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見世面

墨念在房間歡舞足蹈十幾秒，很快他就換好衣服，整理好個人形象，拿着手機和車鑰匙，公文包開車去律師事務所。

有一個不錯的開端嗎！！！

美好的一天就此開始了。

王傑，在律師事務所工作20年之餘，作為律師事務所的骨幹人員主要負責行政、刑法案件，可以說是個經驗老道行走的律師界「案件文獻」了。

資深執業律師，綜合業務，離異再婚，在一般的機構或者企業里，他早已是退居二線的人了，然而在律師行業里，他仍然算是老當益壯的典型。

一身簡單的白襯衫，黑褲，運動鞋，人看起來很隨和，但那雙眼睛有時候看着心裏面發慌就這麼坐在石蹲上悠閑吃着麵條，也不管這裏是不是工作室。

這麼隨便。

不知道還以為是個不着急上班的大叔。

筷子一夾，嘴不停嗦。

王傑低着頭吃着麵條，抬了一眼看到了墨念，又看了看右手腕上手錶的時間整整8點。

王傑接着又吃了一口麵條，「你小子這次還挺準時，吃了沒？對了，你去裏面拿着我電腦桌上那個藍色帶紅繩的文件夾，我在門口等你。」

眼尖的墨念很快發現王傑身下旁邊的石墩子下有兩份包子兩份麵條，一碗餛飩，兩個雞蛋，兩杯豆漿。

墨念拿起一碗包子邊說邊吃，「……喔。老王，這碗包子是給我的吧！正好我沒吃呢！謝了。」

王傑邊吃邊說：「吃也吃了，趕緊去幹活，今天一天有得忙咯！」

「哈？喔……」

墨念儘管心裏有些疑惑，平常也不是這麼忙嘛！但還是照王傑的要求做了，一口一個小籠包吃着。

沒過多久，拿着文件夾從律師事務所裏面出來了。

墨念把文件夾給了王傑，看着地上各一份的早餐，心領神會道：「給。我還沒吃飽，這麵條、雞蛋、豆漿，我就笑納了。」

王傑喝着豆漿，打開文件夾道：「是所長給你的獎勵，我只是順帶，你趕緊吃，吃完我們還有事要做呢。」

墨念自顧自的瘋狂炫食中，還不忘記調侃所長：「老王，所長今天怎麼這麼好心，還買早餐我們吃，良心發現了？」

老傑只是默默的抬起了眼看了一眼墨念，迅速把手中文件夾合上夾到腋下。

律所所長問了律所10個新人里的所有人，有誰來接這件起案件？誰都沒想到，就你一個。

還是所里那個左鄰右舍稱為最不靠譜的「律師」。

想起剛來一批新人時，所長讓人買掃地機械人回去打掃衛生，墨念膽子大，主動請纓買掃地機械人。

要求能掃地，智能。

結果所長給了經費500塊。

新人一看紛紛笑掉大牙，500塊買一個掃地機械人，怎麼可能嗎？這不是耍人玩。

墨念不以為然，在網上買了一堆掃地機械人，終於等快遞到了，他在律師事務所里拆快遞，機械人陸陸續續出來。

一共10個。

每一個都有巴掌大小，都在打掃衛生，不停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小掃，除了垃圾什麼都掃。」

