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

聖旨

祭完祖后都從祠堂出來站在門口階梯下等顧老夫人出來。

范氏看着穿着一身束腰長袍的顧柔氣地火冒三丈

「你跑那去了,家裏人四處找都找不到?」范氏整張臉黑沉沉的,「穿一身不倫不類的,沒一點規矩,你是想成心氣死我嗎?」

范氏氣地肝疼,都是不快及笈的人了不學學管家理事,盡想着一天到處玩,別人家的那個不是跟着母親在好好學怎麼做事的。

范氏越想越生氣眼神犀利的瞪着顧柔,怎麼有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

顧柔看着范氏的表情心裏有些害怕,悄悄往顧旬身後躲。

「母親你彆氣,下次妹妹不會了」,顧旬獻媚的出聲幫顧柔說好話:「要是她再偷溜出府,我立馬把她捉來隨母親你發落。」

顧柔也弱弱求饒道:「娘親饒過我這次沒有下會了,我以後出門一定同娘親講。」

顧柔邊說邊貓着眼覷著,生怕范氏會突然衝上來打自己一頓。現在的娘親不像以前那樣溫和好說話了自己管的越發的嚴格。

顧柔心裏苦悶,在府里呆了快一個多月沒出門,悶地人骨頭都酸了。好不容易趁著娘親她去舅舅家的時候偷溜出府,想着去城外騎馬跑一跑好鬆鬆筋骨,那知家裏有事怎麼就正好撞上了。

顧柔看着自家娘親好像頭快要冒火的樣子,望了望眼前寬厚的後背悄摸摸挪動幾步把自己藏地更嚴實些。

顧旬也心有所感微微挺了挺胸口,本就高大微胖的身軀像堵牆擋一樣把她擋住。

范氏一聽顧柔的話怒吼道:「我今天是不會再聽你的一句狡辯。」

說着四顧到處看,想找趁手的傢伙。

林氏趕緊溫聲勸解:「大嫂不要動怒,小孩子貪玩正常大了就不會了,。柔柔性子像哥兒跳脫一點沒什麼的別為這個生氣不值當。」

范氏厲目圓瞪地指著縮頭縮腦的顧柔。

「所以就是不能縱着她。她每次都說錯了下次改,可每次轉眼就忘,出門從不帶小廝隨從,學些梁上君子的作風翻院牆。」

「仗着自己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學人當大俠,前些日子要不是外面擺攤的小販上門要銀錢,我還不知道她又在外同人打架了!」

范氏說着人就衝上去:「我…我今天就當着顧家的先祖好好修理修理她。」

顧柔見勢不對撒腿往祠堂里跑。

范氏怒不可遏:「你還跑!」

顧柔邊跑邊求饒:「娘親,娘親我錯了,我真的不敢了。」

范氏怒氣沖沖地撲過去,沒了以往的端莊平和氣沖頭頂就是要讓顧柔好好吃吃苦頭長長教訓。

顧老夫人在祠堂里聽見吵鬧聲走出門,顧柔一個劍步躲在顧老夫人身後。

「天哪,娘親今天太可怕了!」

「好了!」顧老夫人喝道。

「婆母。」

范氏趕緊停下腳。

「還是不要擾了眾位先祖的清凈。」

「祖母。」顧柔心裏暗喜好在有祖母在。

顧老夫人蔑她一眼,手起一個栗子頭敲在她腦門上。

「啊!」突然一下痛得顧柔叫出聲。

捂著頭萋萋諾諾的叫着:「祖母?」

顧老夫人瞥着她:「你一天讓你娘親省心些,有些話就得聽,今天你出門又是靜悄悄的沒人知道你去那兒了你一個小姑娘這得多危險,不要仗着有點本事就天不怕地不怕,這世上總有你想不到的高手見都沒見過的惡人。」

顧柔兩眼淚光老老實實點頭:「是,祖母我知道錯了。」

「我下次出府一定同娘親說,娘親說能出府我就出府,娘親不許我就等兩天再去找娘親讓她讓我出府,不再惹娘親她生氣了。」

范氏在一旁的哼道:「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然後那…」

「那次做到了?」

「上次你私自帶着大公主去外面聽戲同人爭執,把劉尚書家公子的腿打斷驚嚇到大公主你就沒長記性。沒隔上幾天又在大街上同些地痞流氓打架半條街的攤子都被你們掀了你也說你知錯了,那次改了?」

「你說你知錯,我怎麼會再信你。」

顧柔羞愧的低下頭,顧老夫人手指點着她道:「你啊!」

「讓你娘親少操點心她也是有年紀的人了,天天這樣氣下去怎麼得好。」

顧柔看着額頭上長出細紋的范氏心裏很不是滋味,誠心誠意的看着顧老夫人對范氏道:「娘親,我是真的不會了,以後我都聽你的絕不再做出格的事了。」

「我發誓。」說着伸手對天立誓。

顧老夫人一手拍掉:「小孩子家家學些什麼立誓不立誓的,那都是些披着情深正義的皮囊耍地下流無賴的招式,你少學些這些。」

回頭對范氏道:「要我說的話你就就隨她去,她一個女娃娃能惹多大禍事?」

范氏心頭髮緊,每每顧柔言行出格時家裏人都說隨她去。

隨她去!

