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我叫十二，高二學生，這是我的死黨珣，說起來也挺有緣分，我們是從小學就一直在一起的朋友。

高中的生活，我過得有滋有味，戀愛談過，打架打過，停學也停過，該做的不該做的做了個遍。

那個女孩子，我已經記不清楚是因為什麼喜歡上她了，但是第一個喜歡上的人，我總是特別上心。可能我對她太好，完全沒有感受到她對我的看法——舔狗。

這樣的感情註定不會長久，所以我跟她提出了分手。

「真是服了你這個傢伙，分手是你提的，那你還在這裡深夜emo幹什麼？」

雖然珣總是數落我，但是還是會默默陪伴。一陣冰涼貼著我的臉直直竄入腦門，這傢伙小學生嗎？多大年紀了還把冰啤酒往人臉上放。

「砰嗤」

拉環被拉開的一瞬間，淡淡的白霧升起，我猛灌一口，嘆了一口氣。

「可是我就是喜歡啊，我對她不好嗎？我也沒有讓她在她朋友面前抬不起頭啊。」

「十二，這不是你的問題……行了行了，學校不讓學生喝酒，給我，我拿去丟了。」

聞言，我趕緊一口氣喝完，丟給他了一個空易拉罐，他無可奈何，認命地去丟垃圾了。

現在正值盛夏，陽台的移門半開，香樟葉霸佔了半邊天，橙紅的雲霞霸佔了另一半，淡淡的酒味消散在微風的輕撫，寧靜、悠閑。

四下無人的未來里，我常常想起我這高中生涯最常見，卻是最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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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易，是a市的一位高二學子，這年，我遇到了一個男生，他很爽朗，也很溫柔，我從沒見過他發脾氣，喜歡他的人很多，但是他一直以恰到好處的方式對待所有追求者，用行動告訴他們：不好意思啊，我不想談戀愛。

他叫十二。

十二有個好兄弟，兩個人站在一起，完完全全就是不一樣的畫風:一個秋天的微風，一個是冬天的寒風，但是卻又毫無違和感。

他們兩個據說是從小就認識，所以他們才會這麼毫無違和感吧。

我喜歡十二的溫柔，但我不抱有太大希望，能做半個朋友也不錯。珣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卻沒說什麼，於是我和十二的相處異常順利。

高二下學期的中途，十二突然不來學校了，我很擔心，卻找不到理由去拜訪他家，珣看上去也不知道。

一個月後，十二回來了，他好像變了，整個人像發蔫的茄子，無精打采。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但是過了一個星期他又變回去了，還會給我帶柚子茶。我不喜歡柚子茶，但是只要是他帶的我都喜歡。

十二從來不會主動給女生帶東西，他這樣做我突然有點害羞。

學期末，a市罕見的下了雪，老班特意批准我們在早自習去玩雪，我哆哆嗦嗦用凍得通紅的手揉了個雪球往十二那邊丟過去，十二傻兮兮地笑了一下，反丟回來一個，我用手擋住了。

他的臉紅紅的——許是被凍紅的，那笑容我看到了羞怯，不好意思。就像是我第一次看到十二而流露出來的表情。

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樣……

期末考試考完了，我們在一起了。

「十二，好好對人家，可別辜負人真心了。」

珣打趣地調侃著十二，十二把我摟在懷裡，笑著說不會的。

十二的無微不至體現在很多方面，感冒了他不會對你說多喝熱水，而是默默給你買好葯，督促你吃；考試考差了，他會安慰說沒關係，一邊幫你糾正錯題，一邊補充知識。

外人看來，我們是非常甜蜜的情侶，但是最後我們還是分手了。

十二對我確實很好，好到像是客人，而非情侶。

他的心不在這裡，在一起的時光，我曾撞見兩次他一個人躲在角落哭泣，他說他有點累，有點難受。

這不是因為我，但一定是因為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喜歡十二，所以我想他和他喜歡的人在一起，所以我主動和他提了分手。

「阿易，對不起。」

十二對我說道，我搖搖頭：「沒關係的十二，我也算你初戀吧？」

我反問道，他「噗嗤」一聲笑了：「當然算。」

所以我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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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珣，我有個好兄弟十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小子從小學開始就和我一個學校一個班，而且總是喜歡逗我，後來也漸漸習慣了。

十二是重組家庭，有個后媽和后媽生的弟弟，至於他的母親，聽說是在他四五歲的時候改嫁了。

索性繼母是個好相處的女人，對他視如己出。

高二的時候，十二長得白凈，在女生心裡就是未來老公的形象。可能是因為他從不亂髮脾氣，對人溫柔友好的原因吧。

有個女孩子似乎很喜歡他，並開始接近我們二人，我看出了她的意圖，但是沒怎麼管，後來這小子真和她在一起了。

她應該是叫阿易吧。

阿易比較活潑，十二也慣著她。他們在一起之前，十二曾突然消失了一個月，回來的時候，我在寢室遇見了放行李的他。

「幹什麼去了？消失了一個月，阿易看不到你天天來我這打探消息。」

十二面色憔悴，回了我一句「知道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後來的一個星期，我一直關注著他的情況，沒有什麼發現。

還好，那個星期之後，他又變回去了，不久便和阿易在一起了。

但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三個月之後，阿易和他提了分手，他答應了。

這個阿易，是我記憶力十二第一個喜歡的女生，就這樣分手了，他心裡一點都不好受。

在他連續翹課了三天之後，我把他從寢室里揪了出來。我和他第一次吵了架。

「你煩不煩！都說了不是因為阿易，能不能滾開！」

十二沖著我吼道，我用著相同的語氣音量道：「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麼能耐？翹課？你是小學生嗎？？」

不知道吵了多久，我突然一拳砸在他臉上，他愣了一下，隨即撲上來和我扭打在一起。

當時是在學校的小樹林的假山後頭，下午課剛結束，沒有人注意到打架的我們。

兩個人精疲力盡地躺在地上，他還是對我說：「不是因為阿易……」

算了算了，不管你是因為什麼，現在也沒有力氣去難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