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隱秘安置
「你……你究竟是誰？」克魯德見懷斯特被吹倒在地上，不禁警惕地問道，但紫發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讓他生不出任何抵抗之意。因為他能感覺出來，對方之所以用一陣狂風就能輕鬆的吹飛懷斯特，是因為她掌握著一種十分強大的能量：靈力！
在諾爾莫大平原界域範圍內，人們更重視機械製造技巧的水平高低。靈力這種能量雖然現在也已經得到大平原界域住民的重視，但在普拉蘭特這種偏遠地區，就算是機械製造都不怎麼被重視，更何況是靈力了。有些人甚至終其一生連靈力是什麼都沒有聽說過，並將其當成異類。
然而，在艾魯達世界的其他幾個界域，靈力已經成為幾乎所有人都要掌握的能力，尤其是其中的靈力強者，甚至有著毀滅天地的實力。
靈力，是目前艾魯達世界使用範圍最廣，影響最深遠的能量！
「從你們兩人走出鐵匠鋪開始，我就注意到你們了。」紫發少女淡淡地說道，「果然是個惡徒的城市，這樣明目張胆地欺負一個病弱的人，現在讓我碰見了，你們自己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雖然少女有著一雙水靈的紫色眼眸，聲音更是柔和，但此時的克魯德和懷斯特只感覺到一陣陣濃烈的怒意。見這兩人並沒有搭腔，紫發少女右手一握，一陣凜冽的狂風便將兄弟兩人包圍在中間，並夾雜著尖銳的哨聲逐漸縮小。看到少女的暴怒越來越明顯，兩人心中的恐懼幾乎要爆棚了，雖然有心想辯解，但哪還有那個勇氣開口？
「這位女士……」斯莫蘭特被冷風一激，又醒轉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況，連忙說道，「他們兩位……是我們這些賤民最好的朋友，您……不要為難他們……」在剛才吐出那口淤血后，他不僅僅是語言組織能力，就連神智也清醒了不少。雖然斷斷續續，但說出來也勉強算作自然。克魯德和懷斯特雖然在害怕，但還是被斯莫蘭特的反應感到意外。在此之前斯莫蘭特可是連話都說不清楚的，現在怎麼這麼多話了？
紫發少女聽到斯莫蘭特說話便直接來到斯莫蘭特身邊，雖然她還在無視克魯德和懷斯特，但身上的殺氣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俯下身把頭伸過來，仔細打量著斯莫蘭特，有些不滿地說道：「你沒事就好，但這城裡的人全是暴徒，你為什麼還要替他們說話？」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的克魯德和懷斯特聽了這句話都哭笑不得。這些年的好心被人家硬生生地當成了驢肝肺。克魯德本來還想反駁幾句，但看到紫發少女不時用眼角看向自己和懷斯特兩人時，便只好將話咽了回去。
「這位女士，他們真的是好人，咳咳……」斯莫蘭特體力明顯仍然不足，說話時還夾雜著很重的咳嗽聲。紫發少女連忙輕拍他的後背，秀眉微蹙，說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聽你的——還有，以後不要叫我女士，我十五歲都不到！」她在說這話的時候佯裝憤怒、緊攥著小拳頭和臉龐微紅的樣子，就算是斯莫蘭特，看到她的樣子內心也不禁一顫。
「我叫克萊爾，關於我更詳細的事情現在暫時還不能說，但你以後肯定會知道。」紫發少女輕撫斯莫蘭特的臉龐，說道。隨後她轉頭看向一旁兩個身體還在發抖的少爺，這次她沒有再釋放出剛才的狂風，臉上的表情也有所緩解，說道：「你們兩人既然將他帶到這裡，究竟有什麼打算？這裡離城主府可不不遠，有沒有想過怎麼安置他？」
「當然有想過了……」懷斯特依然對克萊爾誤會他們有些不滿，「我和克魯德商量過了，把他安排在城主府內一個只有我們才知道的地方。」
「城主府？那你們兩人是？」克萊爾一愣，略有緩和的表情又變得冰冷起來，斯莫蘭特看她又要發怒，連忙說道：「這位女士，他們倆雖然是城主府的少爺，但真的是好人……」