整個律師事務所都「熱鬧」了起來，掃地機械人到處亂跑，一邊跑還一邊介紹自己，吵得所里的人腦袋大，老鬧心了。

所長跑過來問墨念，「這麼多掃地機械人500？」

「對啊。」

所長一聽用這麼點錢買這麼多還真實惠，語氣都好了起來，「有什麼辦法讓它們安靜點，頭大。」

墨念偷抿嘴笑了一秒，立即拿起桌上的說明書一本正經陳述道：「所長，我看看說明書……不能，除非不用。所長，要關嗎？」

「不用，吵點也好就當養個狗，熱鬧~，等打掃完衛生就把它關了。」

「是~，所長。」

眾人好不容易習慣了。

結果掃地機械人把所里的垃圾桶給弄倒了，還把牆角一堆平常沒這麼用的文件，但重要的時候需要查的小角落文件都吃肚子裏去了。

所里一片狼藉，同事找所長告狀，所長看到后叉着他那凸起點的腹部的腰，咬牙切齒道：「墨~念……，你給我過來。」

「所長，你找……我！！？？？」

墨念被機械人一個掃堂腿給絆倒，愣是把所長的褲子給扒拉下來了，還是紅褲衩，別說還挺紅的。

眾長偷捂著嘴不能笑，涼了怎辦。

墨念還貼心的把所長褲子拉上去，所長已經面露難堪了，但還是帶着詭異的笑看着墨念並拿出所長的維嚴出來。

「你看看你買的這些機械人怎麼越打掃越亂了？我看買的不是掃地機械人還越掃越亂，你有沒有按照我的要求買啊？」

手在肚子中間提着，生怕墨念又把他看着給扒了，墨念看在眼裏，仍自我證明著。

「所長，我記得您說的兩個要求會打掃衛生，智能。您看看，它打掃衛生雖然很別緻但也是打掃衛生啊，多麼智能，這一串詞喊得多哇塞哇。」

這下子，所長在也忍不下去。

「哇塞你老念祖宗喲~，你趕緊去這些機械人給處理了，把資料拿出來，我給你1000買一個正常的掃地機械人就行。」

墨念「好」收著所長給的一千塊，面對所長所說的把資料「吐」出來，很難做到誒，他尷尬摸著頭看着所長，「他沒有那麼高級，沒有吸滿打不開。」

所長猛拍那腦門，還別說還挺響，所長惱羞成怒道：「你們找點乾的垃圾讓它吃飽咯，還有這機械人找個地方關着吧，好吵。」

下一秒，墨念風塵僕僕找來了狗窩把所有機械人關到裏面，同事們找來的各種垃圾給機械人吃，所長看到了一臉震驚。

再配上墨念這這一身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圍裙草帽，手裏還倒著一堆干垃圾到欄里，還有此起披伏的「嘍嘍嘍~~」，裏面的掃地機械人瞬間變成掃地機器雞。

所長愣是氣暈過來了，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做事風格看起來不著調，都也是最起快又最獨特的的一個存在。

要不是所長一在二三強烈要求王傑讓他帶「新人」墨念，主要還是墨念太「不靠譜」了沒有願意當他師傅。

所長不得已就在電話那頭連蒙帶騙開始給墨念「下套」，又答應王傑一個要求，出了事他不管是所長承擔，這才讓經驗豐富的王傑應了下來。

帶上這個「燙手山芋」墨念出去見見世面。

王傑一副無奈的表情，不靠譜的墨念和工作狂的自己，這樣的組合沒有問題嗎？

他也懷疑，但還沒有開口拒絕就被所長畫上等號。

王傑無奈得只有欣然接受的份，他拿紙巾擦拭著嘴唇：「慢點吃，沒人和你搶，你這孩子。他看你太瘦了，給你補一補。」

說完他都不相信這種鬼話。

墨念並未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嗯」了一聲，繼續大口大口吃着麵條喝着豆漿，沒過10分鐘就已經吃完了早餐。

一番周折后，二人來到案發現場。

空氣中摻雜着一股說不上的味道，帶着口罩聞着讓人極度不舒服。

還有許多人，各處有名頭的四處律師事務所都來這裏收集證據的同行們。

很難想像，這起案件的嚴重性有多大。

墨念震驚看着王傑，他不僅不知道自己要調查的事情是什麼，還被人連哄帶騙過來，現在他有點後悔了。

王傑負責行政，刑法案件，這個他也是知道的，想着所長在「壞」也不至於這麼坑吧？！

而且在王傑這裏學習知識取取經，也沒什麼不好的，活文獻勒。

沒想到還真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坑吶……

王傑見墨念緩過來了，就拿着手中的文件不慌不忙給了墨念，左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這個是我已知的資料，你看看，別震驚了，趕緊看，上面還等著呢。」

很快王傑離開墨念，來到三所律師同行面前，「想必你們也看到了這起案件，不同平常，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要一同探討這起案件的相關消息，裏面我們無法進去，周圍……各位也都看到了。」

幾個和王傑一樣有實力的律師們意識到各自的信息不對稱，而王傑所說的並不無道理，便找個地方圍坐在一起一同商討。

有多嚴重？？？！！！

連同行十幾年的「老人」都不曾接觸過如此浩大的場面，這可以說是他們生平第一次看到，更別說各所「老人」帶的那些萌新了。

老律師們圍在一起商討，萌新就在一旁房間待着，這起案件萌新的經驗不夠，倘若他們在一旁旁聽的話會影響他們以後對案件的判斷。

老律師們考慮到他們在刑法和行政方面不曾有過一次接觸，這一上來就出如此大的案件。

萌新們以後需要走漫長的道路。

尤其是負責這一刑、政案件的，經驗需要慢慢積累。

墨念儘管心中萬般不樂意，但還是找個角這個角落認真的看着王傑找的這些資料。

港海物流公司的一些基礎資料，2001年建立，公司負責人：楊海，公司主要業務負責集裝箱拆箱、裝箱、中轉運輸、貨物申報、運抵配送及倉儲服務等。

再往後面看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股東們和一些公司的基本流水。

一晚上就查出這麼多，不難看出王傑的鼻子有多麼靈敏了，作為一個職場20年的律師，經驗非常豐富，根據自己的渠道所調查的資料，再根據現場和周邊的情況大概有了輪廓。

只是律師不僅心裏面要有大概輪廓，還要將自己所知的，不知的，輪廓所一一陳述在現實當中，將這一切公之於那份心裏面的「信仰」。

信仰不是神，它從來不拯救誰，而是你選擇什麼樣的信仰拯救自己，信仰和神同樣讓人心生敬畏，而信仰卻可以讓一個人變得更相信自己，我想人民有信仰，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

而君亦暮也是有她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