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箭毒木

第十八章 箭毒木

三棵高達60米的巨木在夜空中熊熊燃燒,如同黑夜中佇立的巨大火炬。

白嵐仰躺在乾草上,內心惆悵!

今夜的天空中只有一顆月亮,卻與他以往看見的兩顆都有不同,它的顏色微微發紅,繞地的黃道面與赤道面的夾角幾乎達到了45度。

這裡大概不是地球吧!

靈魂穿越這種奇怪的事都能發生,穿越到一個未知的世界自然是理所應當。

他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活著,時間會有一天為所有的謎團解開答案。

泰搖著蒲扇的手漸漸慢了下來,他輕輕地給白嵐拉了一下蓋在他身上的灰狼皮,小小的族長已經陷入了夢鄉。

昨夜平安,一切無事。

早晨起來,林間起了霧,天空下起了黑色的雪,那是雨林大火焚燒后飄下的飛絮。

白嵐捂住了鼻子,感覺眼睛紅腫。

這些圍繞在他身邊的不是霧,而是霾。

半夜息了風,煙氣吸收了水分之後沉積下來,於是他們就有了身處仙宮的縹緲感覺。

族人們好奇地抓著天空飄下的飛絮,走在一尺多深的余灰中彷彿踏著一層積雪,留下了他們大大小小的腳印。

白嵐跟在野人後面,拿著一塊濕了水的獸皮捂住了嘴鼻,吸入太多的霾,他的喉嚨疼地厲害,可是野人們啥事沒有,即使他們的鼻孔里都是煙灰。

一個族人停了下來,他蹲了下來,發現了一隻烤焦了的野雞。

他翻開野雞,才發現雞媽媽燒焦的身體下護著一窩鳥蛋。

母雞的愛讓白嵐這個縱火犯內心感到些許自責。

於是他含淚吃了三個烤熟的鳥蛋。

味道頂呱呱。

灰燼如同積雪一樣,將大難不死的動物們的藏身地暴露無遺。

白嵐發現了一串延伸的腳印,就招呼眾人跟著腳印尋了上去,腳印的盡頭是一隻蹣跚前進的被燒的很嚴重的大野豬。

見到有人來了,野豬乾脆不跑了。

於是,族人果斷了解了它的性命,結束了它的痛苦。

收穫越來越多,眼看著族人沉迷於尋寶把正事給忘了,白嵐趕緊制止了族人沉迷於尋寶無法自拔的念頭。

他們將撿到的食物兩個人一組,抬著走出了霧霾區。

吃了一頓燉了很爛的野豬肉,白嵐意猶未盡地剔牙,要是有鹽就好了。

泰問他,「我們也可以在營地放火,那樣就不必走遠路了冒著危險去尋武器了!」

白嵐隨口否定了他的建議,「林地周圍多是綠木,燒不起來。不過與部落建立聯繫是有必要的,派幾個族人,把這事交代下去。」

泰卻勸道,「我們應該都回去!」

白嵐搖了搖頭,「火不能對付虎,它們嗅覺很靈敏,聞到煙氣就逃了,大火之後,萬物具焚,虎的食物更少,族人的處境就更加危險。我們不但不能回去,還必須加快動作。」

「更遠的原因是,白嵐部的敵人不止有虎。」

泰眼光一縮,不再說話,遂起身,安排了五個人原路返回,將這裡的消息和辦法告訴痴。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第一個預定點。

