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神行之術，自然之道
「正是！」林玉臉露笑容：「數月之前，小劍聖重出江湖，以一道劍氣劃破蒼穹，直達天海峰上，就是這道劍氣打動了十多年未曾動劍的天海老劍聖，所以定下了這『雙劍之決』。」
「老劍聖是如今三界中的人界之巔，中原武林的擎天之柱，他這一動劍，說是震動了三界都不為過，到時候，三界中不知會有多少勢力前來觀摩揣測呢！」林玉顯然是心情激動，話都變得多了起來。
此時，她眼前彷彿浮現出十年前，在京城的武技大會上看到的那個一劍壓群雄、無敵而又落寞的身影，就是在那時，小劍聖成了年幼的她心中的超級偶像。
「哦…」姜絨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這個一臉陶醉的林玉師姐：「師姐說得對，此戰確實不容錯過。只是我從評書中聽過，天海峰應當是在東海之濱的煙渺群山中，據此地有萬里之遙，這樣看來，可能還是得備匹好馬才行…」
「啥？」林玉回過神來，瞪大眼睛看著姜絨：「還要備馬？你的輕功呢？」
「總不能一直靠輕功飛過去吧..」姜絨無奈地答道：「我試過了，單是用神速從隱仙山飛到雲州城，才幾百里路就差點累趴了。」
「誰叫你一直用神速了？」林玉眼睛瞪大，一臉的難以置信：「你該不會告訴我，你連神行之術都不會吧？」
神行之術，是江湖中人用來跑長路的最基本的法術。其大致原理是這樣的：人們通常將體內的元始之力和星辰之力籠統地稱為「靈力」，而神行之術，就是用少量的靈力覆蓋全身，和空氣的流速協調一致，人在半空中以半滑行的方式前進，時不時用腳尖點一下地面，達到換氣和借力的效果，這樣就可以以極低的消耗長途奔行，速度比騎駿馬還要快上許多。而如果使用者本身輕功夠高的話，用腳尖點地的次數也會大幅減少，整個人接近御虛而行，那速度就更驚人了。
其實，星元界大部分的靈能者都在用類似的方式趕路，除了極少數地域外。就比如像k市這種文明都市，人家都坐上小車了，誰還傻乎乎地跟你玩輕功啊！
回到當前，姜絨黯然答道：「神行之術我當然知道，專門用來跑路的法術嘛。可是，老仙確實沒教過我，他好像自己也不會…」
這話聽得林玉直接扶額：「我真服了，神行之術是最基礎的術法啊！這都不會，你這拜的是什麼師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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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是林玉想多了。姜絨在說起須彌老仙，腦中浮現的畫面其實是：老仙有時腳下會出現精妙的法陣，然後整個人瞬息從山上移動到山腳，有這招數比神行之術迅捷百倍都不止，那還要神行之術幹嘛？
「好吧，」林玉還在誤會當中：「我這就將神行之術的口訣傳你，只是，看來以後還有很多基礎法術要給你慢慢補上了…」
「…多謝師姐。」姜絨能感到林玉話中為他著想的意思，不禁心中一暖。
翌日，兩人正式離開雲州城，向著天海峰進發。
出城后，姜絨按著口訣吐氣納息，生平首次施展神行之術，但他有「神速」打底，只適應了片刻，便能做到幾乎足不沾地，御虛而行，就如一隻飛鳥輕盈地在天空中翱翔。
林玉早就見識過姜絨的可怕速度，所以對他能將神行之術發揮到這種程度也不覺得意外。只是姜絨奔行的速度也太快了，她作為「老師」竟然都有點跟不上「學生」的速度，著實有些跌顏面，無奈之下，林玉的腳底暗暗散發出雷電靈力，靠著增加靈力消耗的方式，這才跟上了姜絨的腳步。
林玉心中暗自佩服：「這姜師弟的速度真是武林一絕…也不知他那個糊塗老仙師傅是怎麼調教出來的。」
到了晚上休息時分，林玉也依照約定，將無極仙宗一些入門知識和基礎法術傳授給姜絨。
姜絨悟性不低，又有老仙這些年調教出來的良好根基，學起這些來自是毫不費力，只是有一點，讓他非常疑惑：
「師姐，你教我的這個無極仙宗的呼吸運氣法門，好像還不如老仙教我的自然呼吸法啊？我用老仙教的呼吸法，感覺體內真氣運行地更快，氣脈也更順暢，這是怎麼回事啊？」
林玉笑道：「這很簡單。你那個老仙是山野散仙，用的是一些旁門左道的修習之法，所以一開始進展甚快，卻是基礎不牢；我無極仙宗乃天下玄門正宗，注重扎牢根基，雖然一開始進展不快，但卻是步步為營，基礎紮實，只要加以時日，就能逐漸勝過那些旁門道法了。」
「哦，原來如此，」姜絨雖然聽懂了，心中卻另有想法：
「你們仙宗的功法很厲害嗎？我看未必吧，林師姐你算是仙宗年輕一輩的頂尖高手了，結果速度連我都比不過，跟老仙那種修為比起來，感覺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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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那麼多，反正能練成老仙那種水平，我就心滿意足了，那肯定還是得用老仙教的東西啊！」姜絨下定決心，不再使用無極仙宗的呼吸功法，而是繼續按老仙教的「自然之道」行氣運功。
這下他賭對了。自然之道可並非什麼邪門功法，而是呼吸功法中最巔峰的存在。只是這種呼吸法講求心隨自然，所以變化無常，難以捉摸，稍有不慎便會令使用者氣行紊亂，反傷自身，因此，只有修為修為高到一定程度，才會嘗試修習這種呼吸方式。恐怕只有傻子，才會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初學者用這種方式行氣運功吧。
巧了，須彌老仙一向瘋瘋癲癲，正好就是這種「傻子」。
更巧的是，姜絨自幼居住余俠鎮民風淳樸，遠離塵囂，加上他一直跟著老仙在須彌山中修行，所以整個人心境純明，在修習這自然之道時，便避過了許多因雜念產生的障礙，順利練成。在自然呼吸之道的作用下，姜絨的靈力日漸強盛，其實已經不遜於像林玉這種仙宗培養出來的頂尖弟子了。
就這樣，兩人白天一路奔行，晚上補習功法，數日後，已越過蜿蜒群山和滔滔大江，抵達并州境地。
看到遠處巨大城郭的輪廓，姜絨長舒了口氣：「總算能進城吃點好的了，不用再啃饅頭吃青菜了…」
這話說得確實有些狼狽。不久前，姜絨還是大名鼎鼎的「雲州盜聖」，整日在酒樓里吃山珍海味；後來忽然就成了仙宗弟子，直接改吃青菜饅頭了——這就叫「清修」吧。
林玉點了點頭：「是啊。只是手中盤纏不多，得想點辦法，弄點錢。」
「原來是沒錢了，早說啊！」姜絨下意識地回答道：「這簡單的很，等進了城打聽下并州有哪些有錢的大戶人家…」
他忽然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可是已經遲了，一隻手從背後按住了他。
回頭一看，只見林玉眯著眼，一臉笑容：「姜師弟，既然成了仙宗弟子，門規還是要守的，偷盜什麼的，就不要再想了。」
這話雖然說得和藹，但是如之前一般，字句之間又透著凜凜殺意，嚇得姜絨直接打了個寒顫。
姜絨趕緊轉移話題：「那不知師姐有何高招？」
「錢不是問題，就隨我來吧。」林玉說話間，腳上釋放出雷電火花，朝著并州城的大門飛馳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