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三條路
我終於看見了勝利的曙光，在上踏上最後一節石階后，我直接癱坐在地，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忽然間，我聽見有人說話，在我手電筒光的照射下，我看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從我這裏走來，越走越近，我已經沒力氣再跑了，就算有危險，那我也不想再動彈了。
看着他越走越近，我希望他停下來，在距離我還有大概三步的時候，他真的停下來了。
我看見一張黑乎乎的臉，穿着灰色的衣服，是他！我在地下河裏見到的人。這是個男人，體型勻稱，比我高很多，看起來年紀並不大。
他見我被嚇了一跳，轉過頭去，用袖子把黑色的臉擦拭乾凈，然後轉頭正對着我，我看見他臉的那一瞬間，我想起來了，是住在我家樓下的那個男生，叫林恆，真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
他應該是見到我驚訝的臉，笑了笑，伸手說道：「你好！我叫林恆。」
我不知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是欣喜他不是鬼，還是該擔憂他是敵是友，我覺得我現在一點都不安全，張著嘴，勉強吐出兩個字：「你好。」
「宋青呢？」我突然想起宋青，我想要找到他們。
「你說追我那個人呀，他跟丟了。」林恆坐在我旁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來這裏是幹什麼？」我試探地問道。
「跟你們一樣。」
跟我們一樣?這句話應該包含着很多信息。
「你為什麼來這兒？」我繼續問。
他沒說話，我頓時覺得我問的有點多，於是作罷。
等坐了一會兒，我準備起身往前面走去。我跟林恆說，「我要往前走，你呢？」
「那就一起吧，我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如果我們要到的地方一樣，那是不是就可以找到宋青他們了，我一陣欣喜，結伴而行才是最好的辦法。
繼續往前走，有兩條路，我站在岔路口，我想起來，林恆剛才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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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出來的，於是我看向他。
「右邊這條路我剛才走過，什麼也沒有，甚至還繞回來了。」
「你手上有沒有地圖？」
「有，但是圖上顯示這裏只有一條路，這種情況我沒有預料到。」
「有沒有可能這其中的一條是後來建的，它們相隔的時間並不長。」我問道。
這兩條路都是人工修建的，如果右邊那條是並沒有出口的話，那麼修建它的意義是什麼？我突然想到林恆說的繞回來，除了我剛才出來的那條路，這裏只有兩條路，他說的繞回來，該不會是...
「有可能，但是我從右邊進去的，從左邊繞回來了。」
「鬼打牆？」我脫口而出。
林恆看了我一眼，不發表任何看法，如果我們按地圖上走的並沒有錯的話，那這種情況沒法解釋。
難道，世界上真的有什麼鬼怪存在，隨即，我又搖了搖頭，我忽然意識到我這個想法很可怕。究竟是何等優秀的工匠，能讓人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我倚靠着牆壁，腦袋放空。
林恆從包里拿出一袋壓縮餅乾和一小瓶水給我，爬了那麼多級台階已經夠累了，但是在一累的情況下就不太想吃東西，為了補充能量只能勉強吃一點，不然可能撐不到終點。
「你剛才去的是什麼地方？」我吃到一半，林恆突然問道。
我仔細思考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跟他描述，「很多石階，我看見很多的石階，爬了很多的石階。」
「是不是對稱的？」
我聽到這話，猛地坐起來了，「是！」
我和林恆面對面坐着，我看見他不緊不慢地拿出白紙和黑筆，在紙上畫着什麼，然後拿起來給我看，是兩條相對的斜杠，底下一橫。
「是這樣的。」我用手向他比著，「我先是從這邊下來，然後從這邊上來，就是你剛剛遇到我的地方。」
我發現林恆這個人，不管遇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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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情，都很平靜，不緊不慢地，和馮野有點像。他細細思索了一會兒，說：「這條路是鬼走的路，位於地下深處。」
我聽到這話，抿著嘴，睜着眼睛看他，表情猙獰。所以，正常人，誰會走那麼多石階？我這是跟鬼結伴而行了，還是根本就是鬼上身？
他看着我，情緒好像沒有絲毫波動，然後開口道：「不過，看見你現在好好的，那可能是人走進去也沒有關係吧。」
我大吃一驚，難道我現在出事了才算是有關係？我想不通。
「那麼關於這條路，你到底知道什麼？」我試探地問道，想要從中知道我剛才究竟經歷了什麼。
「這條路呢，最初修建的目的是讓鬼魂能有路可走，你已經看見了，如果它修建成這樣是為了讓人走的話，則沒有任何的意義。」
是的，沒有任何意義，無非是多做些無用功而已，既然林恆能從地下河來到這裏，那麼，那一條路就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難道是專門為了那個女子修建的？這裏的主人究竟想幹什麼？
我想問林恆他還知道什麼，但他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就這樣安靜了一會兒，我頓時靈光一閃，這裏沒有意義的東西多了去了，或許，只是我們認為的沒有意義。如果說，這裏多出來一條路的話，倒不如說，這兩條路本身就不存在。
假設我們到了一個地圖所指示的地方，上面顯示只有一條路，但是現在在我們面前的卻有兩條路，並且這兩條路都不通，那麼是不是有第三條我們沒有發現的路，而面前這兩條路根本不能稱之為路。
我把這個想法跟林恆說了，他想了片刻，拿出路線圖研究起來。我看見剛剛我走過的石階被圈起來了，上面用簡體字寫着三個字「不能走」，然後旁邊還有兩個我看不懂的文字標註。
看見「不能走」三個字，我心一涼，但好在我現在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在確定我們兩個所在的位置沒錯的時候，林恆開始着手找第三條路了。我問他帶了鏟子沒，萬一它要是在底下，我們總不能用手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