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玉劍 第一章 白衣小劍神

第一卷 白玉劍 第一章 白衣小劍神

祝雲山,當代劍神——藍天笑的隱居地。這祝雲山高聳入雲,群山環抱,傲然屹立,如同一把巨劍矗立在大地上。山間鮮有人煙,無門無派。位處深山也幾乎沒有樵夫,獵人。

這本該是個清靜與世隔絕的地方。今天卻異常喧鬧,山間的泥濘小路也在人來人往間拓寬了幾丈。這一切只因劍神——藍天笑的病逝,有人為他舉行了一場祭奠會,或是邀請或是不請自來,江湖上有名的,無名的、都來了。

藍天笑墓前,上香的人斷斷續續,但是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下午,一直沒有停止過。這些人中有的是面布愁容,唉聲嘆氣的老友;有的是悻悻不平,有仇未報的仇人;也有曾經有過一架之緣的劍客,但更多的是來瞻仰劍神風采的熱血江湖郎。不管心懷什麼目地,大家都尊尊敬敬為劍神上了一炷香——劍神年少成名,在江湖上快意恩仇,口碑極好。在劍道上的成就更是如盤古開天,點醒世間用劍人。

「大哥,你說今天能見到那個人嗎?」

「定會出現,傳言,這些天在江湖中名聲大噪的快劍——李元,將會在今天上山來挑戰他。」

「這都未時了,還沒來!李元這小子不會是怕了吧。」劍神墓前的小樹林中,三個手中握劍的江湖劍客正聊著天。

這些天,江湖上議論紛紛,有兩個人被推到了風口上——劍神和小劍神,也就是師傅與徒弟。人們都對劍神的離世感到惋惜,但這不影響他們密切關注小劍神能否繼承他師傅的衣缽,能不能護住的天大的名頭。

說白了自打劍神離世消息一經散播,各路劍客就對劍神這一名頭覬覦不已。膽大的像快劍——李元,在江湖上隔空喊話小劍神,「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致使今天山上還多了一群看熱鬧的人,其中不乏有快劍的追隨者。

這樣的噱頭給好事之人煽風點火后,蔓延了整個來祭拜的人群。

藍玉站在一根粗大的榕樹枝上,往下一望,墓前人頭攢動。他搖了搖頭嘆息自語,道「這人言可畏又可惡啊!」

本來他想等祭奠結束,他就悄悄的下山闖江湖去。可這一堆人,久等不散,就是在等自己出現,輿論更是將他逼的不得不出現去守住的小劍神之名。其實更多的不是這個頭銜的響亮,而是此頭銜之威嚴。他不想讓師傅死後被人言語。這世界上總有人為了聲名,不顧一切,甚至丟棄人格和尊嚴。而如果自己不出面應戰,正讓這些小人有機可乘。

過了很久,天空陰沉下來。淺淺的一層烏雲,附在了天上,像是不經意間墨水滴落池間泛起的一層層墨暈。馬上一場如霧似紗的小雨,飄然而至。這雨似是一盆冷水,澆滅了人們好事的熱火。不少人萌生退意,準備下山。

可是正當大家都以為這場決鬥不了了之,這時下山的路上人群如潮水般,向兩邊分開,其間一名衣着黑衫的負劍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

很快他就來到了人群前——他正是江湖中聲明大噪的快劍李元。傳聞半年前此人因為私仇,一人一劍將江湖中一武學世家顛覆。該世家家主被其輕鬆斬於劍下,因為劍術極快身上連一點血花都未曾粘上。快劍的名聲就是如此被世人賦予的。

藍玉也看到了,挑戰者的到來。但他現在還不能下去,他想保持高人的風範。等快劍淋成落湯雞,自己在從容地出現迎戰。

快劍李元來到墓前,他拿起一炷香,在燭火上點燃后插到了香爐正中間那,大聲說道:「聽老一輩使劍的說「老劍神年輕時,一劍光寒十九州,步罡踏斗震天穹」。好不霸氣啊!可現在死了,劍神一代風采,我等再無緣體會。」

說罷李元轉身,面向人群道:「相信今日來的各位,有不少都是仰慕劍神的年輕俠客,你們歲數應該和李某人一樣不大,沒見過劍神絕代風采。」

話語一落,他再次轉身面對着劍神墓,此時的他已經被細雨浸濕了衣衫。

「大家都知道,老劍神生前,有一徒弟一直跟隨在他身邊,今日李某人斗膽,請小劍神賜教,令我等年輕劍客領略劍神之風采。」言罷,他抱拳彎腰,向劍神墓行禮。

藍玉任然沒有出現,依舊是站在那棵大榕樹上,下面的了根本看不見藍玉,榕樹的枝條繁多,須條更是不盡數,直直垂向地面。藍玉的身形在其中若隱若現,人們看上去只以為是根粗壯的樹枝。

