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你真當我不在乎

第十三回 你真當我不在乎

十皇子帶着畫馬不停蹄回到自己的府中,他第一件事就是將剛剛裝裱好的畫卷拆開,一下子就看到了被裹在裏面的那篇文章。再結合外面的傳言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才知道原來被人忽視的田家十三公子竟然真的在試卷背面畫了一幅畫,此時才知道為何會由一縷清煙寫成的「江山如何譜寫」六個字。

「果然是點晴之作,一下子就看出父皇真正的意思。可惜我在朝中無權無望,身為皇子只有一個貴妃母親還不許我出頭。可惜就算你放得下田家我也接不了皇位,否則請你來做個宰相。」十皇子自言自語:「不過做不了君臣,有機會能和你暢快地聊聊也不錯。」

與這位皇子窩在家裏不同,其他皇子沒有一個閑着都在四處遊走拉攏勢力,如今已經基本上形成了四個派系並相對處於穩定。但一個童謠的悄然流傳正在牽扯這種平衡:離俗世間數田家,馳騁天下武侯駕,他日九九歸一時,十全武功就屬他。

在此皇帝疾病纏身而太上皇已年過耄耋之際,有人說這是上天發出的信號暗指皇十子將來可能接替大統,不過對於這種不着邊際的說法朝中似乎並沒有什麼人真正在意。

田道清從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一幅畫給朝中帶來了這麼多的問題和麻煩,自然也不會向人炫耀自己當初畫了一幅畫,唯一的變化就是在聽書聽曲和閑逛之餘開始練習鐵叔曾經讓他背熟的一小段口訣,不過他也沒有取得什麼實質進展。他只是覺得除了身體輕巧手腳靈活了一些,除此之外也就是對經絡在全身的流轉有了些許的感覺,而在外人眼裏他仍然是那個消瘦病弱的田家月光公子。

一次有人通知他族長要求他必須參加某個小的家祭儀式,按理說這種場面往年他在不在並不重要,沒有想到這次搞得很隆重四大門八大戶都到齊了。各種儀式化的祭祀程序之後本來就該結束了,但族長卻要大家等一下,當着所有人的面要求田道清跪到先祖牌位前,他大聲斥責:「不管外界怎麼說怎麼傳,你得記住自己姓田,是與四大門八大戶第一公子齊名的道字輩子弟。你武道資質不太好未涉足武道我們仍然待你如初,以前有鐵柔風管教我們也都寬容你,可是也不要以為做什麼事都可以不管不顧。有些可能你不在乎但不代表田家同樣可以不在乎,文試前我就說過沒把握進前三十六就不要參加以免給田家丟臉,否則就會逐出田家。當然這件事沒有讓人明確通知你,也不會深究。前番國師帶話說你竟然拿朝廷文試當兒戲闖了天大的禍端出來,是不是也太不顧及田家了,雖然我們仙岳峽谷不受皇家管制可也不能讓人家覺得我們是一群不知禮數的粗人。你可知道你錯了嗎?」

田道清這時才想起那幅畫,心裏全是對於看畫人的猜測,好一會兒才應和:「您說錯那當然是錯了,我甘願接受處罰。」

族長一聽略微鬆了一口氣:「孺子可教,念在你從小父母不在身邊而鐵柔風他們又把你單獨留下就不逐你出田家了,但是從今天起要扣你一半的月錢直到有所改善,此外還要到禁地中幽禁反省一個月,聽明白沒有?」

田道清則問:「不太明白,一半是抵扣前還是抵扣后?現在我……」族長打斷他的話:「哪裏有什麼抵扣,都十多年了誰敢扣你一個子兒,不要在這樣胡攪蠻纏。如果還有什麼疑問到時再說,你先回去吧。」田道清走後,族長又對其他人叮囑一番后大家慢慢都散了。