那個女子不為人妻不為人母,她性格強硬要是自己再不幫她磨掉這些菱角,以後進了別家人的門做了兒媳婆家不知會怎麼去磋磨她。還不如我自己帶在身邊好好教慢慢教將來她也少受些苦,難道到時候家裏這些人還能置身為她吃這些苦頭不曾?。

范氏鼓著氣道:「婆母,她是快要及笈的人了,誰家小姐姑娘不學些看家理事的,偏偏她靜不下來看不進去。以後外人議論起來可是會被人笑話死的。」

「怕什麼!」顧老夫人無畏道:「我顧家的姑娘還怕些閑人說三道四不成,她要想說到我跟前來說,我看誰敢張得了口。大不了以後就讓柔柔一直住在家裏那兒也不去,她這些哥哥們都怕是巴都巴不得。」

顧旬聽着不由點頭,好不容易柔柔長成亭亭玉立活波嬌俏花兒一樣,這時要是有人想打柔柔的主意我就把他捶成肉餅。

這些年在外走動也見識到了好些,有的長的風流倜儻卻是個道貌岸然風流成性的,還有些腦子被門夾了不理論常寵妾滅妻的,那些整日尋花問柳的酒囊飯袋不學無術狂妄自大…真是不可勝數。

以後要是柔柔遇見有喜歡的人直接招贅好了,就可以不用去給別人家當媳婦看別人臉色過日子。顧旬心下一想這主意真是不錯自己一會兒就去給大哥二哥他們送封信商討商討。

又是如此。范氏有些頹廢沮喪雙手垂落無力又窩火,每次顧柔闖禍后家裏反應都淡淡的好像沒什麼大不了就跟掉二兩銀子一樣。

可是自己心急啊。女子及笈后就開始慢慢看人議親了,這要是你平時品行不端行事出格都是會被口口相傳的,要是風評不好難不成真的就一輩子當個老姑娘。

「婆母!」范氏毫不退讓:「她已經大了,不能像以前那樣縱容她了。」

顧老夫人心一堵。這老大媳婦什麼都好,持家有道為人和善細心又周到,就是腦子軸得很。

這頂大的候府不是空口白來的,顧家世代累累白骨堆砌起的第一候府就是要府里的女眷過得舒心自在,以前都是老婆子新媳婦要講修養不好行事太過,現在終於有個女嬌嬌了就該放肆嬌蠻些,她還一天沒事出來阻三阻四的叫人學規矩。

