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精神病病人

夏日大暑，周圍的溫度讓人燥熱難耐，遠處天邊，灰色的雲浪層層疊加，不過才傍晚時分，天就已經開始慢慢的昏沉起來。

「這是要下雨了嗎？可天氣預報上明明顯示的是今天是大晴天。」

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發現到了下班點，姜凡快速的把自己辦公桌上整理了一遍，關上堆滿文件夾的電腦後，就一個人自顧自的離開了公司。

「一到點了就準時下班回家，他不怕被老闆發現，影響到工作或者被直接炒魷魚嗎？」等姜凡走遠，一個還在寫文案的員工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小周啊，你才來公司沒幾天，可能有些事情不知道。」

旁邊一位國字臉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停下敲擊鍵盤的手，轉過頭向這位新來的員工說道：「姜凡他的情況有些特殊。」

「他怎麼個特殊法？」小周表情有些疑惑。

「姜凡他這裏有問題。」

中年男子說完，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見小周眼中的疑惑加深，他繼續低聲的說道：「你別看他外表沒什麼，但其實姜凡他患有精神病。」

這話讓小周臉上一驚，同時她心裏也感到很是不可思議。

公司怎麼能找一個精神病來工作，萬一他在工作的時候發病，那該怎麼辦？

這個公司的老闆是瘋了嗎，居然敢找一個精神病人來工作！

也許是看出了小周心中的擔憂，中年男子笑了一下，安慰道：「小周你也別太擔心，雖然姜凡他有精神病歷，但來公司工作這幾年他除了有時候會做出一些奇怪的小舉動外，也沒有發過病傷過人。而且他平常的脾氣也很好，不然的話，我們這些老員工早就跑路了。」

聽到這話，小周心裏稍微安心了一下：「王哥，雖然說姜凡他沒有發過病，但老闆他怎麼會招一個有過精神病的人來工作？」

王浪解釋道：「我聽老闆說，姜凡在總公司那邊有關係，是總公司一位高層把他調到我們這邊來的。」

「因為這層關係，就算姜凡他按點下班老闆也拿他沒辦法，而且又因為他有精神病，老闆他也害怕姜凡受刺激發病，所以就任由他這般了。」

聽完王浪說的這些話，小周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又悄悄的瞟了一眼姜凡離開的方向。

原來如此，怪不得老闆敢招一個精神病人來工作，原來人家是有關係啊............

....................

太陽西斜，大片的雲霞被烏雲遮蔽，街道上的溫度有些悶熱。

可就算是這樣，大街上還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走出寫字樓，在旁邊的超市裏買好菜，姜凡快速的走到一處公交站牌下等著公交車。

期間他看着喧鬧的大街，心裏突然生出一種錯覺。

自己在這世界上生活了二十多年，但在這一刻，他感覺這世界和自己格格不入。

「今天又吃這些嗎？」

一道陰沉的嗓音突然從旁邊響起，不知何時，一位穿着灰色牛仔褲和短袖的青年站到了姜凡旁邊。

他年紀大概十七八歲，面容好看俊郎，但始終都板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姜凡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

看着這青年，姜凡無奈的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輕聲說道：

「哥哥，你怎麼來了？」

聽到這話，

旁邊一同等公交車的路人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姜凡，然後露出一個怪異的眼神后就繼續低着頭玩手機。

「我看天氣馬上要下雨了，怕你淋濕，我是來給你送傘的。」陰沉的嗓音從哥哥的嗓子裏發出，他俊郎的臉上始終沒有一絲情緒。

在哥哥兩隻手上掃視了一下，姜凡輕輕搖了搖頭：「哥哥，你給我送的傘呢？」

看了眼自己兩手空空的手，哥哥眼神楞了一下：「出門的時候太急，我好像忘拿了。」

別好像了，你就是沒拿.........

姜凡眼底閃過一絲無奈，但對於自己這個哥哥做的這些事情他早已習慣了。

嗶－－

車上貼著某品牌廣告的公交車在站牌處停了下來，之後姜凡也不再多說什麼，對着旁邊的哥哥說了一句一起坐公交回去吧，兩人就登上了車。

在司機異樣的眼光下，姜凡投了兩份票錢在錢箱裏，之後就帶着哥哥朝公交車末尾的大排座那裏走去。

哥哥坐在最裏面角落裏的位置，而姜凡則坐在了他旁邊。

本來姜凡是想和哥哥繼續聊天的，但突然間他又想起了什麼，閉上嘴把聊天的慾望壓了下來。

哥哥見狀也識趣的不再言語，安靜的坐在位置上不說話。

過了一會公交車上漸漸坐滿了人，一個背有些佝僂頭髮半白的老大爺見周圍的位置都坐滿了人，於是走到了公交車末尾的位置。

「大爺您坐這吧。」姜凡看着走過來的大爺趕忙起身讓位。

大爺詫異的看着他：「你不坐嗎小夥子？」

「不用，我坐了一天了，剛好趁現在站一會。」

見車已經開始動了，大爺也不再說什麼，道了聲謝后便坐在了位置上。

到了終點站下車，姜凡跟着哥哥又走了五六分鐘的路。

走過一條街，他們來到一處外表黑漆漆像是被火燎黑的一棟老式居民樓外。

大樓周邊很是寂靜，放眼望去周圍沒有一個活人，和外面不遠處那條喧鬧的街道顯得格格不入。

輕車熟路的走進樓梯沿着生鏽的扶手走到九層樓，這棟樓每層只有兩戶，拿出鑰匙打開挨着樓梯口的901房門，姜凡抽回鑰匙放好后和哥哥走了進去。

「你去休息一會吧，我來做晚飯。」

「好的哥哥，那我先去眯一會了。」

把右手上提着的菜遞給哥哥，姜凡就躺在了客廳里的沙發上閉上了眼，很快就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呱～呱～

一隻體色漆黑的烏鴉落到陽台上小憩，可突然它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看向了客廳里。

下一刻，躺在沙發上的姜凡忽然睜開了眼睛，板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看了看左手中提着的膠袋和裏面裝着的一些菜，「姜凡」突然開口用着陰沉的嗓音自言自語的說道：

「放心吧弟弟，晚飯就交給我了，你就好好的休息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