田道清被人領到銅殿外,進去之後他發現裏面有一個書架。田道清心想除了缺張床其實和自己屋裏差別不大,就隨手在書架翻看,上面全是田家先輩的一些流水賬式的記載非常無聊。

旁邊有一個虛掩的小書櫃,他打開之後發現裏面有幾本書很古樸,發現裏面講得全是什麼修心通達之類的東西,甚至還有飛天遁地的法子,一看就是極不靠譜,結果翻了一下發現櫃中其他的書也都講了些不着邊際的內容,最後實在無聊就從銅殿裏出來發現完全沒有人管他就問:「我被罰反省怎麼出來了你也不管?」

看守的人回答:「族長只告訴我這個月你要進去讓我們放行不必請示,至於罰不罰得不歸我管,不過你出大門要檢查有沒有物品夾帶。」

田道清忽然想起什麼問:「國師在什麼地方修行,我想去看看。」那人冷笑隨手一指:「就在那間屋,你要是有膽就去吧!」

田道清很不理解:「看他樣子挺和善,把人做成沙雕也是不得已,何況聽說被沙子捂了一天還因禍得福修為有所長進。」

那人沒有回答,田道清也就不理會繞到後院過去敲敲門卻沒有反應,看着裏面燈火搖曳的情形不像沒人,順手一推門就開了。田道清又問了一聲還是無人回應就往裏走,結果忽然腳底往下一陷眼前景象瞬間變成滿眼的桃花林。

開始他還有點興趣地研究,很快發現這些桃樹十分脆弱,碗口粗的樹枝用足力氣他都居然可以折斷,但時間一長就發現了自己被困在了一片無邊的桃林之中,接連拔掉十幾顆樹仍然找不到盡頭……

「他們沒告訴你不要亂闖嗎?一點武道修為也沒有,如果我不解除陣法你是出不去的,多困上幾天你非餓死在這裏不可。」花白頭髮的國師扶起田道清,遞給他一個麵餅和一杯茶水。

前胸貼后腔的田道清幾口吃了下去,喝了一大口茶后才看清楚,滿屋子的上百顆兩尺來高的桃樹盆栽按層次堆疊在一起,自己身旁的十幾根已經折斷小枝杈,而國師則這會則全身濕透地站在自己面前,衣服還在往下滴水。

田道清也沒有客套直接問:「您是修行了仙術嗎,我親眼看見您可以時隱時現,還有這屋子……」

「稱不上仙術,只是有機緣得了些小技巧而已,你也不要指望我能教你什麼,咱們這種地方是沒有辦法修仙的。不過竟然相遇也算是有緣,你手頭要是有什麼兵器如果不怕被損壞我可以刻幾個靈符上去,馬上就能提升其品質。」

田道清聽后隨手撿起一根桃木枝:「這就是我的兵器,您幫個忙吧?」

國師笑道:「既然沒有就算了吧,你以為是什麼凡物都能承受得了嗎?你還年輕若是他日真有緣接觸道法,到時根本就看不上我這點小把戲了。」

看人家沒有多說的意思,田道清失望地從屋裏出來,路過銅殿時那幾人幸災樂禍地問:「這麼長時間,公子在那漫山的桃花海之中可找到國師和仙術沒有?」

田道清面無表情:「還要多謝您的指點,國師給我講了一天道法,還答應為我選的兵器刻上幾個靈符。」那人聽的一臉詫異,想當初自己可是砍了大半天桃樹累成狗一樣也沒有出來,心中總也不相信這小子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禁地看守搜過田道清后就放他出去了,同樣沒有過問有關幽禁的懲罰,這些人也只是說族長允許自己一個月中隨便出入但不允許有夾帶,其他的事情他們不負責。

既然如此田道清也沒有太在意,飽餐一頓后回到屋中回想一下總感覺族長的處罰有些突然,以他對湯國律法的了解自己這種行為充其量也就是終身不準參加文試而已,根本扯不上什麼田家的臉面。當然細想一下自己的做法確實也有些不太好,因此他也是誠心接受這種懲罰,只是那銅殿之中那隻小柜子已經上鎖,也沒有其他有意思的東西實在是太過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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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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