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還沒有頭緒嗎？或者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我搖了搖頭。
來到王宮已經兩天了，這兩天他沒有再找我們，我們的行動也沒有受限制。這是第三天，他讓人召我去見他。
「這兩天處理了一些事情。包括處理了一些找麻煩的人。還有很多沒有處理，一部分有實力的已經反叛了。」他說道。
這麼波瀾起伏的嗎？說實話，即使到現在我都沒有正視這個世界。
但一路走來，好像除我以外，都切實地融入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這也是其它文明搞出來的，那我和其它文明有什麼關係嗎？
「嗯。」思路收回來，我回應道。
「我打算明天就出兵征伐魔王。」
這麼急嗎，還是在內有逆亂的情況下。但他應該有所思考，我問，他還得麻煩自己再講一遍。
「嗯。」
「我沒什麼事了，你出去吧，關上門。」他說道，然後開始工作。
我很不爽，但他是國王。我走出門，帶上了門，往住處走去。
「明天就去討伐魔王，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回到家，我在玄關邊換鞋邊說。
「啊？好。」扶芷只是驚訝了一下。
「明天就去啊？好煩啊～什麼時候能結束啊。」李婷抱怨道，但並沒有怨氣，只是對不想做但必須做的無奈。
「也太突然了。」我說道。
「對啊。突然就通知明天去。」扶芷貼在我旁邊。
「是呀是呀！」李婷也坐在我旁邊，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
現在什麼魔王啦勇者啦，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呢，到時候再說吧。
等到第二天使者來通知我們的時候，我們就和國王以及軍隊一起出發了。
數不清的訓練有素的人一起趕路的場面，讓人心情振奮，同時也認識到自己是多麼小的一個東西。
我們在一個獨立的移動營帳中，國王在另一個。營帳里的東西和平時家裏有的差不多，絲毫感覺不到趕路的勞累。
沿途倒是能看這世界的風景，從一種風格到另一種風格，不同地域有不同的風景。
到地方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這遠比我想得要長，我甚至對魔王在哪都一無所知。
第一次踏上這不祥樣子的土地的時候，心裏忽然變得沉重。我挑開遮擋往前面看去，一半的軍隊已經踏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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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土地（我們在軍隊中央），而這土地看起來死氣沉沉，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應該不會有人從這裏走過。
這還真是，有魔王的那個味了。
放下遮擋，坐到椅子上，等著到目的地。
……
扶芷李婷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她倆去哪了？
我打開門，看不到一個人，我走出去環顧四周，這裏除了我沒有任何人存在。
我操了。
該怎麼辦？一定要去把她倆救出來。但去哪？這是哪？往哪走？
甚至離開這裏我都活不下去，因為所有我能用的物資都在這個營帳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一直待在這，這裏連方向都難以把握，走的話一直繞圈也說不定。
但不往前走的話也不會發生什麼變化。
還是往前走吧。
我帶了些吃的和消耗品，朝着門朝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時間彷彿因為死寂停止了，但我早已習慣。我太熟悉獨自一人了。
一天，兩天？讓人感覺過去了那麼久，實際上確實走得很久，但我沒有感覺體力被消耗了，也不餓，也不需要那些必需品。
長時間做一件事的厭煩感也沒有，彷彿就是這個設定，對，設定一直走下去。
停下來吧，我告訴自己。但我依然在大步向前走。
為什麼？我問自己。
可能因為我想向前走走。
不對，我現在有不想走的想法。腦子在左一句右一句，我沒辦法分清自己想幹什麼。
甚至集中不了注意力。
走着，走着。沒有停，我沒法做出選擇，但在做着其中一個答案。
爸爸媽媽，你們為什麼要拋棄我？
憤怒湧上來，我卻喊不出聲音，我已經習慣壓在心底。但我對他們已經死心，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憎恨。對搶劫過我的人，威脅過我的人，欺負過我的人，對我孤獨而折磨的過往充滿了憎恨。
不知道什麼時候燃起的火，這把火依然在燃燒。
獨自面對痛苦和開心，無人分享，到現在已經習慣自己度過所有情緒。
啊，但一直以來，我也想不孤單。但他們都太蠢太正常。我和所有人格格不入。
我停下了腳步。坐在了地上。
還要走下去嗎？我望着望不到盡頭的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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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很痛苦折磨，卻還要演出沒有這些苦痛的樣子。在人後失神抽搐發瘋是我生活中剩下的部分。
我也期待過美好啊。
坐在那裏不知道多久，已經消化完了自己的想法。原來自己一直不清楚自己想的竟是這些東西。
我站起身繼續往前走。
沒有想過要繼續走，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做出了決定。
走，就是走。是因為只能走而走。
至此，我置身於黑色的空間之中。怎樣轉換的我沒發覺，場景切換如此巨大甚至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是早就這樣我剛剛回過神還是忽然這樣的？
就像屁股癢了撓撓屁股一樣，不讓人覺得奇怪。
那這裏又該怎樣呢？我想到。
半空中（相對於我的位置來說），忽然出現一個光影，它看着我，把一把寶劍遞到我的手中。
我握住劍柄，排山倒海的高昂湧來，我的平靜被衝散，來不及思考，我雙手持着寶劍插進了光影的身體。光影漸漸變成了我的模樣。
它倒了下去，蜷縮在一起，蜷縮得很小，讓人不禁想起了一些動物，在一些情況下也把自己蜷縮得很小很小。
我站在那裏，看着他抽搐，抽泣，到漸漸沒了動靜。周圍開始慢慢恢復正常，恢復是如同燒着的紙一樣，從我後方向前方不斷蔓延。
他漸漸沉向了黑暗，越來越遠，直到隨着黑暗一同消失。
真孤獨啊。黑暗中只有它，它也希望獨自一人，但也因為孤獨而痛苦。
「明旭你回來啦？」李婷的聲音傳來，她就在我身邊。
「剛才我去哪了？」
「不知道，你就說了聲什麼就往那邊走了。」她指著一個方向。
「他們沒攔我？」
「攔了，但攔不住。」
「噢噢，發生了一些事。」
「什麼事？」
我沒有說。
隨後不久國王來了，他問我那是怎麼了，我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他頓了下說「那可能就是魔王。」然後道別了。
我們並沒有中斷行程還是按原計劃行軍著，但將這片死亡的大地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魔王。
「回去吧，魔王已經死了。」國王如是說道，聽者無不高聲慶幸然後歡呼。
在返回的路上，沒有預想的，世界像改變時那樣又悄悄變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