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圍的人群議論紛紛，真是現眼現夠了！我被氣笑了，扭頭走回了家裏。

坐在沙發上看着搬運工人們不停地來回往返，扶芷站在我旁邊，驚訝地說「這些都是你父母買的？」

「不知道。」

「為什麼還有女生用的東西，是不是有女生過來？」她臉色一寒。

我倆都想瞞着她和我住在一起的事，所以我從來沒向父母提起過這方面的事。

不知道。但我沒敢說出來。

「不用去搶購東西了。」我平淡地說出聲，沒敢流露出高興。

她心煩意亂地緊抿了下嘴，滿臉敵意地盯着門口。

我看她這樣沒有再說話，直到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地下室，我和負責人完成了交接工作，她的表情才緩和了一些。

「彆氣了。送你這個。」我遞給她一個戒指。

「這是什麼。」她高傲地挑釁地問。

「情侶戒指。」說着，我戴上了我的戒指。

她忍着不笑忍得嘴都抽搐了。但除了嘴，臉上哪個地方都綻開了笑意。她快速地抓過了戒指，但沒有戴在手上，而是一瞬間又變得面無表情，轉身「噔噔噔」快速上了二樓，然後我就聽見「嘭」的一聲關門聲，我悄悄走到她門前，耳貼著房門，敲了敲門。

「噫！」

房裏傳來了受到驚嚇的聲音。

「來了。噫！」她在裏面回道，但說出來的話沒控制好，聲音禁不住顫抖起來。自己又嚇的噫了一聲。聽見腳步聲，我停止偷聽房裏的聲音。

「怎麼了？」房門打開，她滿臉通紅地站在我面前，剛才忽然放鬆下來，儘管現在已經非常努力，也還是做不到面無表情，嘴角不時忍不住抽搐一下，因為忍不住的笑容，她就這樣一副努力裝作鎮定的樣子。臉全是通紅通紅的，一直紅到耳朵根。

「沒什麼，來看看你。」

「哦。」說着，她就要一下關上門。

我趕緊把門抵住，她意外地瞪大眼看着我。

「你看起來好像頂不住了。」

「哦？」她聽到這句話，聲音微微上揚，高傲的表情浮現出來，目光變得挑釁。

「那又怎樣？」

「不怎麼樣，想來看看。」

「無聊！」她切實配上了嫌棄的表情，再次用力要關門。

我前所未有地按住了門，身體靠向她，注視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她的表情和眼神都寫滿了驚訝。離得太近了，我甚至能聽到她輕微的呼吸聲。

「我不想讓你關。」我直視着她的眼睛，她毫不退讓，眼中充滿了迎戰的以為，甚至看着我緩緩逼近都沒有後退半分。

「叮咚。」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真讓人厭煩。

「誰啊？」我生氣地扭頭喊道。回過頭來，看見她也生氣地皺眉看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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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旭，是我哦。」尾調微微拖長，聲音活潑可愛，李婷在敲門。

聽見這個聲音，扶芷微微揚起頭，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我有點承受不住，就沒有急着過去開門，向李婷喊「你來幹嘛？」

「我爸和叔叔打過招呼了。沒人照顧我，情況又那麼可怕，只好托你照顧我一段時間了。」

沒有退路了，既然我爸知道，她根本沒有給我留退路！

我愧疚地看向扶芷，她眼中又暴風雪。她關上了門。

我打開大門，李婷拉着行李箱開心地站在門口，看到我，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你什麼時候打的招呼？」

