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話癆！

鬼懼魔尊還是將聖人之軀吞噬、將聖人之魂容納了。

但也只是容納而不是熔煉，

現在還不是熔煉的時候。

「魔尊，老頭在哪兒？」

「右角里。」魔尊大人躲開一陣巨浪，依舊急速地奔跑着。

吞噬了聖人的肉身後，祂恢復了一小部分實力，但對於前方無盡的「旅途」而言，這點「補給」還是杯水車薪。

「為什麼不熔煉出新魂？」炎明帝提出他的疑惑，

現在融合聖人魂，待新魂穩定，再融合自己的神魂，這是最穩妥最有效的方法才對……

鬼懼魔尊淡淡道：「所以你到現在也沒發現。」

「什麼？」

「咱們的第二世身，由兩部分組成，」魔尊大人覺得很玩味，於是難得的，耐著性子道：「和你促膝長談的淡氏聖人，以及最初最存粹的『淡未』。」

「啥——？？？」炎明帝懵了，老頭這是什麼神仙操作？

「呵呵，他一直都是即放不下這個，又想拿起那個。猶豫不決的傢伙。」

「雖為一人，但你我三者的記憶並不想通。」魔尊大人內心深處還是很邪惡的，祂就喜歡看炎明帝這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最初最存粹的『我』已經死了，少了他，你覺得還能活第五世？」

炎明帝瞬間明白，「……所以你要回到一切開始之時，再行三魂…不對，再行四魂融合？」

鬼懼魔尊不回答了，反正炎明帝也都猜中了。

「嘿嘿，看不出來，魔尊你還挺可靠的嘛。」炎明帝嘿嘿道：「都快趕上我了！」

啐！不要臉的傢伙…魔尊大人暗自誹謗。

「哎魔尊，你說這『海水』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許久許久，耐不住安靜的炎明帝又開始嘰嘰喳喳：「我想研究研究。」

玉靈全身心投入新道軀的融合，炎明帝也不敢打擾怕她出了岔子，就只能嘮叨鬼懼魔尊了。

魔尊大人沒說話，空出的兩隻左臂捧起一捧「海水」，就那樣穩穩懸著給炎明帝研究，

明明是兩隻空隙的骨爪，可「海水」愣是沒從祂骨間縫隙流出半點。

別誤會，魔尊大人還不至於如此「寵溺」第四世身，祂只是想看看，炎明帝到底能研究出什麼花樣來。

即便祂早已透過魔眼看到了「海水」的本質，

每一滴彩色的「海水」，都是一個生靈或事物存在過的痕迹；

天上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引導過歷史朝向的存在』留下的印記；

「海浪」，是某個特定時間段，牽扯到諸多事物的大事件。

「海風」，是千萬生靈消散后，殘留未盡的執念。

就比如，

頭頂那顆最為火紅、最為耀眼的，是第四身·炎明帝的印記；

最黑耀、最邪崇也最大的星星，是自己，第三世身的印記；

綠芒柔和、見之靜心的，是第二世身·淡氏聖人的印記；

還有一顆炫彩美麗，斑斕惹眼，彷彿蘊含無盡引力的，是那個尋不到蹤跡的第一世身留下的。

白亮得很瀟灑的，是淡氏聖人最好的朋友，那個異鄉浪子胡祝柏。

銀、淡毅、權天……天上掛着數不盡的星星。

有趣的是，玉靈和「她」並不在此列。

鬼懼魔尊沒有皮肉，不然的話，炎明帝就會發現祂面容一直是無奈的。

「魔尊，這海水不簡單吶，每一滴，竟然都是一番事物存在過的痕迹！」好久好久以後，

炎明帝才驚呼一句，他的聲線年輕了很多，依舊埋着頭研究「海水」。

也依舊被鬼懼魔尊夾在右邊肋間。

「嗯，我知道。」魔尊大人不甚在意回完話，張口怒吼，瞬間震散一片無比寬闊，無法躲避的超巨型海浪，急速閃身而過。

這只是一種曾經的痕迹，就算破壞了也不要緊，反正要不了多久就會恢復原樣。

炎明帝又道：「天上的那些星星，是強者們的痕迹吧？」

「不錯，怎麼知道的？」魔尊大人沒注意到炎明帝的變化，祂專心躲避著「海浪」，努力向前奔跑着。

「慢慢推算唄……你那魔眼可真好啊，我還在慢慢推，結果你早就看了個明白…」炎明帝的話語中帶着幽怨。

早這樣我還研究個毛，直接問魔尊不就得了……

「你那魔眼什麼原理啊？怎麼修行的？有沒有什麼副作用、時間限制什麼啊？」

魔尊大人有些煩了，極快道：「與仙家天眼一般，無需特意修行，沒有時間限制，只需承受看見后的因果！」

「哦哦厲害厲害，自創的啊？還是哪兒學的？什麼功法改進的？」

魔尊大人將兩隻左爪子裏的「海水」狠狠扔出去，「我是魔尊，不是你的百科全書！」

「生什麼氣嘛…所以到底是自創的還是學的還是改進的？」

「…自創！」

炎明帝的話匣子打開就合不上了，「哎哎，還藏着什麼好東西分享分享唄？」

魔尊大人不搭理他了，自顧自悶頭狂奔。

「不說算了……還記得當年我皇宮裏的炎葉寶樹不？那可是『她』親手栽種的哦！」

魔尊愣了愣，不回答。炎明帝卻依舊嘰嘰喳喳個不停：「你就不好奇么？咱倆都沒見過她、跟她錯開老遠一段時光了，憑什麼我就有她栽的樹？」

「嘿嘿，準確的說，她是栽給老頭的，老頭當年還當個寶似的將其封進鎖時珀，丈長丈高的巨型鎖時珀！死的時候還一起帶進墳墓了——這都是老頭告訴我的。」

鎖時珀，一種天然寶石，色有多彩，形態大小各異，但皆是透明。將物品存放其內，可逃遁時光侵蝕。

「後來我刨他墳…嗯，為了復活他嘛。雖然墳裏頭連根頭髮都沒找到，-只有這一顆封起來的樹。」

「然後我就把樹弄出來種下了！」

「再然後你就趁我沉睡，把我埋他墳里，用秘法把他從我體內復活並分離出來？」魔尊大人咬牙切齒道。

那天，沉睡許久醒來的魔尊大人醒來，卻發現自己在一具爛棺材裏、小土坑中躺着……當時祂就氣樂了。

「沒辦法嘛，誰讓我好不容易才發現，權天把老頭扔幽冥地獄后，老頭在裏頭化骨成魔，轉世成你了呢？」

「啐！混小子。」

「魔尊吶……我該去陪老頭了。」

鬼懼魔尊跑到一片較為平靜的「海域」，低頭，看着炎明帝。

很年輕，十五六歲的少年，沒了帝王的威嚴霸氣，多了孩童的頑皮搞怪。

只不過，他的面容蒼白無色。

「我本是你的一縷善魂轉世，我的脾性和你一樣，只是我表達出來了，而你將它封閉着。」

「萬古第一天才從來都不是我……你用了幾年成神的來着？」

魔尊大人淡淡道：「真想知道？」

「就當滿足我一個願望嘛~」

魔尊大人點點頭，滿足了小炎明的願望：「轉世后的第十三年，我成就半神；第十八年，成就下品神；第二十五年，踏入上品神位。」

「……我**！」小炎明沒忍住，面紅赤耳爆了句口粗。

十三歲半神？？？

十八歲下品神？？？

二十五歲上品神？？？

百歲封神的我也不過堪堪半神，泥馬你修鍊的時候屁股躥火天上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