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如此 我們

十一月快要近尾聲。

天氣越發寒涼，北風呼呼地吹在臉上，割地人生疼。

「唉，北風的冷，果然不是說說而已，冷死果然只是死因的說法。」林意晚跟遲月打趣著。

「到南方吧，意晚。」遲月有些耷拉，提不起神來。

「沒睡好嗎？等會趁著自習稍微眯一會吧，今晚有數學自習，估計要講題了。」林意晚抬頭環視一圈，像是在找蘇離。

遲月應該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搖搖頭。

林意晚不解。

前些天明明還好好的。

他們早上六點五十上課，蘇離遲月恰好這段日子都走學校後門來，碰到一塊好多次。說是巧合，林意晚可不信這樣天天的巧合。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無非是有心人的製造而已。

「是吧...哪有呢？」

林意晚想起，她前幾天跟她媽媽說起小時候說見過妹妹的那個哥哥，原來現在也在這裡讀理科。她媽媽瞭然一笑，只說著那就好好相處，多向人家學習。

而羅瓊就不一樣了。梁謙潤說的時候，羅瓊滿是惋惜，不知道在傷懷什麼。

只是讓梁謙潤把自己專門織的圍巾給林意晚。

「謝謝羅阿姨，圍巾漂亮，她手藝真好，不過...給我像是虧了，我冬天有些時候拉鏈都不拉呢！」林意晚笑嘻嘻的回應梁謙潤的注視。

她話未停，說著冬天是如何「不愛惜」自己，梁謙潤臉色冷了下來。

「你身體不好，腸胃天天出問題，自己還不注意，小心秦阿姨又逮著你罵，還有你不知道...」他在此處收了口。

林意晚扭頭「不知道什麼？」

「沒什麼」他心虛地咽了口口水「哎呀...你好好圍著吧！」隨即，他粗暴地把圍巾套在林意晚的脖子上。

然後又不自在的向前邁了幾步，嘴裡嘟囔著，我我我我我...我關心。

林意晚不解，但也只是淺淺笑一下。

少年人的時光可真好，什麼都是甜蜜蜜的，哪怕冬日肅殺的氣息已經要呼嘯而來了。

在十一月的這次月考中，林意晚漂漂亮亮的打了一次翻身仗，一雪前幾次的挫敗，重新坐到了班第一，校排名還湊合，雖不及第一次的13，可21名也還算勉強。

語文終於得了一次119，算是最接近120的一次。「真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考一次120，我的選擇題什麼時候才能錯到3個以下啊？」

數學還好，到了122。英語勉勉強強得了117，「有愧有愧有愧，我對不起英語課代表的職位！」本次政史地大都偏難，她的歷史僅僅得了64分，在班裡卻也算是拔尖了。

「呃...地理....沒關係...58分，已經進步很大了！」

林意晚這樣去安慰自己。

「切！等著挨批吧！身為第一名，地理不及格！」蘇離不忿地聲音響起，林意晚反唇相譏「喲！48分在這裡，可是一百步笑五十步啊？身為第五名的你，地理卻連50都沒有，是不是有點對不起你上課的活躍呀！」

「切！爺不跟你計較！」蘇離扭頭，其實是在掩埋自己的不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最先綳不住的是遲月，而不是趙梓婧。

蘇離明面上撇撇嘴，像是不滿意遲月的笑，可林意晚倒是發現了他的欲蓋彌彰，遲月本次發揮得不好，退了近30名，校排名都跌到了89，蘇離這又是好一出借花獻佛啊。

林意晚朝著蘇離一笑，狡黠的眨眨眼，告訴他自己看穿了他的伎倆，可回頭卻發現遲月也是一臉甜蜜。她想，她這個局外人都看懂了，遲月還能不明白嗎？

而後上課在評講卷子時，她偶爾走走神，想著梁謙潤會不會進步。

她的想法在放學得到了驗證，他雖然仍舊是滿目春風的走來，眼中卻還是帶了點挫敗感。

林意晚明曉，還是沒戳他的痛處。

兩人一路閑聊，沒往成績上去去，只是在告別時，她說「你跟我講的數學方法很有用，好好加油！」

他笑的燦爛，答道「好啊！」

她回家的第一件事，除了向母親報告自己的數學成績非常進步之外就是去手機上翻看大榜，果然，他首次跌出了理榜前一百。

平時引以為傲的數學物理，此次可謂是滑鐵盧，在班裡已居於中游水平。

她心裡不好過，總覺得是自己耽誤了他的時間。便趁著下午的自習課空檔，把自己一堆參考書拿出來，把英語語文這兩科寫了個滿噹噹。

「唉...我也只能在這兩門課上幫幫忙了。」

林意晚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文理選擇，或許在這一刻，有那麼一瞬間，她會覺得，如果她也懂就好了。

隨即她又央求著蘇離這個英語課代表，陪她一起去辦公室拿些他們以前做過的習題。

「你自己就是個課代表，非得叫我過來...」蘇離抱怨著自己的不滿。

林意晚推推他「那...拿小月兒的看法換，可以嗎？」

她淘氣的大笑「還不是因為您啊妙語連珠，要是被老師看到了，也能想好理由！」

蘇離無奈，只得陪她去翻找。

後來她將這些交給梁謙潤時，他臉色漸變，先是震驚，下來又是驚喜，再者又是疑惑。

她沒說什麼，只是笑。

他好像就懂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