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節
相比城市,我覺得農村人幸福指數高一些。這也是我在城市待過一段時間后所得出的結論。
城市裡的生活節奏快,大家都忙著掙錢忙著應酬,很多人對身邊的事物漠不關心,甚至有些人連對門鄰居叫啥都不知道。
農村就不一樣了,一到飯點,幾個鄰居就端著碗來到大門口,有的蹲在地上,有的找個磚頭坐在磚上,還有的乾脆脫下一隻鞋坐在鞋上。熱鬧的跟開會似的,一坐就是一兩個小時。
農村的四季非常清晰,每個季節做每個季節的事,每個季節有每個季節的風景。
春天冰雪融化,大人們開始播種,用不了多久種子就會長出整整齊齊的新芽。
夏天瓜果飄香,根本不用買,鄰居家親戚家果園裡隨便采。
秋天是我最喜歡的季節,溫度剛剛好。
冬季地里沒啥活了,大人們就開始到處串門不著家。
經常聽母親說家裡在我小的時候還很窮,甚至有的時候都吃不上飯。
母親和爺爺奶奶的關係也不是很融洽,因此很多事情也是後來我懂事之後才知道的。
而有一件事情確讓我記憶猶新。
那是我剛上大學,學期末回了一趟家裡,也許是太長時間沒有見到我了,母親的話格外多。
我也靜靜的聽著,偶爾談下自己的感受。
聽著聽著我突然問了母親一個問題,我說我出生的時候應該挺順利的吧。
母親突然吸了一口氣抬頭45度角望向天花板,接著給我講起了我的出生。
那是農曆的九月底,天氣早已轉涼,樹葉落了一地。那邊的天氣總是陰晴不定,母親回憶當時,她說不出的害怕,父親沒啥文化,也不會安慰母親。
想到我小時候一哭我爸就把我從房子里扔出去的情景,我特別能理解母親當時的心情。
那天,突然下起了大雨,颳起了大風,雨一直下,地上的積水越來越深。
只要下雨就會有蛤蟆出來嘩嘩的叫,雨一直下到深夜,母親怎麼也睡不著。
到了深夜兩點左右的時候,母親突然叫醒了熟睡的父親,我出生了。
母親清晰的記得,我生下來的時候很輕,而且不會哭,是我爸狠狠朝我屁股上打個幾下,我才哇哇大哭起來。
對於這些我並沒有印象,而是後來聽母親提及,而且在母親的故事裡很少有關於爺爺奶奶的事情。母親不說,我自然也不會去問。畢竟我們一家已經去了另一個城市,和爺爺奶奶的交集基本上就剩電話了。
現在想想,我這一代變化確實大,若我留在老家,多半會變成走天涯的農民工。
而我印象里,我父親每次外出打工,都會下大雨。有一次父親剛走沒幾天,雨就一直下,還伴有大風,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母親輕輕地拍打著我,直到我睡著,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我聽到咚的一聲,母親連忙將我抱出房屋。
那天我和母親在鄰居家裡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原來昨天夜裡大風刮斷了大樹,大樹剛好砸在了我家房頂。
現在想想那時確實很危險,我那時不懂事,也沒啥害怕的,但母親確被嚇到了。
印象里父親每次打工回來都會給我帶好吃的或者玩具。
時間匆匆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經歷也成了故事,只剩講故事的人和聽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