「我、我說過了，不要叫我女士！」克萊爾感覺自己真是被眼前這個看上去獃頭獃腦的少年打敗了。自己被叫老了明明不高興，但不知道為什麼，對他卻完全發泄不出來。「我相信你就是了，不過仔細想一想也不錯，就算有人想找你也不會想到你會在城主府中。」
普拉蘭特城主府莊園後門。
「父親又出門了，這幾天都不在家。」懷斯特說完便一個人先從後門進去，故作悠閑地在城主府中轉了一圈，正好在中廳遇上了老管家。比起兩位少爺，安排斯莫蘭特這件事老管家想得自然要仔細得多。在支開所有傭人后，克魯德便在老管家的指揮下將斯莫蘭特背了進來。而跟在後面的克萊爾走進城主府時，臉上的表情又變得不自然起來。
城主府內飾雖然不鮮艷，多以深棕色為主，但仍舊無法掩飾其奢華程度。所用的是一種名貴的深棕色耐火木料。地面鋪著厚實的毛皮地毯，走在上面幾乎沒有聲音。這也為幾個人的移動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否則就算薩塔爾不在家，這麼多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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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產生的雜亂腳步依然很容易引來其他傭人的注意。
「果然是普拉蘭特的城主府，用掠奪的錢財搭建起來的房子也就只有這裡的人有臉住進去……」克萊爾撇了撇嘴，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幾個人在老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少爺的私人卧室。之前一路上都很安靜，再加上老管家的幫助，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然而在進門時，懷斯特和克魯德都被嚇了一跳，一個金髮的小女傭此時正在他們的卧室里打掃衛生。聽到開門的聲音，小女傭便回過頭來，正好看到了眾人。而兩個少爺看到她的臉后，又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啊，你們是……」
沒等她說話，懷斯特便連忙跑過來捂住她的嘴，儘可能壓低聲音說道：「別出聲，你就當你見到的都是熟人！」小女傭一雙棕色的眸子看了看眾人，連連點頭。但嘴畢竟被懷斯特捂住了，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那就好，」懷斯特鬆開手，有些心驚地看著身後一臉不善的克萊爾，「她叫希爾伯婭，是我和克魯德專屬的女傭，平時都只有我們兩人才能使喚她，我們兩人的卧室除了我們倆、父親、管家和她以外，也是一律不準進入的，我可以擔保，她可以信任。」
聽到懷斯特這麼說，克萊爾的表情才緩和下來。懷斯特鬆了口氣，又看向希爾伯婭，問道：「父親現在在哪裡？」
「城主大人去別的城市做交易了，據說要過一周左右的時間。」希爾伯婭雖然不再害怕，但因為之前還是感受到了克萊爾的敵意，所以仍然小心翼翼地說道。
懷斯特點點頭，向克魯德揮了揮手，兄弟兩人將卧室牆角的地毯一層層掀開，最後露出下面的地面。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扇與地面契合得極好的活板門。「這裡的地窖是兩年前城主府裝修，我們倆讓建築工偷偷完成的。」克魯德輕鬆地說道，「開始那傢伙還不想干，但我們給了他一筆錢后就很爽快地幫我們建了一個，當做我們倆的秘密空間用。」
「不光是如此，城主府裝修完以後的結構圖我們也看過，這個地窖沒有被標出來，再加上卧室基本沒有外人進，所以很安全。」懷斯特笑著補充道。
聽到這些，克萊爾點了點頭，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微笑，說道：「很不錯的設計，那就讓他暫時在這裡好了，等斯莫蘭特完全恢復以後，你們不用把他送走，我會來把他送到他應該生活的地方去。」