見久久未有回應,李元微微惱怒,他彎腰再次行禮。李元知道藍玉肯定就在附近,但是不明白為什麼久久不現身,只覺得是藍玉傲氣自負。

過了會,任然沒有人回應。李元一提內力,邊行禮邊大聲道:「請!小劍神!賜教!」

一時間李元的聲音激蕩整個山坪,並且擴散開來,不少下山的人止住了腳步,開始往回走。

人群更加壯觀了,像是潮水般涌動。

藍玉終於做出了動靜,他隨手扯了一根枝條下來,別在腰間,隨後縱身躍出抓住一根須條,盪在了人群前。

李元見來人是個白衣少年,腰間別着一根須條,長的眉清目秀,稚氣未脫的樣子。完全沒他把他當做小劍神,只覺得是個路過的公子哥。

「你是何人,快快滾開。」李元皺眉,不耐煩的道。

李元認為小劍神是看不上他,至現在都不曾現身,當即提聲罵到:「叫你一聲小劍神,是抬舉你,你若技藝不精,沒膽下出現,那便以後不要稱是劍神後人,你擔待不起。」

「那你能擔待?怎麼擔待,我看你只是一個口出狂言的三流劍客罷了。」李元身前的藍玉努努嘴,一股不屑的表情毫無掩蓋的流露。

「小孩,你莫要出言不遜,我能不能擔待也由不得你來說,見你是個毛頭小子不跟你計較。我豈會是三流劍客,你可以滾回去問問你長輩,快劍李元是誰!也許你長輩都得敬我三分。」李元欲出手教訓面前的少年,不過念及眾目睽睽之下,他只能作罷。

「我長輩?敬你三分?你好大的臉面。你可知我長輩是誰?」藍玉嗤笑,又說:「先師藍天笑!我師傅面前你不過是個拿耍劍的毛頭小子,還敬你?你倒是口氣比名聲大,熏的我也想隨師傅去了。」

圍觀群眾不禁大笑,議論紛紛。

李元見此情景不禁羞愧難當,想不到劍神之徒是個如此年輕的少年,屬實是被扮豬吃老虎了,怒道:「莫要逞口舌之快,今日李某人不遠千里只為求與閣下切磋一二,讓大家見識見識劍神風采。」

此話一出,圍觀者當即附和上。藍玉頓感不自在,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被那麼多人盯着,以前跟着師傅天天住在山裏,三年才出一次山,很少跟人打交道。

這時的藍玉只想早些結束,然後下山去。

藍玉拿起別在腰間的須條,內力灌注,須條變得堅硬起來,他握著須條指向李元:「那便不跟你多說,劍上見真章。」

李元眼色凝重,心想:這小子劍都不用,莫非是看不起我,如此自信怕是真得了幾分真傳,萬一輸了可太丟人了。他開口道:「你的劍呢?你連劍都沒嗎?」

「我沒劍。」

「可笑,劍神的徒弟連劍都沒有,你莫是要羞辱我?」

「羞辱你又怎樣?教訓你用的著劍?爸爸打兒子罷了。」

聞此,李元怒不可遏,抽出長劍,向藍玉刺去。由於被雨淋了好久,李雲早已全身浸濕,額前劉海像是一條條海帶一樣耷拉着。完全沒有人高手風範,反觀藍玉衣冠整齊,氣定神閑。這場對決,在場面上快劍已經一敗塗地了。

長劍襲來,藍玉分毫不懼,他送出須條手腕一抖,須條迎上劍身。

「叮」的一聲響,李元的手感到一陣酥麻,劍鋒不可控的偏移,藍玉稍微一側身,便輕鬆躲過這一劍。

圍觀群眾驚嘆大呼「好!」,鼓掌聲響起。

李元見狀再度攻取,道:「不要得意,才剛開始。」

剛才自己刺出一劍,雖然平平無奇,但是速度確是已然接近自己的極致,他本想用這招打藍玉個措手不及。

誰知藍玉輕鬆化解,這讓他再不敢鬆懈。

再度攻去,很快李元劍舞成了劍花,攻勢凌厲。旁觀者如同看戲般,再次叫好。

藍雨手中須條同樣舞的極快,不同與李元的劍,藍玉手中的須條因為是內力逼直,一直用內力維持,韌性全無。這導致藍玉一邊得控制內力,一邊得小心李元軟劍詭譎狠毒的攻勢。

幾個回合下來,眼見任拿不下來藍玉,李元爆發內力震開須條,準備提一口氣,加強攻勢。可這一細節恰被藍玉捕捉,不等李元調息好,藍玉掌上內力併發,被李元彈開的須條一轉,向李元胸口激射而去。

李元來不及反應,內息被打亂,急忙退後兩步,持劍橫擋,須條直劍擊身,震的李元身形不穩。

藍玉哪能放過這個機會,一腳踢向李元腹部,這一腳勢大力沉,直直將李元踢飛兩三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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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粱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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