很遺憾的是,沒有找到他們要找的東西,只發現了一片茂盛的竹林。

白嵐爬上高處,觀察著地形,此地低洼,還有象群守著,不適合定居。

白嵐走到竹林,調戲了幾隻萌萌噠的象寶寶,在象媽媽快要怒不可遏的時候,趕緊帶著族人跑路了。

白嵐坐在擔架上,處理著手中幾根發黃的綠竹。

他挑選的綠竹都是一個樣子,大概二年左右,質地均勻,還很直。

他拿石刀修理著這些竹竿,用紙條把竹子的關節打通,然後握著竹子低低地吹奏了起來。

泰好奇地看著他,族長是不是又在鼓搗出什麼好東西了。

白嵐可沒有心情**。

然後,他叫停了隊伍,選中了一課樹,將一枚削好的吹箭塞進裡面,捂著腮幫,瞄準用力一吹,吹箭飛了出去,釘在樹榦上。

竹子是個好東西,如果部落有大型動物的筋,他甚至可以做出竹弓。

現在只能退而求其次,製作一些吹箭筒。

他將一節很長的吹箭筒遞到泰手中,又交給他一隻吹箭。

泰後退了十五步,對著樹榦狠狠地吹了一口,『嘟』,吹箭還是狠狠地扎中了樹榦。

野人的肺活量比他大得太多,吹出的吹箭猶如一顆子彈。

其他的野人感到好奇,一個個走過來,都要試一試,很快,那顆倒霉的樹就落得個被扎的千瘡百孔的下場。

白嵐看中了兩個肺活量特別大的傢伙,點了點頭。

然後,給他抬擔架的就變成了這兩個人。

給族長抬擔架對野人來說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他們都知道,和族長走得近的人總是能夠得到更多的好處。

果然,白嵐拿過了他們胸前的木牌,將他們的身份由士伍改成了伍長,還賜給他們,車左和車右兩個名字。

白嵐認為白嵐部最終會有車的,即使那是在遙遠的將來。

泰拿著手中的吹箭筒,有些疑惑,族長告訴他,這就是他們需要的武器。

可是,就算他的力氣憋得再大,吹箭筒的飛針也扎不透野豬的心臟。

這種東西如何能殺死老虎呢!

吹箭筒自然不靠動能殺人,它的威力依靠毒素。

叢林中獲取毒素的方法很多,毒蛇,箭毒蛙,蜘蛛。生物毒基本上是蛋白質,不易儲存,而且被殺死的獵物就不能食用。

殺人可以,捕獵不行,還很難獲取。

而白嵐所要尋找的是一種植物。

見血封喉樹。

白嵐沒有想到,他們千方百計想要尋找的叢林武器,就這樣直愣愣地出現在他眼前。

見血封喉,又稱箭毒木,其樹榦的乳白色汁液中含有劇毒的生物鹼。

普通人,哪怕只是很小的傷口,沾染一點,也會立刻斃命。

而一隻吹箭上所攜帶的毒素,殺死一頭成年公象都綽綽有餘。

更加有特色的是,箭毒木殺死的獵物食用后不會中毒,植物毒素進入血液後有劇毒,但進入消化道卻會被降解。

面對著這種凶名赫赫的見血封喉樹,白嵐也萬分謹慎起來。

他小心地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傷口,然後用獸皮包裹著石刀小心翼翼地在樹榦上割下一刀,乳白色的粘稠的汁液流了出來。

他將一隻吹箭頭部浸透了汁液,裝填進吹箭筒。

瞄準不遠處在他頭頂上聒噪的猩猩屁股,用力一吹。

被攻擊的猩猩伸手拔掉了屁股上的吹箭,受驚地攀著枝幹逃走,然後就像喝醉了酒一樣,沒走兩步就搖晃著掉了下來。

猩猩被抬到白嵐面前,那是一隻亞成年的黑猩猩,有兩個野人那麼重,白嵐翻了它的瞳孔,已經救不活了。

見效快、制毒量大、便於儲存。

這是白嵐夢寐以求的叢林武器。

泰心中大為震驚。

這種可怕的武器,能夠讓一個幼童殺死一隻成年的猩猩,那麼殺死一個人,自然不再話下。

白嵐所做的事,有時候讓他無比敬佩,有時候讓他敬若神明,唯獨這次,讓他從心底生出恐懼。

不止他害怕,其他族人也十分害怕。

他們遠遠地圍著白嵐,只要白嵐揮一揮他手中的吹箭筒,他們就害怕地拼了命地躲避。

他們的眼中,白嵐只是拿著竹子對著猩猩吹了一口氣,猩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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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從野人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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