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曾有銀甲染血光

山高，但耐不住顧仟出神入化的輕功，不到一個時辰便到了山腰。

回憶了一下白老指的方向，顧仟走了過去，四下張望。

哪裏有什麼武器？

顧仟皺起了眉頭，在山林間穿梭的身影慢了下來，一步步走着，他修長的手撫過眾多樹木，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突然間，他停住了腳步，大聲喊道：

「晚輩顧仟，白、墨二老的關門弟子，今奉師命前來，望前輩出來一見。」

山林空曠，有餘音不絕。

「很好的感知力。」一位蒼顏白髮的老者從顧仟正前方樹木的陰影中緩步走出來，說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讚美。

老者容顏極為蒼老，花白的長須快要垂地了，佝僂著身子，背負雙手。

顧仟心頭卻是一驚，他感知到老者在自己的身後，且知己已將感知鎖定在老者身上，可怎麼老者一瞬便從自己面前出來了？

再感知一下原先的地方，更為吃驚的是，他依然感受到了與面前這位老者一樣的氣息。

究竟是他會分身之術，還是他對氣息的把控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見過前輩。」顧仟連忙恭了個身，作揖道。

「那兩個小娃娃竟然還收了弟子，不錯不錯。」老者邁步子很小，也很輕，用了很長時間才走到顧仟面前。

「他們是讓你來我這裏討寶貝的吧？」老者笑着問道，面色慈祥。

顧仟不敢大意，再度作揖，才道：「正是。」

「罷了，你天資不錯，老夫便再開一次『玄門』吧。」老者雲淡風輕地開口，「但你只能在外圍，切記不可到內部知道嗎？」

顧仟回道：「晚輩明白，還請前輩帶路。」

老者又笑着說：「別前輩、晚輩的叫，不介意的話，叫我一聲君爺爺吧。」

顧仟臉有些黑，他畢竟是一代天驕，也是有自己的傲氣的，但又不得不叫：「麻煩君爺爺了。」

俗話說，大丈夫能屈能伸，話不是白說的。反正人家年齡也有那麼大，實力還那麼恐怖，這麼叫絕對不吃虧。

這一叫，老者明顯更開懷了：「走，小娃娃。」

顧仟便跟在他後面，由於老者走的很慢，明明不是很遠的路，卻走了很久。

終於，兩人到了一個山洞。

「君爺爺，這邊是玄門嗎？」顧仟不覺得這山洞有什麼特殊之處。

老者搖了搖頭道：「玄門無處不在，但是人縱使勘破天機，也見不到它。」說完，一掌輕輕按在了石壁上。

山洞內隱隱有光。

「進去吧。」老者拍了一下顧仟的背。

「多謝君爺爺引領。」顧仟一邊感謝道，一邊踏入山洞。

他雖然沒什麼上進心，但對於寶物什麼的，還是挺積極的。

剛踏入山洞，顧仟突然覺得腦子昏的不行，神情恍惚了起來，接着全身乏力，一下子倒在地上，但沒有丁點聲響。

殘雲發黃，一空血色，蒼穹欲墜。

「殺啊！」

「兩朝，勢不兩立，有你無我！」

一位英姿颯爽的中年男子，身着銀甲，手握長槍，胯下白馬。身後，是上萬鐵騎；身前，更有十萬精銳。

「區區三萬烏合之眾，敢與真龍媲美？」

男子身前眾多敵軍中一位著荊棘刺甲的漢子大吼道，手中雙斧饑渴難耐。

「無需多言，殺！」

銀甲男子長槍一指，喝道。

一聲令下，兩軍交戰！

一時間，兵器碰撞之聲不絕於耳，將士大喝聲從未停止，甚至身體從馬上掉落的聲響，也時有發出。

沒有人退縮，眼看身邊的戰友接連倒下，戰士手中的武器揮舞得更快一分。

他們深知，這是他們此生最重要的一戰。

……

空，更鮮紅了，雲也被浸染成血色。

銀甲男子這邊，只有他一人了。

他早已成為血人，白馬哪裏看出一絲雪白？只有長槍還泛著一線銀白，以及無盡的血光。若不是戰鬥中諸位將士極力掩護，只怕他也早死於那大漢的雙斧之下。

而荊棘軍，也只余千人了。

雙斧大漢又是一吼：「去死！」

他的聲音早已喊得嘶啞，一聲喊出，竟有血絲同話語一同出來。他的面容早已猙獰不堪，身上淌著不知多少人的血，戾氣給人十足的壓抑感。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眼中區區三萬的螻蟻，竟讓他們近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

銀甲男子慘然一笑，那稜角分明的臉龐遍佈着決然，手中緊握的長槍仍在血色浸染下，微微顫動。

天地間，只有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曾有銀甲染血光，

再無白袍定蒼茫。

【作者題外話】：更新速度有些慢，但一天至少一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