克魯德一等：「你？你來接他？」懷斯特也問道：「你為什麼來接他？你究竟是什麼人我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能把他交給你？」
「等到我來接他的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了，」克萊爾微笑道，「其實從我最初的反應看，你們就應該有所察覺了。」她原本以為這兩個少爺跟薩塔爾一樣是極品惡人，但事實最終還是讓他改變了看法，對兩人的惡感也已經煙消雲散。這種友善的態度，讓懷斯特和克魯德的眼前頓時一陣恍惚。
克魯德小心地將卧室門反鎖，再將活板門打開，露出向下伸展的螺旋形樓梯。眾人向下走了約有半分鐘，便來到一張鐵門前。這扇鐵門十分平整，但在左右兩側各有一個鎖孔。
「好熟悉的……大門……」斯莫蘭特看到眼前的鐵門，低聲說道。
「虧你還記得，」懷斯特笑道，「這扇門是老師傅三年前製作的，也是為了保證這裡的安全。如果沒有我們兄弟倆的鑰匙，這裡是打不開的。」說完，兩人各拿出一把鑰匙插入鎖孔。伴隨著兩把鑰匙同時轉動，鐵門嘎啦一聲便打開了，裡面出現了一個寬敞的房間。
由於已經處於地下，因此螺旋樓梯與門前光照都很暗。但這間地下室的牆上鑲嵌了許多可以發出冷光的夜光石，所以內部很明亮，牆壁與地板上貼著厚厚的草皮，桌椅床鋪等設施也一應俱全。「這裡全是我們兩人自己打掃的，還有專門的通氣孔，不用擔心憋悶。」看到克萊爾等人有些好奇的表情，懷斯特笑道。
「嗯，比我想象的好得多。」克萊爾微笑道，此時的她才算對兄弟兩人徹底放下心來。
懷斯特點了點頭，讓克魯德把神智依然有些模糊的斯莫蘭特放在床上。此時斯莫蘭特的身上已經沒有了原先刺鼻的味道，面色也變得更加紅潤，但身體依然十分虛弱。「你們好好照顧她吧，以後我會再來找你們。」克萊爾說道，回頭又看了一眼一直在偷偷瞧斯莫蘭特的希爾伯婭，補充道：「別虧待他。」
在說完這句話后，克萊爾便直接走了上去。而當懷斯特等人回到房間時，克萊爾已經不知去向了。三人在驚訝之餘，更加好奇這個奇怪的紫發少女的真正來歷。
不過目前更加重要的事情還是安頓斯莫蘭特。於是這個現在依然還有些木訥的少年就在兩位少爺的秘密房間里臨時安了家。雖然不用每天出苦力，但對他來說，從原本每天累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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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吁吁突然到現在閑的沒事幹，還有一個小女傭每天定時下來送飯，起初還真是不習慣。
另一方面，意識逐漸清醒的他也不得不承認，曾經的自己確實是渾渾噩噩的，除了幹活從未想過其他事情。但自從吐出那些不知道是什麼的刺鼻物質后，他的大腦便越來越清醒，這數年來的記憶也隨即蘇醒了過來。但是在來到普拉蘭特之前的記憶依然無法獲得。只要他試圖回憶，頭部就會脹痛，過上好久才能逐漸消退。
大概是第三天的中午，希爾伯婭和之前一樣端著盛滿食物和水的托盤來給斯莫蘭特送飯。看到希爾伯婭進來，斯莫蘭特對她微微一笑。經過兩天的接觸，兩人已經沒有那麼生疏了。希爾伯婭自然也以微笑回報，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同時收走之前的空碗碟，準備回到地面上去。
「等一下，」斯莫蘭特突然開口道，「能……能來陪我聊聊天嗎？」
「啊？哦……可以啊。」希爾伯婭顯然沒有想到斯莫蘭特會主動和她說話，隨即連忙答應道。坐在桌旁的凳子上與斯莫蘭特面對面，雖然不再生疏，但依然有些局促，「請問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之前聽懷斯特少爺說，你是被特許進入他們卧室的人之一。」斯莫蘭特嘗試著找到一些話題，「但我們都沒有見過你，你又不像是城裡的人……」
