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驚心動魄

大街筆直，行人本又不多，隨着晨霧散盡后，結果也很快應驗了之前不好的猜測，就見百步開外街道盡頭處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兵士，而被人群阻擋住的地方正是征西大將軍府。

「站住！此處不得通行！」一匹戰馬攔住了三人。

馬上是個年輕的士兵，盔甲明亮，手握長槍。

「我乃右軍校尉陳友諒，爾敢攔我？」陳友諒對士兵大喝道，聲音之大甚至有些顫抖，就好像他想藉此來發泄連日來的鬱悶似的。

士兵愣了一下，但是卻沒有讓開。

「我家將軍有令，城中有刺客混入，任何人必須接受查驗。即便是軍中將校均不得例外。」

「刺客？什麼刺客？這是何意？」陳友諒大聲質問道。

「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請將軍到旁邊的圍欄中等候查驗，不得隨意走動。」士兵面無表情回答道，用長槍指向不遠處一旁用木樁臨時圍起來的一圈柵欄，三人此時才注意到，在那柵欄中裏面已經有了許多平民打扮的人。

「豈不是要畫地為牢，簡直是胡鬧，你家將軍是何人？我要見他……」陳友諒好歹也是堂堂校尉，怎麼能讓一個小兵唬住了，即便是他現在的情形不比往日，至少也不能在眾人面前失了威嚴，故而陳友諒破口大罵起來，自然很快就引來了不小的躁動。

很快，一個黃面將官走了過來。

「是何人斗膽在此喧鬧？」那人陰沉着臉問道，他好像壓根兒沒看見陳友諒三個大活人。

騎兵見到黃臉將軍，慌忙下馬，稟報說道：「將軍，有人要闖卡……是……」

「是我……怎麼何靖將軍不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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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友諒了嗎？」陳友諒壓不住心中邪火，搶言問道。

再看黃臉將軍一副才注意到陳友諒的表情，長大了嘴巴道：「哎呀！原來是陳將軍，何某怎麼沒注意呢……誤會，誤會！」他又對那個騎兵罵了一句：「你個瞎了眼的東西，竟敢阻攔陳將軍，難道是吃皇糧吃夠啦？還不退下……」

「陳將軍莫怪，一個新兵而已。怪我管束不嚴，管束不嚴。」黃面何靖臉上帶笑解釋道。然後他話鋒一轉問道：「陳將軍可有令牌？」

「令牌？什麼令牌？」

「自然是莫監軍的手令啦，難道將軍不知？還是將軍擅自行動？」何靖反問道。

「手令？莫監軍，哪裏又來了個莫監軍？」陳友諒吃驚的問道，在他的記憶中整個贛州大營就沒有一個姓莫的將官。

「噓……陳將軍且小聲些，莫大人乃是朝廷欽派的監軍，贛州內外軍政事務除了冷大將軍外，當屬莫監軍為尊！……看來陳將軍是沒有手令了，那就不好意思，何某不能讓陳將軍過去。」說了半天，何靖還是攔住了陳友諒他們。

「我……我有要事要去拜見大將軍，還煩勞何將軍通融。」無奈，陳友諒還是耐下性子又抱拳說道。

「呵……陳將軍莫要與何某裝糊塗了，這麼大的事情，早就滿城風雨了，你陳將軍卻還要見大將軍，難道……」

「難道什麼……」

「嗯……看在你我同僚一場的份上，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家獃著，今天你出現在此地的事兒，我也可以替你瞞着，陳將軍趕緊離開吧……」何靖冷著臉又說道。

陳友諒怎麼可能乖乖聽話呢，胸口的怒火「騰」的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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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攔住了正要離開的何靖。

「何將軍請將話說清楚再走？」

「誒？你這是作甚？」何靖也不高興了。

「陳某隻是請何將軍說清楚，究竟大將軍府出了何事？我若非要見大將軍又能如何？」

「嘿嘿，好一個不知好歹之人，何某好心為你，你卻硬要糾纏，我再警告你一回，速速離開，如若不然，休怪何某不講情面了……」看似何靖也惱怒了，言語之中厭惡的意思已然十分直白。

馬上，就有何靖的跟班上來撕扯著陳友諒，陳友諒又如何會就範，直接與其扭作一團，於是現場愈發混亂了，周圍許多兵士開始圍攏過來。

何靖急了，破口大罵陳友諒目無軍紀居心叵測，然後竟招呼手下一眾兵丁將陳友諒五花大綁摁在了地上。

「你不是要見大將軍嗎……好，我就成全你，來呀，將叛將陳友諒交由莫監軍處置……」何靖狠狠的說道，突然他想起好像還有兩個人跟着陳友諒，便抬頭四下里去找，卻根本沒有看到那兩個傢伙。

「哼……姓陳的，你那兩個同夥呢？難道是他們見到你的下場，嚇破膽，逃之夭夭啦……烏合之眾，哈哈……」何靖找不到姜鶴、嚴曦二人，料想他們是被嚇跑了，哇哇的怪叫着嘲笑道。

陳友諒更是百感交集，一方面他一個堂堂校尉現在卻被像牲口一樣捆在地上，這等奇恥大辱，誰能受得了。另一方面口口聲聲的摯友卻在陳友諒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自顧逃命跑了，甚至連聲都沒吭一聲，什麼狗屁交情、什麼忠義……恥辱、悔恨、惱怒、絕望……統統混雜於一起，陳友諒絕望的垂下了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