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占我便宜

第2章 她占我便宜

兔女郎拉着我的手走着。

沿途的人看着我們兩個極是惹眼,因為兔女郎衣裳奇異,而我頭髮蓬蓬鬆鬆,既沒有理也沒有梳,身上的衣裳也很破舊,比乞丐強不了多少。

兔女郎上下打量了我,皺了皺眉頭,「你的頭髮怎麼那麼長,也沒有梳理過?」

我的頭髮一直蓬蓬鬆鬆,我也從沒有覺得自己的長發有什麼不好。

兔女郎拉着我走進一家理髮店,我坐到一面鏡子面前,看着自己亂蓬蓬的頭髮才想起自己好幾天沒有洗髮了。

理髮師走了過來,「要給這位先生理髮嗎?」

「嗯,把他的頭髮剪出一個好看的造型來。」

我站起來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父親跟我說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應當格外愛惜。」

兔女郎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難道你要一輩子不理髮嗎?真不懂你們中國人的規矩。」

「那也不是,父親說得我長大成人,能獨立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就可以理髮了。」

「你這麼大了,還不能獨立生活嗎?」

我抓了抓頭皮,嘿嘿一笑,「早就能了。我曾經一個人在荒原上呆了七天呢。只是父親覺得我還小,一直沒有給我舉行加冠禮。」

「什麼是加冠禮?」

「就是一種儀式,舉行過這個儀式,就意味着我長大成人了。」

「那不就得了,你現在只缺一個儀式,今天的理髮就是一個儀式,從此之後,你就是一個成年男子了。」兔女郎說完就示意理髮師給我理髮。

我說:「還是不對,加冠禮需要我爸給我主持。」

「哈哈,你不知道吧,我就一名主持人,比你爸還專業。」

就這樣,我被兔女郎一番稀里糊塗的道理講糊塗了,於是稀里糊塗地讓理髮師剪去了一頭長發。

理髮的過程,我閉着眼睛,心一直跳,我實在不敢想像自己被剪掉一頭髮的樣子。理髮店裏靜了下來,理髮師和兔女郎都沒有說話,我眼睛眯出一條縫,斜眼看着兔女郎的表情,兔女郎卻一把扭過我的頭,差點把我的脖子扭斷,我正要說話,兔女郎卻說:「看前面。」

我這才向鏡子裏看去,鏡子裏是一個短髮的男子,他黃皮膚,黑眼睛,鼻子高高地,臉型也瘦瘦地。皮膚光潔,眉鋒分明,目光如炬,嘴唇還微微透出一點點的傲驕。

兔子郎嘖嘖地說:「沒想到,你這傻小子還挺好看。嗯,就是衣服有些破舊,走,我再給你換一身衣服。」

「我的衣服都是我媽媽給我買的。」

「沒關係,剛才當了一回你爸,現在再當一回你媽媽,給你買一身合適的衣服。」

「我怎麼感覺你在占我便宜。」

兔女郎做了一個吐血的表情,「你的腦袋有問題嗎,我掏錢給你理了發,現在又掏錢給你買衣服,怎麼算都是我在吃虧,好不好?」

她不由分說,拉着我又走進一家服裝商店,從裏到外,給我選擇了一身合適的衣服。

當我站在鏡子面前的時候,我幾乎認不出自己來了,鏡子裏面的人穿着雪白的襯衣,打着領結,外面是一件燕尾服。

兔女郎得意的說:「怎麼樣?我的眼光比你媽媽要強吧!」說完拉着我走出了服裝店,徑直向一家酒吧走去。

在酒吧門前,兔女郎看着我說:「我帶你進去,你不要給我丟臉。別人問起來,你就說是我的小弟。」

「哦,你叫什麼?」

兔女郎狡黠地一笑,「不告訴你。」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

「就是不告訴你。」

「那是為什麼?別人問起我的老大是誰?我怎麼回答。」

「你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跟着我走就是了。」

於是兔女郎又一次轉換身份,由開始的我的爸爸媽媽,變成了我的老大。

今天我經歷了許多的第一次,第一次進城,第一次拉起女孩子的手,第一次剪斷長發,第一次穿上了筆挺的燕尾服,也是第一次走進一個叫湯姆酒吧的地方。

走進酒吧,喧囂撲面而來。酒吧中燈光黑暗,正中央是一個舞池,舞池裏一群紅男綠女在充滿野性的音樂中,貼身熱舞。

我看得目瞪口呆,世界上居然還有一個叫酒吧的地方,這裏人們的跟荒原上的獸群一樣,雄性追逐著雌性的氣息,撒著歡兒展示自己的雄性荷爾蒙。

兔女郎一進門便吸引了所有雄性,不,準確說是男性的目光。兔女郎帶着我來到吧枱面前,大手一揮:「今天我請客,隨便喝。」

一名女侍者在變戲法般的將各種飲料、酒水倒在一起,那杯子在她的手中好像活了起來,我覺得很好玩:「喂,小丫頭,你拿着杯子在耍什麼?」

女侍者撇了撇嘴:「你剛進城的吧?」

我一挑大拇指,大聲的說:「牛!你眼光真好,怎麼一眼就瞧出來的。」

兔女郎湊到我耳朵邊,在嘈雜聲中對我說:「她是笑話你是剛進城的。」

我回答她:「她猜對了,我就是剛進城的。」

兔女郎大約是頭疼,摸了摸額頭走開了,走到樂隊那裏,原來兔女郎居然可以演奏架子鼓,看着她樣子我感覺很有朝氣,鼓點敲起來,讓她情緒高漲,流暢的動作好像荒原上的一隻蹦蹦跳跳羚羊。等等,她不是說她是專業主持嗎?難道這丫頭騙了我。

