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被小胤禎奶了一口的榮妃當天就可以正常吃喝了,只是等胤祉補眠醒過來后,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開心。
但是隨後想到小傢伙那句想要三哥開心,他又忍不住柔和了眸光。
近侍聽到胤祉醒來的動靜,連忙近身伺候,他帶著壓抑喜悅的聲音道:
「三爺,娘娘大好,娘娘大好!您要不要過去瞧瞧?」
胤祉眸子微涼,淡聲道:
「不必了,額娘喜歡我多讀書,不喜歡我去叨擾她。」
近侍吶吶的住了口。
孩子想額娘,哪裡就是叨擾了呢?他瞧見三阿哥是笑著回來的,還以為今日榮妃娘娘總算說了句讓三阿哥開心的,沒想到……
胤祉將榮妃之事拋之腦後,隨後他便準備拿起書溫習,但很快他想到什麼:
「對了,你去……打聽打聽,有什麼是三歲的孩子喜歡的。」
胤祉想起那小傢伙滿眼天真的看著自己,說出對榮妃的祝福,心裡便覺得愧疚極了。
那雙澄凈的雙目里映著自己的影子,可胤祉卻覺得自己是那樣的卑劣,齷齪。
……
上書房內,胤禛詫異的看了一眼左手邊的空位,這可是他記憶里這麼些年三哥第一次缺課!
便是他自個在佟佳皇后膝下的時候,也曾因病告假過一兩回,可是三哥卻是真真正正的沒有一次缺課。
包括,在發高熱的時候,一邊喝著葯,一邊帶病讀書,為此還得了皇阿瑪的誇獎。
許是因為胤禛盯著胤祉的位置時間太久了,一旁的哈哈珠子解釋道:
「四爺可是找三爺有事?奴才聽說,三爺告了一日的假。」
胤禛這下子更詫異了,一整日的假?這時辰,三哥捨得耽擱?
不過,胤禛面上震驚可是面上卻絲毫不顯,反而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哈哈珠子悄悄抬眼看了胤禛一眼,便連忙低下頭,只在心中感嘆,不愧是皇家子孫,四阿哥小小年紀便已有如此威儀,讓他都快喘不過氣了。
胤祉的事,對於胤禛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等下了早課,胤禛沒有第一時間回乾西五所,反而轉轉悠悠在外頭。
就這樣子一連數日,蘇培盛看出了點門道,在第二天胤禛晨起讀書的時候小聲道:
「爺,奴才聽說如今夏日燥熱,十四阿哥畏熱,故而常去御花園的水池邊玩耍。」
胤禛抬起頭讓蘇培盛給自己系扣子,默了默后道:
「跟爺說這個做甚?」
蘇培盛:「……」
「爺這兩日回來的晚了,難道不是去尋十四阿哥?」
胤禛崩緊了臉,抿唇道:
「這麼明顯?」
他幼時也是個喜怒寫在臉上,可佟佳皇后在世時因為此事說過他。
她說,沒有一個為君者是個整天只會笑的傻瓜。
她說,為君者應該喜怒莫辨,不易被人揣測心思。
她說……
胤禛停止住發散的思緒,佟佳皇后已經死了,可是她的影子仍然活在自己身邊,活在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
蘇培盛是知道胤禛心結的,他跪下來給胤禛整理腰帶,輕聲道:
「爺這兩日顯而易見的回來晚了,而且總是有些心不在焉,奴才喚了您幾次方能得到回應。
而奴才一直近身伺候您,您近來也未曾有旁的事發生,所以奴才大膽推測,您是惦記十四阿哥了。」
別的不說,十四阿哥生的好,一個男娃娃,笑起來甜的呦,他一個太監都忍不住心中喜歡,何況親哥哥呢?
蘇培盛說著,看了眼胤禛的臉色,卻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出,不過見到胤禛沒有怪罪的意思,這才繼續道:
「所以奴才斗膽,替您去打探了十四阿哥的動向。」
胤禛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蘇培盛心裡不由一緊,隨後,他像是想起什麼道:
「對了,還未來得及稟報爺,奴才打探十四阿哥動向之時,聽到三爺似乎在使人打聽三歲幼童喜歡的東西。」
三歲,這指向性可不要太明顯。
如今滿打滿算宮裡也就只有十四阿哥一個!
蘇培盛這話一出,明顯感覺身周的氣壓更低了些,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不過,死道友不死貧道!
胤禛沉默片刻,在去書房前丟下一句:
「三哥讓人查到的東西,爺也要知道,否則……哼!」
蘇培盛連忙應下,等胤禛走了這才滿臉苦色。
早知如此,他就不拿三爺擋槍了!
上書房內,胤禛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讀不進去書,他的眼神總是忍不住朝胤祉瞟去。
小十四,究竟是何時與三哥結緣的?
胤祉自然察覺到胤禛看向自己的目光,只覺得莫名其妙,索性拋之腦後。
等到早課下了,胤禛深深的看了胤祉一眼,便準備離開。
「等等,老四!」
胤祉叫住胤禛,胤禛頓住步子:
「三哥有何賜教?」
胤祉撓了撓頭:
「你為何在課上盯著爺看?」
胤禛抿了抿唇,淡淡道:
「有嗎?許是這幾日弟弟看書完了,太醫讓弟弟多活動活動眼睛被三哥誤解了。」
「是這樣嗎?」
胤祉沒忍住,又撓了撓臉。
隨後,便看到胤禛直接抬腿走人了。
哎……算了,這話他也不好問。
他記得額娘說了,皇阿瑪可是要把老四送歸德額娘身邊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