緣故，導致雙瞳也發生了這種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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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的變化。又看到希爾伯婭依然有些害怕的樣子，不僅笑道：「沒事的，我又沒死。眼睛變個顏色不是挺漂亮么？」希爾伯婭這才反應過來，不過雙眼依然是紅紅的。
「好啦好啦，我這不是醒了嗎？」為了轉移希爾伯婭的注意力，斯莫蘭特連忙開始消滅桌子上的事物。看著後者風捲殘雲般的吃相，希爾伯婭不禁噗嗤一笑，說道：「你慢點吃，另外那一盤涼了，我去給你熱一下……」
很快，一大盤食物便被斯莫蘭特消滅一空。但希爾伯婭還沒回來，斯莫蘭特又拿起鏡子，看了看自己的異色雙瞳，緩緩地將靈力從脈絡中收回。雙瞳中的光芒逐漸消退，變回了原先的藍黑色。
「你可以試著主動外放自己的靈力了，這可是你努力的結果。」普爾普斯說道。
斯莫蘭特伸出右手，心念微動，小腹部隨即一熱，一股灼熱的能量隨著脈絡迅速向手掌涌去。隨著一聲輕微的氣流波動聲音，一團金黃色的火焰出現在斯莫蘭特的右手上方。看到火焰出現，斯莫蘭特又抬起左手，數秒過後，手掌上便出現了一個透明的、不斷翻滾的氣團。雖然這團氣流翻滾的很猛烈，但在斯莫蘭特的刻意控制下，始終逃不出手掌。
「雖然有瀝青果油的殘餘藥效影響，但因為你的體質基礎不錯，所以激活的靈力雜質也很少，不然不會產生『光明之火』，」普爾普斯看到斯莫蘭特的兩團靈力，說道，「另一種靈力屬性應該是『暴烈之風』，與光明之火相比，這種能量的攻擊能力更強，但對脈絡要求也不低，以你現在的程度，僅僅是長時間召喚，脈絡都會感到鼓脹感。」
斯莫蘭特無奈地點了點頭。普爾普斯說的沒錯，此時他已經開始感到體內脈絡有隱隱的脹痛，脈絡強度對他來說依然是硬傷，隨即便將手上的能量散去。
「不過你可以放心，既然你願意認我這個老師，我肯定會幫助你。」普爾普斯淡淡地說道，「我在你的脈絡中存了一些我的力量，你可以在短時間內無視脈絡強度直接使用它們，但不能持續使用，否則，這些力量最終會成為你變強的絆腳石。」
「我明白了。」斯莫蘭特說道。他的話音剛落，希爾伯婭便將新的食物送了過來。畢竟餓了那麼多天，斯莫蘭特依然十分飢餓，直到懷斯特和克魯德兄弟來的時候，斯莫蘭特仍然在大快朵頤。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從來都沒有吃這麼飽。」
「你的吃相未免也太另類了，這是要把一輩子的飯都吃下去嗎？」
一個帶有笑意的的聲音傳來。斯莫蘭特等四人向地下室門口看去，只見克萊爾此時正站在門口，帶著一臉微笑的表情看著斯莫蘭特。深紫色的長發並沒有紮起來，直接自然的垂到腳踝。看到她的模樣，斯莫蘭特眼前也不禁一陣恍惚。
「你這傢伙，好幾天都在床上打坐，房間里的氣溫也變來變去的，我們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克魯德走到斯莫蘭特身邊坐下，長滿肥肉的大手重重地拍了他後背兩下，佯裝憤怒地說道。但隨即想到斯莫蘭特身體瘦弱，連忙道歉說：「哎呀，對不起，我不該拍那麼重。」
「沒事，我現在比之前好多了。」斯莫蘭特笑道。由於體內靈力的覺醒，克魯德拍打自己的那幾下就跟撓痒痒一樣。
「感覺你整體的氣質都不一樣了。」懷斯特上下打量著斯莫蘭特，說道。
斯莫蘭特也不隱瞞，便將自己這幾天來的修行包括那些突然浮現的記憶碎片都說了出來，但與普爾普斯有關的事情他還是省略了去。這種事就算是說出來，也沒人相信。對此，懷斯特兄弟和希爾伯婭都表現的十分驚訝，畢竟他們幾乎沒有接觸過靈力。克萊爾的表情則十分自然，除了偶爾點點頭以外，沒有問什麼問題。
「兩種親和度，衍生出兩種靈力屬性，」聽完斯莫蘭特的講述，克萊爾略作思考後說道，「我能夠感應得到，你現在已經有了已經不錯的靈力修行基礎，但你的脈絡強度仍然不足，不僅如此，你體內的脈絡中依然有個別比較關鍵的交匯點沒有被真正打開，要想做的更好，在這裡肯定不可能。」
斯莫蘭特剛想說話，普爾普斯的聲音突然在他的內心世界中響了起來：「這個小女娃娃不簡單，居然有這種能力。」
「什麼意思？」斯莫蘭特問道。
「感應靈力強度提升並不難，任何一個已經激活靈力的人都能辦到，如果只是這樣我並不會在意，但她能一眼看出你體內脈絡強度不足，甚至還有一些未真正通暢的部分，這種能力已經超出了靈力的範疇。」普爾普斯說道，「不過目前看來她沒有敵意，如果有什麼安排，你可以先跟著去做。」
「你再修養幾天，等你完全恢復以後，可以跟我一起去其他界域，在我們那裡你可以生活得更好。」克萊爾琢磨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