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血戰

官軍在童貫的驅使下選擇了直接攻城，像這樣的防守戰梁山已經駕輕就熟，而且梁山的士兵一直維持著高強度不間斷的訓練，論戰術素養恐怕冠絕整個大宋。

武大嘔心瀝血，維持了高額的投入，才使得軍隊能天天訓練，像京城禁軍，能三天一操練就已經不錯了，許多的廂軍根本就是民夫，披了一身廉價的紙甲而已。

沒錯！就是紙甲，用硬布鑲嵌紙面壓制而成的盔甲，造價低廉，可以大規模列裝。弓箭手、廂軍都是穿的這玩意。

所以，樑上有這麼一批高素質士兵為骨幹，官軍進攻了半天，才剛剛填平護城河的壕溝，死傷的民夫士卒已經足足兩千多人。這還是剛剛開始，連城牆還沒有摸住呢。

童貫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梁山處處都和別的造反勢力風格迥異，這戰鬥力也太離譜了吧！照這樣下去，等攻下東平府，豈不是要把自己的幾萬大軍全部都搭在裡邊？

官軍退下去了。

官軍又衝上來了。

來來回回沖了幾次，毫無成果，城頭上守得穩如老狗，戰術配合的爐火純青，幾樣守城的器具快用出花了。反觀官軍卻一直感覺像是在夢遊，怎麼看都不在狀態。

童貫已經很生氣了，生氣到了極致的童貫反而變得心平氣和。對著親兵吩咐道：」傳令！鳴金收兵！「

說完，自己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帥帳。

親兵縮了縮脖子，連忙跑去傳令，看來要躲一躲，大帥這明顯是要發飆的節奏，自己身板小，可扛不住這雷霆震怒，萬一誤中自己這個副車怎麼辦？

官軍還是耗不下去了，爽快的收兵回營。梁山軍自己也有傷亡，只不過和官軍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安道全主持的軍醫院很輕鬆的就把這些傷員搞定了。

武大隻好溜達著回家，自己這個大寨主一直在城頭杵著，所有人都覺得不自在，大戰的時候還好些，一閑下來，自己就太礙眼了，還是早點離開為好。

武大跑回家和幾個小嬌妻廝混。

官軍大營，童貫端坐在帥帳正中央的椅子上，一雙陰沉的眼珠子泛著綠油油的光芒，活脫脫的一副座山雕的造型。看到所有的將領都已經聚齊，這些傢伙也知道今天攻擊不順利，童貫一定會藉機發飆，所有人都一副鵪鶉樣兒，縮著脖子等著童貫瀉火。

童貫陰森森的笑了，問道：」大家覺得今天的仗打的怎麼樣？「

將領們你看我我看你，這樣的問題怎麼回答？怎麼回答都是坑好吧？

童貫笑眯眯的說道：」都想裝啞巴？怎麼的？想給我來個法不責眾？你們不說，那麼我就說了！今天本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明天接著攻城，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我就說說我的要求。「

」明天所有將領親臨第一線，上至將軍，下至士卒，有進無退，誰敢退一步，殺！士卒退，殺伍長。一伍退，殺什長。指揮使退，殺將軍。這就是本帥的命令，都回去準備吧。本帥會吩咐軍法司，磨好鋼刀等著你們誰來試試軍法司的刀口究竟利不利！「

童貫殺氣騰騰的話徹底的嚇住了這一群將軍，童貫敢不敢肆無忌憚的殺人？答案是：絕對敢！大宋武將的地位實在是太低了，不但在政治上低文臣一頭，而且文官在官場爭鬥中就算是敗了，也頂多就是被發配到偏遠地界。具體的實例可以參考大名鼎鼎的蘇東坡老先生，一生不是被發配，就是走在發配的路上。要不然他也不會發明了那麼多的美食，人家有閱歷，老有生活了。再加上名人效用，跟他沾上關係的美食想不出名都難。蘇東坡老先生自己也寫著「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黃州惠州儋州在哪？總結了一句，就是鳥不生蛋的偏遠地帶，瘟疫橫行，民智未開，去了能不能回來完全看運氣。是不是很慘？

