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登州小集團
顧大嫂綽號「母大蟲」，性情彪悍，嫁給了病尉遲孫立的弟弟孫新為妻，在登州城外二十里處經營一處酒店，在登州地面，很有排面，特別是綠林道上，交遊廣闊。
樂和急匆匆的跑來，跑的汗流浹背的，把解氏兄弟的遭遇告訴了顧大嫂。這個顧大嫂才是解氏兄弟最親近的人，算是正主。樂和就又遠了一層關係。
顧大嫂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對方已經準備動手了？」
得到了樂和的確認，顧大嫂直接說到：「那就沒辦法了，官面上已經走不通了。準備劫獄吧。」
輕描淡寫就決定了劫獄，不是這些傢伙太草率，而是官府內部的腌臢事幹活的都有自己的規矩，收錢就一定要辦事。而且樂和發現的太晚了，已經沒有了轉換的餘地。人家既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就不可能再從正規渠道轉圜，也就是說，除了劫獄，再無它途。
顧大嫂行事乾淨利索，立刻對著一個夥計說道：「你立刻趕去登雲山，把事情告訴鄒淵鄒潤兩位頭領，就說我邀請他們助拳。」
夥計應聲飛奔而去，顧大嫂這才對樂和說道：「兄弟，你處事精明周到，這次就辛苦你再謀劃一番，務必要保住解家哥倆的性命。」
樂和八面玲瓏，他其實是孫立的小舅子，卻和孫新、顧大嫂更加親近，實在是因為孫立固然武功高強，為人卻刻薄寡恩，樂和實在欣賞不了他的性情。顧大嫂軟言懇求，樂和謙虛道：
「嫂嫂切莫客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咱們想救解家哥倆，從大牢里劫出來就是，小弟熟悉地形，劫獄並不困難，難得是救人後咱們怎麼辦？登州城只要城門一關，咱們插翅難逃。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要把我姐夫拉下水。他控制著四門防禦，想放走咱們易如反掌。「
顧大嫂作為孫立的弟媳，哪會不知道自家這個大伯哥的秉性？性情冷淡，熱衷功名，萬一把自己等人來個大義滅親，那才死的冤枉。因此，聽見樂和信誓旦旦很有把握似的，不由得十分好奇。
樂和笑道：」簡單！咱們來個先斬後奏，孫新哥哥也在軍隊供職，可以讓孫新哥哥參與劫獄，並且咱們都換上官軍的衣服，幹完了就明火執仗的前去我姐夫家裡，到時候，所有人都會以為咱們乾的事是我姐夫主使的。讓他有嘴也解釋不清。「
顧大嫂還是遲疑道：「不保險吧？」
樂和笑道：「我姐夫的頂頭上司是誰？是知府大人！只有他能壓住我姐夫，咱們一不做二不休，把知府弄死，我姐夫找誰大義滅親去？」
顧大嫂拍手叫好道：「太好了！這就周全了！現在就等著鄒淵鄒潤兩位頭領了。」
樂和交代道：」嫂嫂還是快些叫回孫新哥哥，讓他也參與進來，咱們也需要他的配合."
