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觀鳳一羽
「朋友，你是做什麼的？」
「這話似乎應該是我來問你的吧？光天化日圍毆我一個過路之人，不算什麼英雄好漢吧？」
「呵……口氣倒是不小，難道是敵國的探子，以為手裏有幾分功夫，便不將我們幾個放在眼裏啦？偷襲不算英雄，那你我就再來比劃比劃……」說話間，黑大漢從腰間抽出了鋼刀。
「呦嚯……軍爺真要動手，就不怕犯了軍紀？」
「嘶……你不是乞丐，究竟是何人？為何知道我等身份？」黑大漢聽到男子的話倒吸了口冷氣，心中疑惑更甚，方才他並非真要動武，而完全是為了試探男子的底細，卻再一次超出他的預料，這個叫花子模樣的男子，居然看出了他們的身份。
「呵，這有何難，幾位身材健壯，舉手投足訓練有素，除了行伍之人，豈能是普通流寇能比的嗎？還有軍爺們的坐騎、佩刀，稍有常識便知是軍中配置，而方圓百里恐怕除了贛州大營，我再也想不出軍爺們的出處了，至於我嘛……方才已經說了，就是過路歇腳的，更不是軍爺口中所謂的探子，軍爺莫要詐我，無憑無據可不好亂戴帽子。」
「這個……」黑大漢一下子語塞了，毫無疑問面前之人絕非凡夫俗子，至於究竟男子是不是江對岸派來的探子，黑大漢倒是並不在意，探子、斥候之類的黑大漢見得多了，這個人根本與那些人不同，也正因如此黑大漢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謹慎些。
「哈哈哈，一場誤會！我們都是粗人，又因為軍令在身無法交差，故而煩躁了些，我這位兄弟也才會冒犯了壯士，看壯士也應是個爽快之人，胡一飛在這兒給壯士賠禮啦……」然後，黑大漢不僅收起了腰刀，還真的抱拳要給男子行禮賠罪。
僵局一下子化解了，男子也知道自己沒有必要再去糾結，便上前一步攔住了黑大漢，說道：「既然是誤會，我方才也多有冒犯，就算不打不相識，其他就免了吧……」
「對，哈哈，好一個不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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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識，今日胡某雖說免不了那二十軍棍，卻有幸結識了壯士，已算是不賠不賺啦……」漢子又笑着說道，似乎結識男子很是令他高興，說完讓其他人先去林邊歇著，他則拉着男子席地坐在了那棵大樹下。
「還未打聽壯士貴姓，不過聽口音，壯士好像是來自京師的吧？」胡一飛將一塊乾糧遞給男子，然後問道。
「不過壯士千萬不要多心，俺既然認了你這個朋友，還哪裏會不相信你呢？只是好奇，像兄弟這般本事，怎麼會……」胡一飛又問。
男子也真是餓了，狠狠的咬了幾口麵餅，又灌了數口水，這才抹了抹嘴對胡一飛答道：「胡大哥多問一些理所應當。在下姓溫，確實業城人氏，說來也慚愧，溫某也曾在衙門裏混過差事，只是因為一次貪杯誤了大人的事，故而被衙門趕了出來，京城沒臉面再待下去了，於是就四處遊歷，今日剛到贛州地界，沒想到遇見了胡大哥你們。」
「哦……原來如此，溫兄弟竟有如此遭遇，不過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做便做了，錯也罷對也罷，沒什麼好丟人的。若是兄弟不嫌棄，跟着俺，好在大營中給你謀個差事如何？另外，也正好……正好可以免了我們幾個那頓軍棍……」
胡一飛粗中有細，一路拉着近乎、試探著，到後來還是繞回到了最初那件事兒上。
「這麼說，胡大哥這次出營是招兵買馬的？難道要有戰事，為何我一路走來，並未見到異常呢？」
聽到男子疑問，胡一飛趕緊擺了擺手，又壓低聲音說道：「兄弟說的沒錯，我等確實是奉了軍令出營招兵的，只是那是一道密令，要我等必須穿便裝，且不可聲張。你說說，既然要徵兵，偷偷摸摸的，誰家子弟會跟着你走？至於是不是要開戰，這些事不是咱們要操心的，還是少打聽為妙，這年月，知道的越少越太平……」
「嗯……胡大哥提醒的對……不過，剛才胡大哥的提議，溫某倒是真有些興趣，反正暫時沒有去處，胡大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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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嫌累贅，小弟願追隨大哥……」
「哈哈，妙極……這叫好上加好，好極啦！從今以後，溫兄弟便是胡一飛的手足，大營之中絕不會讓兄弟受一點委屈……」胡一飛聽聞男子欣然接受他的邀請，立刻大喜。
……
昏暗燈光下，紅底秀金的方形盒子卻是格外的顯眼。
「二位沒有看錯，這便是那個燙手的錦盒……」陳友諒兩手一攤說道。
「皇城司專門送給大將軍的，應該是十分重要的，為何大將軍不收呢？難道裏面裝了什麼可怕之物？」嚴曦大為不解，他很想打開錦盒看看。
「陳兄，你方才形容這錦盒為』燙手』，那是什麼意思？難道問題的根源在盒子裏面？」姜鶴乾脆卻直接說出了疑惑。
陳友諒眼睛中光華閃過，盯着姜鶴問了句：「姜賢弟究竟是何人，為何總能一語中的？」說着，陳友諒直接打開了錦盒的蓋子。
「空的？盒子竟是空的……這……」嚴曦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張臉幾乎貼到盒子上，可是那盒子果真是空的。
「為什麼會是空的，這如何可能呢？」嚴曦不死心，也沒徵詢陳友諒同不同意，直接拿起錦盒又好一陣子端詳查驗。
「不用找了，我已找了不下上百次了，除了一個空盒子，什麼也沒有……」
「哎呀，怎麼會是空的呢？難道皇城司千里迢迢只是送來個空錦盒？大將軍卻也不收，莫非他早就知道了？這……陳兄，你這豈不是被……」
「被實實在在的算計了……」陳友諒接過嚴曦的話說道。
姜鶴實在受不了嚴曦刻板的書獃子氣，直接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說道：「可是另外一些人卻好像並不知情，他們都認為那件極重要的東西就在陳兄手中，正因如此陳兄也才有了如今的特殊待遇……」
姜鶴完全是出於本能的推理，卻又一次引來了陳友諒奇怪且帶着一絲寒意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