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孫應元
第二天,朱由檢讓曹化淳送專利局的事情到內閣擬票,準備正式下發聖旨。
自從田爾耕和許顯純被撤職之後,錦衣衛一直空虛,無人敢拿主意,人心惶惶,也漸漸地沉寂下去。
今天,朱由檢準備確定錦衣衛指揮使的人選。
在他心目中一共有兩個人,一個是駱養性。
駱養性出身勛貴,祖上自明初就以軍功在皇帝身邊供職。
其父駱思恭、曾祖駱安都曾執掌過錦衣衛大權。
天啟三年,駱養性恩蔭錦衣衛百戶出仕。
崇禎末年,以左都督執掌錦衣衛大權。
以他的資歷,應該是最好的錦衣衛指揮使人選。
但是,在後金入關的時候,駱養性選擇了投降,只是這一點,朱由檢就不可能選擇他做錦衣衛指揮使。
朱由檢心目中第二個人選,就是現在經營任職的孫應元。
崇禎三年七月,孫應元大破羅汝才於豐邑坪,斬首二千三百,生有餘。
孫應元戰功赫赫,混世王、小秦王皆下的投降。時稱荊楚第一功。
崇禎春,和大股的敵人在羅山相遇,結果孤軍無援,力戰而亡。
只是最後這四個字,就值得朱由檢對他敬重。
無論和他戰鬥的人是因為飢餓,還是因為別的原因,總之站在朝廷的角度來看,孫應元忠於職守,是一個值得信任的武將。
朱由檢思索良久,最終還是決定選擇孫應元。
不過他並沒有先召見孫應元,而是先發下任命,讓他帶著任命來見。
……
孫應元站在宮門外,宣布任命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卻依然感覺心跳加速,總感覺自己像在夢中一般。
錦衣衛指揮使!
什麼人會擔當此職?
全都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而自己是什麼人?
想到自己的身份,孫應元心跳再次加速,就連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此刻,說他是一步登天也絕不為過。
孫應元不斷的用手掐自己的大腿,來證明這不是夢中,雖然大腿已經被掐清了,但他卻依然在興奮之中,毫不理會。
「孫應元,進去吧,皇上要見你。」
孫應元急忙對著傳話的太監拱了拱手,這才誰在後面向你走。
等來到乾清宮外,太監讓他進去的時候,孫應元的一顆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兒了。
孫應元努力平靜自己激動的心情,又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朝著房間里走去。
孫應元來到房間內,見到一個年輕人坐在桌后,知道此人必是皇帝無疑,急忙跪下行禮。
「臣孫應元見過皇上。」
朱由檢擺了擺手,示意孫應元起身,微笑著說道,「孫愛卿,朕任命你為錦衣衛指揮使,心中一定很多疑惑吧?」
孫應元急忙拱手,試探著說道,「皇上,不知為何選中在下?」
朱由檢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孫愛卿,你為人正義,不會徇私枉法,而錦衣衛又是重中之重,所以才讓你來擔任這個職位,只是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雖然孫應元聽到朱由檢解釋,卻總感覺有些不對,但還是急忙拱手稱謝。
「多謝皇上,屬下必然盡心儘力,絕對不會讓皇上失望。」
朱由檢緩緩說道,「錦衣衛主要職能為侍衛儀仗、偵緝廷杖、對外情報,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
朱由檢的話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隨即說道,「你剛到錦衣衛,還不熟悉這些,這其中的各項職能,暫且放下不用去管。
錦衣衛人員素質參差不齊,你暫時挑出那些不適合留在錦衣衛的人,擬好名單上報給朕。
另外,錦衣衛以後會多出一項職能,那就是查抄侵權的商家。」
「侵權?」
孫應元打了這麼多年的仗,沒聽說過這兩個字啊,不由一愣,試探著問道,「皇上,此話怎講?」
朱由檢知道孫應元不會明白,便將這件事情仔細的講給他聽。
這件事情本來就不複雜,孫應元很快便明白了,「只要在專利局註冊的商標,外人就不可以使用,一旦發現,一定嚴懲。」
聽到孫應元的回答,朱由檢滿意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這件事情不只是在京師實用,也要將專利局註冊的品牌,以文字的形式傳到各地,然後全國監督,決不能出現差錯。」
他之所以讓錦衣衛停止以前的職能,是因為錦衣衛名聲太壞了,辦了很多冤假錯案,而且他現在又沒辦法掌控所有,那就暫時先停下來,等到孫應元整頓完畢之後,再實行權力也不遲。
孫應元拱了拱手,「專利局的事情,倒還好說,只是剛才皇上所說要整頓錦衣衛,在下想問一句,該如何整頓?」
錦衣衛人員錯綜複雜,他一個外人雖然任指揮使,但是想要徹底整頓錦衣衛,談何容易?
更何況,錦衣衛牽涉甚多,該如何整頓?
是不分彼此,還是該有所顧忌?
孫應元雖然沒在錦衣衛中任職,但是在軍中多年,特別是京營,這其中複雜的情況,就算是英國公恐怕也會頭痛。
朱由檢擺了擺手,「孫愛卿,你不必擔心,你只管暫時統計人員名單,等到朕查閱之後,再做決定。」
「多謝皇上!」
聽說不用立刻執行,孫應元心中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同時,他又彷彿明白了。
也許皇上是想要徹底整頓錦衣衛,所以才挑了一個和眾人都毫無瓜葛的外人。
朱由檢目光灼灼的看著孫應元,緩緩說道,「孫愛卿,讓你出任錦衣衛指揮使,就是信任你的能力,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孫應元心中一凜,急忙拱手,「皇上請放心,哪怕是赴湯蹈火,在下也絕對不會讓皇上失望。」
朱由檢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吧,好好考慮一下,該怎麼做?」
……
等到孫應元離開皇宮后,微風一吹,他只感覺後背冰涼,這才發現冷汗已經沁透了衣物。
剛剛來時陞官的那股喜悅,早已經隨著冷汗消散,一顆始終緊懸著的心,只感覺更加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