顧大嫂心裡有了成算，心情大好，對樂和的交代言聽計從，於是把小廝派進城去叫回自家男人。對於自家男人，顧大嫂還是相當有把握的，原來孫新是個怕老婆的性子，俗稱耙耳朵，肯定是無條件贊成自家婆娘。
下午時分，孫新先趕了回來，沒過一會兒，鄒淵鄒潤叔侄就騎馬跑了過來，和眾人想像不同的是，隨行的還有三個漢子，麵皮都黑黝黝的。
顧大嫂是個精細人，一看他們的膚色，就知道是長年在海上討生活的才會有這樣的膚色。雖然都是生面孔，但是鄒家叔侄肯把他們帶來，就是綠林一脈，自己不能失禮。於是便殷勤的把所有人讓進酒店後院。
鄒淵是個急脾氣，開門見山就說道：「嫂嫂不用多疑，這三位兄弟是駝基島水寨的三位當家，龍四海龍大當家、馬騮二當家，還有杜清水三當家。這三位兄弟都是義氣漢子，只不過一直在海上討生活，少有跟陸上的好漢親近，不過他們和我等可是摯友，小弟一身家性命擔保，絕對可靠。營救解家哥倆，正是需要人手，就讓三位兄弟參加，畢竟人多力量大嘛。」
顧大嫂聽鄒淵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必須答應，否則不但得罪了這三個海盜，就連鄒家叔侄麵皮上也不好看。於是連忙笑道：「我婦女家家的，好聽話也說不好。三位肯伸出援手，足見高義，不管事情成與不成，三位這個朋友我們交定了。」
那三人頓時一臉喜色，原來這三個傢伙原本是方臘水師的殘部，方臘風流雲散，三人卻不是明教編製，於是三人重操舊業，又吃回了海上的飯，只不過江南知道他們弟媳的人太多了，皇城司又加緊追捕方臘殘部，三人索性改頭換面跑到北方海面上討生活。只不過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是在海上能夠搶到不少的好東西，卻也難以銷贓，畢竟這種生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三人迫切需要建立新的交際圈。機緣巧合下認識了鄒家叔侄，自然是傾力結交。如今更好了，居然一下子接觸到了登州的地頭蛇顧大嫂他們，三人的目的大大的向前推進了一大步。
為首的龍四海笑道：「江湖一脈，拔刀相助，我兄弟適逢其會，顧嫂嫂不怪我等莽撞就好。」
顧大嫂看三人行事說話頗有章法，頓時鬆了口氣。
小廝擺上酒席，顧大嫂勸了幾輪酒肉，幾人都知道晚上就要干大事，那肯酗酒？於是還是樂和說了自己的計劃。龍四海有些失望，原以為結交了這些人可以打開登州的局面，咋地？你們居然要把孫立也拉下水，那事成以後你們怎麼收場？
於是龍四海直接問道：「恕小弟多言，幾位坐下如此大事，不知如何安排行止？想做良民怕是不行了吧？」
顧大嫂歡笑道：「龍當家的說的有道理，我等準備去梁山入伙。」
顧大嫂看了看幾人的反應，所有人都在認真傾聽，於是分析道：「這一年多來，梁山發展迅猛，攻城略地，懲奸除惡，現在已經佔據了京東東路六府之地，麾下英才濟濟，最近他們還收留了王慶的余部李助等人都已經加入梁山。為此，梁山不惜於朝廷大戰一場！」
顧大嫂興奮的眼神精光四射：「關鍵是人家啊還打贏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梁山有前途，不像方臘、王慶，看著幾十萬部下；結果都是樣子貨.梁山呢？人家能打敗童貫啊！童貫能滅了王慶，滅了方臘，卻打不過梁山，你說，大宋地界，誰還能打敗梁山？咱們現在去，正是時候，真的等人家成了氣候再去，咱們還有什麼價值？」
幾個好漢怦然心動，就連龍四海三人也蠢蠢欲動。只有樂和一臉平靜，顯然平常已經沒少和顧大嫂商量。儘管顧大嫂所講的觀點，什麼童貫滅方臘、王慶，梁山滅童貫，就證明梁山無敵，這個觀點有點牽強，卻也代表了許多人的判斷，最起碼，梁山一戰封神，餘韻才剛剛擴散。相信會有許多人相信這個觀點，前來加入梁山。
龍四海感嘆道：「加入梁山！也好啊！」
顧大嫂聽出了龍四海這短短的一聲嘆息頗有故事蘊藏的意味，只不過幾人剛剛相識，不好追問，只是看了樂和一眼，不再多說。
