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四處走走
「皇上，不如暫且放過他們，先穩定國內，等到時機成熟之時，在一起將其拿下。」
楊嗣昌不想引起皇帝的不快，盡量讓自己的話顯得委婉。
現在大明內憂外患，情形實屬不好，他卻說暫時放過蒙古，而不是說無力討伐，這樣轉換說辭，也算是給朱由檢留了面子。
如果是以前的崇禎皇帝聽到這番話，肯定會以為大明強盛無比，想要征討蒙古易如反掌。
但現在的朱由檢又怎麼會把這番話當真？
「文弱先生，既然如此，你認為該如何行事呢？」
楊嗣昌見皇上不再堅持，心中輕舒了一口氣，拱手說道，「陛下，現在各地盜匪猖獗，還需要儘早平滅，以防釀成大患。
另外可多派探子到蒙古各地，一方面打探各部落的準確位置，另一方面，也要探聽各部落之間的關係。
等到各處的盜匪平滅之後，相信這邊也傳回來消息，到時候再謀略蒙古也不遲。」
朱由檢點了點頭，楊嗣昌的這番回答讓他很滿意，或者說對蒙古的態度方面，大多和他想的相同。
滿意的同時，朱由檢又問出了一個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文弱先生，蒙古和后金，認為哪個威脅更大？」
楊嗣昌為人雖然頗有智謀，但此刻皇帝陛下問的事情，都是他沒料到的問題。
他以為陛下會問各地的民生，會問朝廷的發展，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陛下竟然會問他關外的事情。
也多虧了他閑置在家的時候，也是上思索這些問題，回答起來倒也不算吃力。
「陛下，蒙古在大元時期確實強橫，但自從大元皇帝駕崩之後，蒙古各王公貴族互相不服氣，讓強橫的蒙古四。
后金崛起，聯合了一些對大明不滿的蒙古部落，又打擊和大明親近的蒙古部落，就如同我們的策略一樣，經過分化和削弱，勢力早已經不如以前。
而反觀后金，國力蒸蒸日上，雖然人數上不如蒙古，但是在實力上卻早已經超過了蒙古。
所以，在下認為，后金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朱由檢聽到楊嗣昌的一番解釋，心中更是滿意，點了點頭，隨即對著身旁的曹化淳等人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
等到眾人離開之後，朱由檢這才轉過頭看著楊嗣昌，招了招手，「文弱先生，過來說話。」
楊嗣昌看到皇上的舉止，心中一凜，皇上這是有重要的話要說呀！
朱由檢等到楊嗣昌來到不遠處，這才壓低聲音說道，「文弱先生，就如剛才所講，朕已經派了大量的探子去后金。」
楊嗣昌眉心一動，急忙問道，「陛下，可是探聽到什麼了？」
朱由檢點了點頭，「文弱先生，現在後金雖然還沒有行動，但是卻有了一點風聲。」
楊嗣昌心中一凜，「陛下，不知是什麼風聲？」
朱由檢抬起頭看著楊嗣昌，緩緩問道，「文弱先生，還記得朕剛才所言嗎，如果我們知道了后金的行動路線，你想怎麼做？」
楊嗣昌目光一亮，「陛下，如果真是如此，那就仿照十面埋伏之計，在各處設置重兵，一舉擊潰后金主力。」
說到這裡，楊嗣昌拳頭捏的緊緊的，「陛下，如果真是如此，可保我大明十年平安。
到時候便可以恢復國力，等到兵強馬壯之時，就可以主動出兵，聯絡蒙古，一舉徹底擊潰后金。」
朱由檢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文弱先生，如果這一戰讓你來籌劃，你可有把握？」
「這？」
雖然楊嗣昌已經隱約想到了這一點，可是當他聽到皇帝陛下說出這句話以後，還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一刻自己還閑置在家，哪怕就算是重新啟用，也不可能如此重用啊！
這一戰，可以說是關係到國運的一戰，也絕對不為過。
皇上卻讓我來籌劃這一戰，這怎麼可能？
是怎麼回事？
難道陛下真的對我如此看重？
楊嗣昌只感覺一顆心怦怦亂跳，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鎮定，就連語氣都變得有些顫抖了。
「陛下，如果真的能知道后金進攻的路線，在下有六成的把握，能夠擊敗后金。」
朱由檢搖了搖頭，「文弱先生，如果只是擊敗后金部隊，朕只需要派幾員大將，就可以輕易的做到。」
說到這裡，朱由檢目光灼灼的看著楊嗣昌，一字一頓的說道，「朕想要將這些敢闖入大明腹地的強盜，徹底消滅，文弱先生，你可否做到？」
「這？」
聽到這句話，楊嗣昌激動不已的心情，頓時如同被冷水澆中，瞬間讓他有些猶豫了。
將敵人擊潰和消滅，這不是一個概念，而且也不是一個難度。
將敵人擊敗，相比較之下容易的太多了，但想要將敵人消滅，就算是十面埋伏，恐怕也不一定能做到。
朱由檢看著楊嗣昌緊張的模樣，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文弱先生，這次你來京師，朕沒有給你安排任何官職，而是想讓你四處走走。」
楊嗣昌不由一愣，「陛下，這是為何？」
朱由檢取出一張大明版的地圖放在桌子上，嘆了一口氣，「文弱先生，這張地圖太簡陋了，連最基本的地理面貌都沒有標誌出來。」
說到這裡，朱由檢抬起頭看著楊嗣昌，微笑著問道，「文弱先生，聽說你對畫畫也很有研究，朕想讓你去一趟這個區域，將這裡的地理面貌，仔細記清楚，無論是高山還是河流，最好一一標記。
等到文弱先生感覺對這個區域了如指掌的時候，再來見朕，朕自有安排。」
楊嗣昌一開始還有些茫然，可是當他低頭看到皇帝陛下手指圈過的地方，心跳猛然加速，頓時恍然。
地下哪裡是讓他四處走走，分明是要提前查看地形。
至於為什麼查看那個區域的地形，只要看那個區域的所在之地，楊嗣昌立刻反應過來。
皇帝陛下恐怕真的要實施關門打狗的計劃，否則也不會讓自己去查看那裡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