希爾伯婭聽到斯莫蘭特問得這麼細，臉龐頓時有些發紅，說道：「我……我確實不是普拉蘭特城的人，我是四年前……被城主從一個地下奴隸市場里買來的，至於我自己的家究竟在哪裡，我很早就不記得了……」
「哦……」斯莫蘭特點了點頭，心中不禁對希爾伯婭產生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被賣到城主府後，城主對我起初很嚴厲，讓我學習各種貴族家女傭的禮儀，甚至還有一些……十分過分的東西，為此我沒少受苦……」希爾伯婭低著頭，輕聲說道，「直到城主滿意之後才讓我見到兩位少爺，並安排我做他們兩人的……專屬女傭。」說到這裡，希爾伯婭的臉更紅了。
「專屬女傭？這是什麼意思？」斯莫蘭特看到希爾伯婭的表情變化，感覺有些不對勁。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換做以前的自己是絕對不會想這麼多的。
「意思就是我只需且必須無條件地聽從並且伺候兩位少爺到他們各自成家，在此期間，無論他們提出什麼要求我都要絕對服從，哪怕是……是……」說到這裡，希爾伯婭的臉，甚至脖子都紅得好像能滴血一樣。斯莫蘭特就算再笨，此時也知道她沒說出來的事情是什麼了。畢竟任何人到了這個時候都不可能不想男女之間的事情。
「一開始我每天晚上都提心弔膽，害怕他們兩人真會對我……」希爾伯婭低聲說道，「但是我錯了，兩位少爺待我就跟親妹妹一樣，從未有過任何無理要求，甚至偽造了我……我被那個的證據，拿給城主去看。」
斯莫蘭特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不禁對克魯德和懷斯特兩人的異想天開大有興趣。如此無理霸道的城主居然有這樣兩個心善的兒子，甚至能耍出這種手段，如果薩塔爾本人知道了，估計會被活活氣死吧。
「城主以為我被兩位少爺給……給那個了后，對我的態度也好了起來，並且允許我與兩位少爺一起進餐，至於原本打掃衛生的工作也不需要我去做了……但我畢竟是女傭，不去干反而可能會產生一些問題……」
斯莫蘭特苦笑道：「看起來咱們倆差不多，都沒有以前的記憶，我甚至完全想不起被抓到普拉蘭特之前的一切事情。」說完又按了按自己的腦門，「只要去想頭就一定會疼，不如索性就逼著自己不再去回想。」
「抱、抱歉，讓你傷心了！」希爾伯婭以為斯莫蘭特正在悲傷，連忙道歉。
斯莫蘭特笑道：「沒事的，每天在這裡什麼事情都沒有，實在是很無聊，有個人可以跟我聊天，我還挺高興的。」
「啊……不客氣……」希爾伯婭聽了這番話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羞澀，「那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我還要準備兩位少爺的伙食呢。」斯莫蘭特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等到希爾伯婭將門關上，斯莫蘭特便將所有的食物一掃而空，然後躺回床上，盡量不讓自己去想以前的事情。但有一點他始終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越來越能注意周圍的人和事情？與現在相比，以前幾年的自己簡直是行屍走肉。難道是因為自己嘔吐出的那些噁心刺鼻的黑色物質嗎？
「你答對了。」
毫無預兆的、突然響起的男性聲音，把斯莫蘭特嚇了一大跳。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這個房間的面積並不算太大，兩秒就能看一個遍。並且這是在地下，地上房間的聲音也不可能透進來。但從方位來判斷，這個聲音的來源就在房間內。斯莫蘭特怎麼也想不通，甚至開始對這個房間的環境產生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