樂和笑道：「諸位哥哥，咱們要趁著天黑前城門未關之前進城，要不然，咱們都打扮一下？嫂嫂也想辦法把咱們的兵器都帶進城去。」
於是眾人手忙腳亂的準備起來，幾個糙漢子會化妝？還是樂和指導著幾個傢伙尤其是三個黑炭頭用顧大嫂的化妝品遮擋一下，不至於一眼就看出來是海上的人。畢竟根本經不起有心人的盤問。
幾人準備好一切，就結伴向著登州府城趕去。得益於孫鑫的關係，顧大嫂平素也會做人，早就用小恩小惠和守城士卒都混熟了，一行人就這麼大剌剌的進了城。
鄒潤忍不住鬆了口氣，這廝綽號獨角龍，就因為額頭上有一個大大的肉瘤，異常醒目，眾人最擔心出事的就是他。好在一路順遂。一行人趕到孫新的住處，換上了他準備好的士兵服裝，靜靜等待著天黑。
幾人做了分工，樂和對牢房熟門熟路，就有他帶領顧大嫂、三個黑炭頭海盜前去大牢劫獄，發動突然襲擊，以府城大牢的守備鬆懈程度，完全可以成功。
孫新則利用自己是孫立的弟弟這個身份，帶領鄒家叔侄前去府衙，刺殺知府。
一群人計劃的很不錯，執行的也乾淨利索。在夜色的掩護下，兩路人馬都出色的完成了既定目標，解氏兄弟被險之又險的從死亡線上救了回來，再晚到一會，兄弟二人就會被無聲無息的搞死。
孫新也暴起發難，一刀就戳死了心不在焉的知府大人，然後趁著府衙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機會，成功的從府衙脫身。
眾人匯合一塊兒，興高采烈的向孫立家跑去，只有樂和疑惑道：
「今天的事般的也太順利了吧？」
顧大嫂心情舒暢，笑道：「先別考慮這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了，咱們還是想想，怎麼更穩妥的說服大伯哥吧！」
幾個憨憨也不想想，如果不是高層出現了動蕩，哪裡會讓他們如此輕而易舉就殺了知府？還不是因為知府知道自己就要離任，於是忙著躲在後院收拾收尾？以至於下屬們也聽到風聲，產生了動蕩，疏於防範，這才讓他們鑽了空子？否則，一州知府，扈從眾多，是這麼容易刺殺的？
一群人就這麼光明正大的進了孫立的府邸，有意識地把苗頭往孫立的身上引導。
大牢被劫、知府被刺殺，登州府高層頓時被震得里焦外嫩的。許多官員忽然有些後知後覺的發現，貌似自己也隨時有性命之憂？
孫立在登州雖然執掌兵權，偏偏地位卻並不高，大宋制度，武將就是後娘養的。但是現在府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孫立一下子就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畢竟所有的兵權都在他的手裡，沒有他的配合，什麼通判、同知就是個鳥。畢竟，平常他們就是知府要打壓的對象，威望低到了極致，就算按照朝廷的規矩，通判和同知順位接管大權，問題是，人家孫立憑什麼就一定會認可他們的領導？
府衙里，通判和同知、推官一大票官員哭喪著臉，他們都是高層，知道登州就要移交給梁山了，問題是現在發生了這種事，萬一事態繼續惡化，梁山來了，卻接收到一個亂七八糟的登州，人家會不會拿他們泄憤？這些山賊可不會給他們這些朝廷官員多少面子。
通判斬釘截鐵道：「要趕快拜訪孫立，讓他派兵封鎖全城，最起碼不能再出事！熬過這幾天，天塌了也跟我們沒關係！」
話音未落，一個小吏急匆匆的跑進來趴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驚的通判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結結巴巴的說道：「真是不當人子！他…他這是要幹什麼？」
一屋子的官員都盯著通判，不知道是什麼消息把他嚇成了這樣？
孫立府邸。