比起武將，又好的太多了！整個大宋朝，都可以看成是一部打壓武將的歷史。

國初，杯酒釋兵權，老將們紛紛解甲歸田。以後的武將，凡是建立功業的後果都比較慘，能壽終正寢的寥寥無幾。就連童貫自己為何能手掌重兵？還不是他是個太監，背後的潛台詞就是皇帝不相信別的武將。

所以別說童貫這種皇帝寵臣砍幾顆武將的腦袋，就是把大夥全部一鍋燴了，那些文官沒準還會主動跳出來為童貫開脫，這些人死了也白死，大宋朝武將就是這麼悲催。

所以，他們才會被童貫一下子嚇住了。看來明天真的要親自上陣了！武將們恨不得把童貫的十八輩祖宗都問候一遍。都他娘的混成將軍了，還要和大頭兵一塊去爬城頭，晦氣！

官軍大營里，一晚上都充斥著這種怨氣。可惜全部都在童貫的淫威之下，敢怒不敢言。

武二郎卻像個勤勞的小蜜蜂一樣，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依舊照例前來捉走一隊巡邏兵馬這才回去睡覺。

當然，清晨后官軍騷動了一陣，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童貫遇見這種事，也照樣抓瞎，敵人神出鬼沒的，那些丟失的人都消失的無聲無息，就連吱一聲都沒有發出，怎麼辦？

童貫到了現在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攻城上。不是他死心眼，實在是他研究過了，別看梁山佔據了那麼多的州府，其餘的都是邊角料，就算丟失了，武大也不傷筋動骨，唯有這東平府是梁山現在的心臟部位，只有拿下他，才會對梁山形成足夠的震動。

所以，童貫才會在東平府這裡死磕，就算遭受挫折也初心不改。至於什麼調虎離山，聲東擊西就別胡扯了，人家只要守住東平府，就等於勝了，因為童貫的幾萬大軍不可能常駐這裡，你只要一離開，人家完全可以輕輕鬆鬆的再把地盤搶回去。所以，不是童貫死心眼，沒有基本的靈活變通，實在是童貫言面對的選項只有這麼多。

天亮后，官軍吃飽喝足，很快就又發起了攻擊，這一次很快就讓城頭上的梁山軍大吃一驚，這些官軍僅僅一夜功夫，戰鬥意志簡直脫胎換骨。昨天還一遇挫折就退走了，今天卻紅紅著眼睛死戰不退。甚至，士兵死完了軍官上，前隊死完了，后隊立刻就接著進攻。

城頭上猝不及防，一下子吃了大虧，差點被官軍爬上城頭，幸虧預備隊趕來支援，這才又把官軍趕下了城頭。武大得到消息，一下子皺起了眉頭，童貫又出了什麼絕招？哪有一夜功夫就判若兩人的方法？關鍵是自己手裡只有一萬人，還要抽出兩千人作為預備隊，也就是自己只有八千人可以調動。童貫昨天只發動了一個城門進攻，武大不相信他會讓另外幾處在一旁看熱鬧參戰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果然，武大都快覺得自己的嘴被開光了。親兵跑來告訴他，另外幾處城門也開始了牽制性的進攻。作為主戰場，西門將得不到另外幾處城門的援助。就要孤軍奮戰了。

武大默默的換上一套作戰的盔甲，腰裡插著長劍，手裡拿著單刀，向著城門走去。武大擅長劍法，可是在這種場合，還是刀更適合。一刀兩斷，乾淨利索。大不了自己這個主公親自上陣殺敵，童貫想順順利利的拿下東平府，痴心妄想。

武大走上城頭，城頭上正戰鬥的熱火朝天，喊殺聲鎮人心魄。官軍的攻勢像浪潮一樣，一個浪潮下去，另一個浪頭緊跟著就沖了上來。西城門暫時只有兩千守軍，相比於官軍的無邊無際，力量實在太單薄了。