「就在一個小時前哦。」

臨時事故啊。

「我要進去了哦。」說着，她小小的身子就往裏鑽。

我讓開路，看着她從我眼前過去。粉色的行李箱上有個巨大的卡通兔子團，還有許多貼畫和垂飾。無論從裏到外都是一個讓人感到親切的女孩。我着實這樣覺得。

「哎呀，真是難為情啊！」說着，她一下仰坐在了沙發上。

我看了她一眼，雖然一年沒見，但她依然沒變。

「正好有很多東西可以讓你用。」

「哦？」她眯起眼睛看着我，「專門為她買的？」

「送的。」

「哦，是這樣啊。」她眼神黯了一下，我沒做解釋。

「好渴啊，哪有水？」

「冰箱。」

夏天就是冰箱裏要塞滿滿的吃的。

她拿出冰塊蜂蜜和檸檬，自己調了一杯檸檬水喝。

「啊，活過來了。」她憋著猛吸一大口，大叫着仰躺在了沙發上。

窗外還有着蟬叫，屋裏一靜下來，甚至連外面的風聲也隱約能聽見。我腦子裏浮現出搖晃的樹枝以及枝葉間的陽光。

「吶，滎。如果我們當時沒分開，我們會不會……」

她話還沒說完，樓上傳來腳步聲。

不會。我知道她想問什麼，我心裏對自己做出了回答。

情況日漸嚴重了起來，從控制出行到封鎖街道，現在由政府定期派送生活用品。質量和數量倒是不用擔心，出奇得好。

我清點了一下我爸買來的東西，有一箱卡車裏的東西很奇怪。

是一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機器。說明書讓我大為驚駭。

我就看了一件，這件上面寫着「保存食物」，就簡短的四個字，不過後面跟了兩個手寫的字，怕是擔心我看不懂「永久」。

我草？

與其說現在的科技做不到，莫如說未來科技也不一定能做到。

它本身也不想科技產物，是一個難以描述的，黑色的小方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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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一堆其他東西？

我慌忙拆開所有箱子，將裏面的說明書挨個掃了幾眼。

「這是……」我難以接受。

按這些功能所表，我們可以永遠地生活在這裏。

我站在那裏，腦子裏颳起了風暴，久久不能接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重新落地。

看着這些東西，我心裏升起虛幻感，但他們又具有實體。

那這麼說這次不是普通事件？我想到現在的事。

但我已經不擔心了，我們將衣食無憂。

小方塊漂浮在空中，除此之外好像已經沒什麼變化。但按說明書所說，這間房子的食物已經不會腐爛。

我招呼李婷和扶芷將所有食物搬到了這間屋子。在她們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將實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們。

無法隱瞞。

她們兩個和我一樣，被超出現實的實體衝擊得意識空白。

這之後過了幾個小時，我們才完全緩過神。

期間李婷想讓我聯繫父母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我在十幾年前就沒了父母的聯繫方式。準確地說是他們切斷了與我地聯繫。電話號碼變為空號，曾住址也人去樓空。

若非李婷的父母扮演了我父母的角色，想必我現在已經被憤怒、孤獨所吞噬。

即便如此，我也少言寡語，性格怪異。

即便能聯繫上，我也不會聯繫。想到方才李婷說的，她父親與我父親聯繫的事，隨即就將這件事掩埋到了內心深處。

當緩過神后，無所事事的我們仨陷入了一種尷尬的七分，我處在很尷尬的立場。

李婷旁若無人地主動靠近我，扶芷卻居高臨下地注視着我的一舉一動。

我只能一邊和煦地應付著李婷，一邊和她保持着距離。

「阿滎，我好熱。」她軟綿綿地把我帶進慾望的天地。雙手微微拉低了衣服。

圓潤的雪白頓時讓人覺得光滑又香軟。我逃命一般地移開目光轉移注意力，這裏可是生死關頭。

扶芷沒有說話，還是沉默，但她表情已經變得狠厲起來，無限的兇狠升騰而出。

「扶芷，坐我旁邊。」我平穩地說。

這時候必須做出選擇了，無法保持中立。

「對不起！」李婷果斷道歉，她想什麼就會說什麼。

扶芷看樣子無意坐在我旁邊，「我回屋了。」說了一聲就上樓了。

「呼。」我仰坐在沙發上。

「吶。」我剛覺得結束了，李婷坐在了我旁邊。手搭在了我的大腿根下面。這一切我根本來不及反應。一瞬間呼吸粗重。

「還早著呢。」我不知道她靠得多近。但說話的熱氣好像將我的耳朵打濕了。

「還有。」她補充道。「我不討厭一夫多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