「你說什麼？」孫立胡德一聲站了起來，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自己的弟弟居然殺了知府？還劫獄？孫立差點氣的罵娘，這一群禍害！他們根本不知道登州很快就要易手了，現在搞這麼一出，這不是給梁山找事嗎？關鍵是梁山會怎麼想？人家會認可自己的弟弟僅僅是為了救人，而不是為了給梁山來個下馬威？
孫立醉心官場，對於類似陰謀論的東西相當有研究，一下子就腦補出了許多的細節和結果出來，越想心情就越是煩躁。大變在即，自己的前途也晦暗不明，心情能好才有鬼呢！
樂和幾人看著孫立機頭怪鬧得樣子，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樂和，這可不像是會接受裹挾的樣子啊，難道孫立真的要大義滅親？
樂和訕笑道：「姐夫，您不會真的要把孫新哥哥和我們交出去？那些文官有什麼可怕的？惹急了咱們，屠了他們！保證一個個死翹翹。」
孫立瞪著眼怒罵道：「你懂個鎚子！文官？文官這一會兒就是個鳥！你們應該擔心的是梁山。告訴你們個秘密吧，登州就要移交給梁山治理了，所有的文官都要撤離，大哥我也在撤離之列。現在，全被你們搞得一團糟。」
孫立氣急敗壞的走了一圈，說道：「現在拜你們所賜，官府不會再相信我，梁山也會猜忌咱們，進退兩難，怎麼辦？」
樂和笑嘻嘻的說道：「好事啊！官府江河日下，梁山如日方中，姐夫也正好趁此機會脫離官府，歸順梁山。憑著您的實力，位高權重，不在話下！至於梁山會不會猜忌咱們，小弟覺得完全可以化解！小弟就跑一趟腿，迎接梁山軍的到來。設法化解這些尷尬。」
孫立對自己小舅子長袖善舞的能力還是很認可的，於是當機立斷道：「你準備一下，早早動身！我要接管軍隊，全城戒嚴了。到了現在，軍隊就是咱們的命根子。」
樂和安撫了顧大嫂等人，這才在孫立親兵的護送下，直奔城門而去。別人在夜裡開城門難如登天，在孫立這裡卻根本就不是事。
樂和一路向西而去。到了現在，他的腦子還是震驚的不要不要的，梁山的操作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的閱歷，一個山寨是怎麼變得戲法，居然可以從官府手裡接管州府，就算是完全歸順朝廷也不行吧？
到了密州，樂和就打聽到了具體的情報，那裡已經徹底的被梁山接收，樂和索性直接找上門去。
武大正在軍營里陪著袁朗說話。
梁山到了現在的體量，武大的工作重心已經對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親自衝鋒陷陣，已經極度的不可取，梁山已經聚集了大批的文臣武將，已經催生出了幾個山頭的雛形，開始有人抱團取暖。武大儘管不願意承認，卻也知道盤子大了，出現爭鬥、傾軋只不過是早晚的事，只要有人，這種情況就永遠也不可能消亡，區別只在爭鬥的強或者弱而已。
武大未來會投入大把的精力要調和平衡內部的實力，不至於使水平失衡。這些都是費腦子的事，維持人際關係更是重中之重，所以武大也只能笑得像個老鴇子一樣，陪著袁朗說話。沒辦法，都不容易啊！
樂和就在此時被糊裡糊塗的帶進了營帳，看見帥帳里端坐的兩個人，這廝眼珠子咕嚕一轉，已經判斷出了二人的身份。武大也算是天下知名的大寇，大家都知道他是個年輕人，而且武大大大咧咧的坐在主位，反而是那個一身盔甲的將軍一臉恭敬，武大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於是樂和毫不猶豫就一下子拜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說道：「拜見大寨主！」
武大暗自點了點頭，這個樂和確實挺令人討喜的，只看辦事是不是真的八面玲瓏了。於是武大和顏悅色的扶起了他，笑道：「拜什麼拜？你又不是我的下屬，我雖然是梁山的大寨主，更是江湖一脈，賢弟在登州也算是有名有姓的好漢子，虛禮就別那麼較真了！」
樂和卻更加恭敬道：「小人身份卑微，只在大牢里做一個小小的獄卒，安敢狂妄自居英雄？小人奉兵馬提轄孫立所託，前來拜見大寨主，就是為了把登州的詳情相告。」