武大對著手下的親兵說道：」今日我要求你們也上陣殺敵，保護我將不在是主要的任務，因為必要時我也上陣，今日咱們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殺敵去吧！「

親兵們看著自己的同袍正在生死搏殺，稍一猶豫，就知道武大說的是實情，依照現在的情況，恐怕武大自己上戰場勢不可免。於是都吶喊一聲，朝著城垛邊跑去。

武大自己卻看著府衙方向，快來了吧！

陳泰一身捕快的服飾，不同的是他腰裡纏繞著一條金光閃閃的腰帶，熠熠生輝。身後，幾個面色陰冷的漢字統一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青衣，腰裡掛著一柄長刀。幾人就這麼押解著一群蓬頭垢面的囚犯向著城頭走來。囚犯們一個個桀驁不馴的神情，手上帶著剛質鐐銬，卻依舊難掩兇悍的本性。顧盼之間，對周圍的一切都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只有看見那些青衣人時，才會眼神閃爍見透露出幾分忌憚的神色。

這一大群人晃晃悠悠上了城頭，武大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人群頓時變得肅靜。

陳泰連忙上前見禮，武大輕輕扶起陳泰，說道：」今天可不是敘舊的好日子，您還是早點回去，組織衙差巡視街面，遇見作姦犯科的，先斬後奏。等打退了官軍，您上我家裡來，我陪您喝兩口兒。「

陳泰知道現在是非常之時，的確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於是匆匆告辭。

武大盯著這群囚犯說道：」你們都是該死之人，殺人放火、搶劫、無惡不作，現在跟你們兩條路，一個是用你們的命搏一條活路，將功贖罪。另一條就不用我說了吧。生死自己選，現在！立刻！「

囚犯們頓時議論開來，交頭接耳。

武大笑道：」給你們二十息時間考慮，過了，死。「

武大笑嘻嘻的，一個光著膀子，肌肉虯結的囚犯大大咧咧道：」你這小白臉准沒有好心眼，咱們為什麼信你？「

武大微微搖了搖頭，後邊原本安靜的青衣人忽然縱身躍出一人來，身法快如閃電，拔刀，橫掃！那囚犯臉上還帶著得意洋洋的表情，人頭卻已經飛出一丈開外。鮮血像噴泉一樣噴向空中，把囚犯們全都撒的一身是血。

青衣人暴起發難，一擊必殺，這才慢悠悠的收刀，歸隊，臉上始終平靜無波。那無頭屍體這才啪的一聲倒在地上。

囚犯們只覺得一股冷氣從尾椎升起直衝天靈，太嚇人了！

武大依舊笑眯眯的：」提醒你們，二十息快到了。「

囚犯們再也不敢耽誤，連忙叫嚷道：」聽您的，聽您的！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叫的爭先恐後，唯恐武大再來剛才那一齣戲碼。無頭、噴血、屍體站立，就算是這些無法無天的悍匪一個個都是雙手沾滿鮮血，也被這操作嚇住了。這些人道德底線地的嚇人，說認輸那就絲毫也不知道骨氣為何物，恨不得跪地求饒。

武大陰森森道：」一會兒，你們會每人一把刀，凡是殺死官軍的，免死，啥的越多，不但免死，我梁山還有真金白銀的重獎。當然了，大夥也可以試著逃跑。總之，生死各安天命。「

武大手一揮，早有士兵拿來一大堆的單刀，那些青衣人挨個把他們的手銬打開。囚犯們眼光閃爍，卻都不假思索的搶著拿了一把單刀，然後便寶貝的緊緊握住。

武大對著一個士兵吩咐了一聲，史進立刻就把城牆最為中央的一段亮出，士兵們紛紛退後。城牆很快就清空了一段。沒有了防守，官軍士兵頓時紛紛順著雲梯向上狂爬。

武大揮手對著囚犯說道：」去吧，是生是死，你們自己把握。"

到了這個地步，囚犯們已經沒有退路，除非他們能篤定官軍可以穩勝，否則動一下手腳就是十死無生的結局。梁山對他們這些作姦犯科的罪犯可從來不會手軟，尤其是那些穿輕易的傢伙，簡直是童年噩夢。