顧老夫人也懶得再同她講,打斷她道:「好了,這事過去了。」

范氏顧老夫人臉色不慍閉上嘴巴。

顧老夫人看她一眼對着林氏道:「老二媳婦你現在同你大嫂去把府里上下都約束好,我估摸著這兩日宮裏怕是會有旨意下來,別到時候府里人沒了規矩衝撞了人。」

范氏林氏兩人一聽立馬錶情肅重:「好,那我們現在就去辦。

顧老夫人點頭:「嗯,先去忙吧。」

話落范氏林氏行禮就帶着人相攜轉身往正院的議廳去。

顧旬也同顧老夫人行禮告別,對着顧柔眨一眼也轉身走了。

現在最忙的只怕就是他了,外院的事多都要他親自出面來應酬。

顧旬急步穿行在庭院間突然一下心裏無比的懷念以前,大哥二哥在家的時候自己就只需要跟在他們身後學着他們做做樣子什麼都不用操心。

等人都走光了顧老夫人嫌棄的看着顧柔:「你還不回去把這身換了,你是生怕你娘親記性不好想不起來?」

顧柔厚著臉皮道:「不怕,娘親現在顧不上我。我現在只想去祖母您那兒討口茶喝。」

顧老夫人無奈搖頭:「你說你一天不惹你娘生氣你不自在啊。要是你娘氣出個好歹來你可別找我哭鼻子。」

顧柔扶著顧老夫人慢慢往壽安堂走:「不會了,我下次什麼都聽娘親的。」

一旁跟着的顧榮老氣橫秋道:「四姐姐你是真的要該了,要是再有下次嬸嬸可能會把你吊在房樑上才會做罷。」

顧柔一聽氣道:「我說改就改,至少我出門一定是我娘親同意我才出去,我說到做到!」

「那我就姑且信四姐姐一會。」

「我要你信,你個蘿蔔頭。」

「四姐姐不可以說我蘿蔔頭,我現在長高了很多不是蘿蔔頭了。」

………………………

風平浪靜了兩日,次日就見宮來了一群浩浩蕩蕩的人,前者面潔無須手端明黃的捐布,身後跟着的人托著大小不一樣式精緻的匣子,門外還有一群小太監抬着箱子陸陸續續的湧進門。顧府上下靜立在前院,領頭的銅元公公站在香案前聲音尖細哄亮的宣讀著聖旨。

顧府肅靜得只聽見他一個人的聲音,前面諸多綴詞聽的眾人越來越緊張,只聽銅元聲音尖細著道:「顧將軍禦敵英勇護國有功封承第一侯。」

「轟!」范氏耳旁嗡鳴,什麼聲音也聽不清,這麼多年了襲位終於承襲下來了。眼神空曈的聽見領頭的公公張張嘴說然後一個人往前邁步揭開匣蓋,裏面的東西很是精美不凡,到底是個什麼范氏想聽卻怎麼也聽不真切。

一陣后銅元咽了咽嗓子,收起聖旨雙手遞交給顧老夫人。一臉笑意恭賀道:「恭喜老夫人,恭喜顧夫人,顧將軍禦敵有功這下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顧老夫人虔敬的接過也高興笑道:「那是聖上英明神武,長青才得以盡職盡忠守疆立功。」

顧旬上前引著銅元進屋喝茶,銅元道了聲謝虛扶著顧老夫人往大廳走,顧柔挽著還有些回不過神的范氏跟在身後,轉頭跟同行的林氏歡心一笑。

顧老夫人招呼著銅元一同坐上首,銅元謝過後半坐在下方的第一張圈椅上,范氏林氏就坐他對面,顧旬顧柔顧榮三人站在一旁陪同。

銅元看起來三十齣頭身形微胖,見人和氣愛笑呵呵的,可卻是御書房的一把手。他同太監總管蘇公公是師徒關係,蘇公公年事已高精力不夠只管皇上的衣食休寢,他就負責御書房的內務傳召。

顧老夫人等著銅元喝過茶后斟酌著笑着問道:「老身有一事想問問銅元公公。聖上可有定下,說准那些將士回朝聽封的啊?」

銅元看了眼對面坐着的范氏林氏笑着開口道:「可是老夫人想顧二爺了?」

真是聰明人!顧老夫人心裏讚賞道。

跟聰明人說話就不用繞圈子,顧老夫人坦誠道:「不瞞公公,我是想問一問回來受封里的人,可有我家長孫顧辰?」

銅元一時想不明白:「顧大公子?」

顧老夫人看了眼神情緊張的范氏:「我家辰哥兒離京都四年了,到如今還未說親。我們心裏實在是着急想着這次他要是能回來就給他說個媳婦。」

銅元一愣:「這…這這,顧家大公子有二十一二了吧!」銅元這才猛然到。

早先這顧家大公子也是京都驚才絕艷的人兒,只是去了邊關后少人議論。顧府就顧小姐時常行為破格些,其他的人大多都很低調,所以坊間議論的大多是顧小姐顧家的幾個哥兒慢慢的也就沒人說起了。

顧老夫人訕笑道:「是啊,他年歲大了耽擱到現在我們是心急如焚,他如今在邊關回不來我們只能幹着急。心裏就盼著這次他能回來,正好他父親這次也能在家,就一起把他的人生大事給辦了。」

銅元聽后道:「咱家只聽聖上說,讓顧大將軍領軍回京都受封。隨行的人員好像還未完全定下。」

「這樣,咱家現在就回宮幫老夫人打聽打聽去。」說着就起身。

顧老夫人也趕緊站起身感謝道:「那就真是太謝謝公公了。」

「老夫人莫要客氣」銅元行禮告辭道:「顧將軍他們都是殺敵護國的英雄,我幫忙跑跑腿兒應當的。」

說完就走向門口,顧旬上前遞過兩個鼓囊囊的荷包感激道:「真是辛苦公公了,這是我們請公公喝茶的一點心意還請公公收下。」

銅元推脫道:「顧三公子太客氣了,咱家不能收。」

「還請公公收下,這一份是獨給公公的,另一份就勞公公給今天辛苦的這些侍者們。」

銅元聽后只能接過,跨出門,尖細道:「都動身吧,咱們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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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是個小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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