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歹又炮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大亮，3營陣地各處已經濃煙滾滾了，不只陣地，附近各處也是濃煙四起，黑氣衝天。陣地上其實還好，發煙物都放在了高處，戰壕裏面煙並不太大，大家都用水把毛巾打濕了，實在扛不住就用濕毛巾捂住口鼻。
二團團長也發現了三營陣地的異常「這個韓雨良搞什麼呢?」田團長罵道。
「走，咱們去看看，看看他搞什麼么蛾子。」
「團長，算了，鬼子飛機馬上就要轟炸了，現在過去太危險了，等打完這仗再說吧。」隨從好不容易勸住罵罵咧咧的田團長。
話分兩頭，鬼子飛行員也很懵。山田小次郎是日軍陸軍航空兵第六飛行中隊的副中隊長，今天他奉命帶着六架九七式輕型轟炸機到蘊藻浜前線支援步兵作戰。這種任務幾乎每天都有，自從國民政府的空軍消耗殆盡后，日軍的這種轟炸行動就十分頻繁。這次任務很輕鬆，山田小次郎還沒到達戰場就已經在想着任務結束之後去哪放鬆了。
一到了前線日軍指定的轟炸目標陣地，山田小次郎就發現了異常，一處陣地濃煙滾滾，什麼也看不清楚，山田試探著降低高度，用機槍掃射了一圈，陣地上沒什麼反應。山田小次郎猜想這是不是中國軍隊在故布疑陣，設了個空城計，自己要是把寶貴的航空炸彈都扔在這，萬一什麼戰果也沒有，地上的步兵一定會告狀，自己回去就得挨批，索性就把炸彈扔到其他能看清楚的陣地，戰果清晰，自己也好交代。
想到這，山田小次郎乾脆的沖自己的部下發出指令，轟炸機們四散而去，沖着國軍陣地到處狂轟濫炸，炸彈扔完以後，又把機槍子彈打空，才滿意離去，地上的國軍陣地滿目瘡痍，死傷慘重。
看到鬼子的飛機真的沒有來轟炸，韓浩鬆了一口氣，之前他嚴令所有人都不得吭聲，所有人都貓在戰壕里不要露頭，生怕鬼子飛機看出端倪。
飛機轟炸是逃過了，可這炮擊無論如何是躲不過去了。咚咚的炮彈聲敲擊着地面，也敲擊在每個人心頭，這邊炮擊比韓浩之前在七十七師遭到的炮擊要猛烈的多，有大口徑火炮參與炮擊，如果被擊中了，神仙也難保。所有人都在默默祈禱，祈禱漫天神佛能保佑自己。
可能是濃煙又起了作用，鬼子的炮兵觀測氣球完全看不到三營陣地上的炮彈落點，炮彈比較散亂，好多炮彈都打到陣地後方去了，後來乾脆就不再沖這邊開炮了。但還是有炮彈打在了戰壕里，一截腸子啪的一下就飛到了老三胳膊上，老三拿起來看了看，哼都沒哼一聲就暈過去了。
鬼子的戰術從來就這幾樣，炮兵轟步兵沖。炮擊過後，鬼子的步兵跟着戰車就上來了。陣地前的觀察哨跑來報告，大概有兩個小隊的鬼子跟着三輛鬼子戰車往三營陣地來了。
韓浩傳下命令，所有人不得開槍，放鬼子到陣地跟前，能放多近放多近，藉著濃煙的掩護，一個排的戰士裝備燃燒瓶作為擲彈組負責攻擊鬼子戰車，剩下的人埋伏在陣地兩側，一旦戰車攻擊得手，全營出擊，手槍隊打頭，先扔一輪手榴彈，再跟鬼子打近戰拼刺刀。
鬼子的戰車越來越近，發動機的轟鳴聲越來越大，透過濃煙，韓浩已經能看到鬼子戰車的輪廓了。鬼子大概也感覺眼前這邊陣地分外詭異，戰車也放慢了速度。
就是現在，韓浩一個示意，擲彈組衝出六七個人悄悄的摸了上去。「啪嘰」「啪嘰」傳來一片酒瓶碎裂的聲音，前面兩輛戰車中了兩三個燃燒彈，火苗一下子竄起老高，戰車屁股後面傳來一陣白煙然後就不動了，但機槍還能響，三輛戰車一陣掃射，幾個戰士躲避不及，當場中彈犧牲。最後一輛戰車正面被燃燒瓶擊中，倒是一點事沒有，還在往前沖。但這輛戰車較小，連一門坦克炮都沒有，只有一挺機槍，看到另外兩輛戰車已經趴窩了，也不敢自己前進，乾脆圍着另外兩輛戰車轉圈圈，等待後邊步兵支援。
後邊的戰鬥也不太順利，萬萬沒想到，鬼子的拼刺刀技能這麼強悍，一輪手榴彈再加一輪手槍隊近距離射擊，剩下的鬼子還能給幾倍於自己的國軍拼個旗鼓相當，還好有手槍隊掠陣，換完子彈又沖了上來，總算把鬼子的氣勢壓住了，但也沒有全殲鬼子，有二十幾個鬼子突圍撤了回去。
沒了步兵支援的鬼子戰車也翻不起什麼浪了，那輛小戰車被手榴彈炸斷了履帶，機槍也不響了，另外兩輛戰車裏的鬼子扛不住高溫，鑽出來也被消滅了。
環顧左右戰場，三營最先打退鬼子的這輪衝鋒，看着還在燃燒的戰車，韓浩靈機一動，動員大家趕緊滅火。
「營長，這個鬼子的戰車不燒了還要它幹啥，這都壞了，咱們也沒地方修。」鐵蛋不解的問。
「你懂個屁，這戰車只是發動機壞了，炮和機槍還能用，把火滅了，找個地方安置好能當固定炮台和機槍陣地用。再說，要是任由它這麼燒着，一會裏邊的炮彈殉爆了，咱們都得倒霉。」韓浩訓道。
韓浩指揮大家把火滅了以後，進入戰車裏看了看，火炮和機槍還能用，彈藥也充足，就是發動機壞了。韓浩心道看來用燃燒瓶打坦克也不見得靠譜，必須的得命中坦克的發動機或者散熱的地方，讓發動機過熱故障，打別處不見得有用，這次能一下子打壞兩輛坦克實屬幸運。
幾個連長也跑來看鬼子戰車，王春生見識廣，認出那兩輛有火炮的是鬼子的89式中型戰車，只有機槍的是94式輕型戰車。
最後兩輛89式中型戰車被安置在陣地上做固定炮台，機槍被拆下來單獨使用。94式輕型戰車的機槍都被炸壞了，幸虧跟89式中型戰車的機槍通用，換上之後當做機槍堡壘用。三輛戰車都被挖坑半埋入地下，用沙袋層層加固防禦。
韓浩心裏暗自得意，坦克炮也是炮，老子的隊伍也算是有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