已經有官軍士兵爬上來了，武大面無表情的豎起三根指頭，曲指數道：「三!二！」

囚犯們再也不敢耽誤，等數到一，恐怕等來的就是砍頭了。囚犯們嗷的一聲，吼叫著朝官軍衝去。

武大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這批死囚現在動用，無論是地點還是時間都不是最好的時機。可是官軍反常的表現打亂了他的布置，只好臨時拿出了這個半生不熟的方案頂上，如果武大可以從容布置，相信效果會更好。

只不過武大不可能眼看著西城門過早的造成大面積傷亡，只好讓這些死囚提早上陣。這些人最難的就是第一步如何驅趕他們動手，真的上手了，就會身不由己，想停下來都難，你死我活，對手不停，你想停？做夢！

屬於囚犯們的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官軍好不容易才爬上來，豈肯退回去？囚犯們為了活命，只好拚死抵抗。打仗，說到底除了拼技術，戰鬥士氣至關重要。囚犯們是為了搏命，從一開始就沒有退路，沒看見身後一大群士兵正盯著嗎？

死囚們只好硬著頭皮猛砍猛殺，他們沒有退路，人家擺明了就是告訴他們，這些爬上來的官軍不死，死的就是他們。沒有活路的人爆發出來的力量可以遠超自己的平常的水平，更可以大到驚天動地的地步。

官軍士兵一下子被砍死了一大片，死囚也死傷了許多，他們已經沒有計較的時間了，只剩下機械的揮刀劈砍，忘我的劈砍，直到自己倒下為止。

許多負傷的死囚還在忘我的撕扯著官軍，爆發出的戰鬥熱情讓正規軍都汗顏無地。

武大看著官軍的士氣已經嚴重受挫，死囚也傷亡得差不多了，而梁山軍也歇息的差不多了，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吩咐道：「衝上去！殺光他們！」

養精蓄銳的梁山軍一鼓作氣的衝上去，把爬上城頭的官軍砍瓜切菜一樣砍殺的乾乾淨淨。

在城下觀望的童貫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廢物！簡直是廢物！」

官軍又一次勞而無功，士卒們卻也不敢退回，只好就近組織再次進攻。

童貫怒氣沖沖的叫道：「撤下一萬人馬，立刻替換上去，接著進攻，我要讓梁山累死在城頭。」

官軍忙著調兵遣將，武大也說道：「是我考慮不周，把童貫的破壞性考慮的太輕了，咱們的預備隊也該上了，能頂一天是一天，今天將是官軍氣勢最足的一天，咱們只要抗住了，官軍也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親兵們連忙前去徵調預備隊。

這邊官軍很快就又開始了進攻，士兵們像蝗蟲一樣在軍官的驅趕下拚命的爬，向上爬！

梁山軍也瘋狂的舉起滾石檑木向著官軍猛砸，雙方都打出了火花，許多士兵根本就忘記了一切，只剩下了行屍走肉一樣的廝殺。

梁山軍的預備隊投入了，官軍也相繼輪換，卻依舊陷入相互焦灼的狀態。

武大暗自皺眉，童貫還真的不是吃素的，自己當初有點太樂觀了，在城內僅僅留下了一萬人馬，現在官軍忽然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就大大的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給東平府的守城憑空增加了不小的隱患。至少，這一次梁山軍的傷亡絕對會高的嚇人。看來自己還是在不知不覺間有些飄了。果然是尾巴不能胡翹啊。

官軍又有人爬上了城頭，武大再也無法忍耐，層的一聲就竄了出去，單刀出鞘，一刀從官軍士卒的脖子處掠過。屍體噴著鮮血掉下了城牆。附近的梁山士卒看見武大一刀砍死一個敵人，忍不住大呼道：「大寨主威武！」