樂和口齒伶俐的把解氏兄弟如何被人設計命在旦夕，顧大嫂怎麼救人，孫立相告等情況事無巨細的告訴了武大。
武大對這個樂和還是挺滿意的，態度恭敬，聰明伶俐，是個好苗子，而且知道事情的輕重。處在他的位置對於孫立的顧慮，武大根本就絲毫也沒有擔心，還真不是武大妄自尊大，現在的梁山，在山東乃至全國，已經足夠牛逼，惹不起的存在，有底氣了。
於是武大笑道：「放心吧，既然孫提轄已經戒嚴四門，登州就不會出事。咱們梁山也不會幹出小肚雞腸的事，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只要孫提轄願意加入梁山，自然不會虧待他，梁山有誠意善待每一位願意加入梁山的仁人志士。」
安撫了樂和，武大才問起了他更感興趣的海盜，。
自從混江龍李俊帶著大批的資金前去南方購買海船、招募船工、水手，一去幾個月，音訊全無，武大等的望眼欲穿，如今聽見有海盜，習慣性的又考慮起來，究竟能不能把這些海盜收歸己用？
樂和善於揣摩人意，見武大明顯的對海盜十分關注，於是連忙補充道：「那三個海上的朋友是通過鄒家兩位頭領結交的，以小人估計，他們是有心拓寬銷贓的渠道，畢竟海上的買賣雖然來錢快，可是如果沒有合適的渠道，他們也只能賤賣手裡的東西。登州外海以前可沒有他們這一字型大小，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是新近在外海插旗立寨，有可能他們是從南方過來的。小人能聽的出他們都是南方口音。」
武大總算心裡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於是對樂和說道：「你下去歇息，咱們明天出發，去登州。」
樂和自然沒有意見。
第二天，一行人浩浩蕩蕩開赴登州，樂和一看，怨不得人家根本就不擔心，就這幾千大軍，威武雄壯的樣子，一看就碾壓官軍，堂堂正正就可以平推登州，果然是實力到了，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浮雲。
經過一天多的行軍，登州遙遙在望，武大對樂和說道：「賢弟回去報信吧！就說我已經到了城外，孫提轄有什麼章程，都可以說出來，本寨主有足夠的胸懷。」
樂和躍馬直奔登州府城。
孫立早就望眼欲穿，人心隔肚皮，誰知道梁山究竟是什麼態度？
樂和騎著高頭大馬跑了過來，孫立立刻把他叫過來詢問詳情。樂和絲毫沒有添油加醋，只是把自己的見聞說給孫立，任由他自己判斷。
鄒淵有點直不愣騰的問道：「樂小弟，那武大寨主就沒有告訴你，會封孫提轄一個什麼官？」
樂和有些頭疼，這莽漢子簡直就是豬隊友！人家會這麼給你封官許願嗎？你有這個資格嗎？現在提條件？只會給自己招災惹禍還能有什麼好處？還是你們忘了自己的處境？登雲山也是山寨，還在登州境內，誰聽說過梁山會允許自己的地盤上有別的山寨存在？你很快就會成為喪家犬了！還在嘰嘰歪歪！
顧大嫂是個難得明白人，連忙斥責鄒淵道：「兄弟，你這說話不經腦子的毛病要改改！現在是討論官職的時候嗎？」
「是光棍的，咱們就應該直接出去投奔人家，這叫敞亮。你現在這算什麼？拿登州城跟人家談條件？得罪人都不知道怎麼得罪的！真這麼幹了，我敢保證，大伯只會坐冷板凳。不會受重用！梁山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帶兵打仗的武將，咱們跟人家比什麼？就比比誰夠光棍！」
說罷，又問鄒淵鄒潤道：「你們怎麼辦？是跟著我們加入梁山？還是去別處重新立寨？」
鄒淵這才一拍腦門說道：「哎呀！我這個腦子！忘了梁山不讓在他們的地盤開山立寨。我還是和你們一塊吧，自己單打獨鬥沒意思！混來過去還是老樣子，還不如加入梁山奔個前程。」
顧大嫂和三個海盜並無額外的交情，只好略過三人不提，一群人都看著孫立，等著他決定，究竟怎麼辦！
孫立兜了幾個圈子，咬牙說道：「走吧，去拜見武大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