我要了一杯女侍者調的那種飲料,原來這玩意兒叫雞尾酒,只是比起我偷喝父親的中國酒要差了許多,但許多人都要這種酒,想必這種酒是這裏最好的酒了。

兩杯酒下肚,我的臉紅撲撲的,笑盈盈地打量著這個酒吧以及酒吧中的每一個人,他們或男或女,或黑或白,有俊朗的年輕人,也有大腹便便的成年人,他們一個個穿梭在人群之中,像一隻只發情的土狗尋找心儀的對象。

一位紅衣女郎靜靜地坐在離我不遠的一張桌子上,她穿着紅色的衣裙,清麗脫俗,氣質有時候真不是裝出來的。

她感覺到我在看她,也向我看過了來,我微微一笑,向她舉了舉杯子,然後告訴女侍者,再給那個女孩續一杯酒,反正是兔女郎請客,我就借花獻佛了。

女侍者將一杯酒放到紅衣女郎的桌子上,說明了情況,紅衣女郎向我舉杯表示謝意,那一笑真可謂傾國傾城,我又叫來女侍者,告訴她再次送過十杯酒水過去。

女侍者從沒有見過我這麼大方的顧客,笑着答應,大約是覺得我是冤大頭,亦或者酒水賣得越多,她的收入也會越高吧。

十杯酒水擺滿了紅衣女郎的桌子,她驚詫莫名,女侍者向她說明了情況,那女郎嫣然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這時一個年輕人走酒吧,一個身材不高,瘦瘦地,看樣子挺帥的,只是讓人不明白的是本來挺好看的一個男孩子居然打了耳釘,頭髮也染成了紅色,再加上白白的臉,活像一隻紅色鬼,他剛剛進門,一個花枝招展的酒吧女就迎了上去,紅毛哈哈一笑,左擁左抱地走了過來。

兔女郎只是敲了一會架子鼓就扔掉鼓槌,跑到我身邊,她發現了紅毛哈哈一笑:「小布,你小子還敢來酒吧!」然後告訴我,那個紅毛是礦區布郎家的少爺——小布朗。

我認識布朗,他的礦區就在溫哲小鎮,他進出礦區乘坐着汽車,住着豪華的房子,穿金戴銀,卻沒有一點仁慈之心。我卻親眼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據說偷吃了布郎那隻拉布的狗糧,便被布郎用皮靴踩碎了手指。印象中就是這個光頭,像抓小雞仔一樣抓起小乞丐隔着別墅扔到圍柵外面。在這些人身上,我看到了富貴,但在他們的心中,我卻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慈悲。

小布擁著那兩個酒吧女,來到我們面前。兔女郎笑道:「今天我會讓你輸得連一條內褲都不剩。」

小布邪惡地笑着,「我很願意。咦,皮優,這小子是誰?」

我這才知道兔女郎的名字原來叫皮優。皮優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是蟲子,我新收的小弟。」

「很普通嘛。這貨也能當你小弟,我可以打得他滿地找牙,皮優,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說着得意地看着身邊的兩位美女,那個酒吧女嬌笑着說:「就是,這個鄉巴佬哪知道小布少爺的厲害。」

看着小布和酒吧女一唱一和,我覺得他們就像兩個小丑。想起過往的所見,再看到小布囂張的樣子,我心中也不禁厭惡。

我故作剛認出小布,急忙起身,低頭彎腰地賠禮:「喲,這不是小布少爺嗎?您怎麼也得閑到這玩來了。您請隨意,我不打攪了。」說着便乖乖地走開了。

皮優見我轉變如此之快,又對小布卑躬屈膝,不禁大怒:「臭蟲子,你這個小慫包。」

我的獻媚讓小布覺得臉上大是光彩,「哈哈,皮優,你的腦瓜讓驢子踢了嗎?收了個慫包當小弟,還跑到這裏來炫耀。」說完,一屁股坐到我讓出的座位上。

就在小布的屁股準備坐下的那一剎那,剛剛走出三步的我,右腳向後一勾,那把椅子迅速的被我勾了過來。小布失去重心,重重的坐在地上,四腳朝天。

周圍的人全都哈哈大笑,皮優也樂不可支,這才明白我剛才是在耍弄小布。

我對皮優說:「喂,老大,你不是說這個酒吧都是俊男靚女嗎,怎麼還有四腳朝天的烏龜。」

小布漲紅了臉,忍着疼痛跳起來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罵,「王八蛋,你玩我,是吧!」

我笑了笑,突然伸手抓住小布囂張的手指,反方向折去,小布吃痛,身體不由自主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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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台神矢:我的兔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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