武大微微一笑，出刀如風，又一刀砍死了一個敵軍。

梁山士卒頓時嗷嗷叫了起來，揮動單刀把一個個官軍砍下城頭。大寨主親自上陣殺敵，自己豈能不更加儘力？

童貫的眼珠子徹底的成了鮮紅色，歇斯底里的大叫：「進攻！進攻！」

雙方鏖戰，一直從早上打到了天色臨近黃昏，官軍依舊沒能取得他們夢想的戰果，東平府依舊是守的密不透風，不但西門主戰場毫無起色，南門和東門更是一塌糊塗。官軍的士氣明顯的一落千丈，在童貫的嚴令下儘管沒有人敢以身試法，可是動作明顯的遲緩了太多，許多士卒一欄疲態，只差躺地上來個葛大爺躺了。

童貫仰望城頭，這些梁山軍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他們就不知道疲累？

童貫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下令，收兵回營。」

官軍還是退了。

城頭上想起了景天定帝的歡呼聲，武大也微笑起來。終於撐過去了！過了今天，童貫將再也凝聚不起如此高昂的士氣，而梁山的殺手鐧還沒有亮出來呢。童貫，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無數疲憊的士卒紛紛倒地不起，武大知道他們太疲憊了。就在這時，幾個熟悉的身影帶著一大群人，抬著一筐筐的饅頭還有熱湯，走了過來。武大瞬間呆住了。

居然是自己的幾個老婆，尤其是程舜華，看著城頭上的殘肢斷臂，以及遍地的鮮血，明顯驚嚇的臉色慘白，卻依舊堅強的向前走著，還不住的給士兵遞上饅頭和熱湯。

武大分明看見士卒們眼睛里蘊含的水光，以及隱隱的孺慕之情，心裡忽然間也忽然一熱，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只此一遭，梁山軍的忠心就會更上層樓，要不人說，妻賢夫少橫禍。就算是為了他們，自己也該早一點終結這亂世，不說把天下智利的國泰民安，至少也不能讓他們淪落為四等公民，連姓名也沒有資格取！他們都是漢人子孫，他們有權力有尊嚴的活在這世間。

童貫對眼前官軍的實情了如指掌，他已經感覺自己有點騎虎難下了，梁山在城裡可沒有多少士兵啊！他們的力量都隱藏到哪裡了？童貫用肚臍眼思考，也知道人家恐怕就藏在自己的背後，準備來個當頭一棒抽悶棍呢！裡應外合，搞不好自己就會被恥辱的打個全軍覆沒。

撤兵？

童貫不甘心的搖了搖頭。自己這一路不順，吳麟吳階這兄弟兩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正是對他們還保留有一絲幻想，夢想者能夠翻盤，童貫才下不去決心立刻撤兵。

吳麟吳階小心翼翼的摸進了梁山泊，到了這裡，就已經進去了人家的地盤，小心千萬倍也毫不為過，誰知道人家會在哪裡留下後手？

兄弟兩個帶領船隊趁著夜色向著梁山本寨所在的島嶼摸去。

花了整整一夜的功夫，船隊這才趁著黎明前的黑暗，悄悄的停靠在了金沙灘。然後，官軍便迅速集結，順著山路向山頂的老寨跑去。

梁山軍自從開始經營老寨，就不停的擴充道路，這才造就了現在明晃晃的大路。

官軍走的十分順遂，直到遇見了一個陡峭的關卡。這便是梁山老寨的三關守護。

兄弟兩個看著眼前陡峭的關卡，忍不住有點眼暈，實在是這個關卡修的太雞賊了。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壁，猴子能過去。關卡前邊還很是狹窄，一次只能爬上去幾個人，萬一搞出來動靜，想攻破關卡？做夢的吧，除非衛兵都是死人，任由你自己打開門。

吳階小聲說道：「有進無退，往上爬吧！」

士兵們開始用繩鉤開始攀爬，好不容易爬上去幾個，忽然關卡上邊燈火通明，梁山軍嘩的一聲冒出來一大片，鋼刀毫不客氣的架在了那些士卒的脖子上。

吳麟吳階大驚失色，這明顯是暴露了，人家在那裡守株待兔好不好？

兄弟兩個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官軍頓時上行下效，玩命的撒腿就跑，唯恐自己落後，被梁山給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