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這件破廟上雨旁風，無所蓋障，四面牆早已被風雨摧殘的只剩零零散散的幾塊破磚，如果不是幾根承重柱還夠堅挺，怕是早已倒塌了，頂上的瓦片也早已不知去向，只有幾處土坯掛在茅草上，被風吹的左右搖晃。

兩個熟悉的身影依偎著半躺在幾張已經發霉的草席上，披頭散髮，衣衫襤褸，看著眼前爹娘這般模樣，李牧雙手都快要攥出血來了，走上前一下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爹，娘，孩兒不孝，讓你們受苦了，是誰把你們害成這樣的？」李牧哭著問道。

聽到聲音，阿花抬起了頭，打量了半天也沒人出眼前這個叫著自己娘的人到底是誰，自己只有一個兒子，但也已經有三年沒有回來了，看了一眼旁邊精神恍惚的丈夫，阿花謹慎的往旁邊挪了一步，護在老李面前，厲聲問道：「我不知道你是誰，我們也不是你爹娘，我們都已經把房產和地產給你們了，你們還要換著人來繼續欺負我們嗎？」

聽到這話，李牧也呆住了，轉而又反應了過來，因為將臣的緣故，自己現在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無論長相還是身材，不要說爹娘認不出了，就是自己第一次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都有點不敢相信，於是連忙擺手解釋道：「娘，是我啊，我是小牧啊，可能我現在和之前的我看起來不太一樣，但我真的是你們的兒子小牧啊，這個說起來有點長，您先告訴我家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和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啊？」

看著娘還是不太相信自己，李牧只好拿出小時候爹送給他的狼牙吊墜，然後又把自己變成這樣的大概過程粗略的講了一下，接著又被母親問了一堆關於小時候的事，這次證明了自己確實是真正的李牧。

「當初你走了之後一直沒有回來，你爹擔心你出事，就去村長家拜託幫忙找一下你，結果村長獅子大開口，要我們拿所有地產去交換，你爹心裡氣不過，但是又擔心你會出事，只能被迫答應了他，將家裡所有的地全部給了村長，誰知道村長只是做做表面工作，找了幾個人在村裡隨便轉了半天就不再管這事，你爹去找他們理論，反被村長叫來一群地痞流氓打了你爹一頓，回家以後你爹氣血攻心，一病不起。」說到這，阿花已經淚流滿面了，幾度更咽到說不下去。

看到母親如此神情，李牧更是心疼不已，上前抱住母親安慰道：「娘，放心吧，兒子回來了，不會有人再欺負你們了，爹的仇，我一定會報的！」

李牧的話給了母親些許安慰，然後便接著說下去：「後來，他們得到了地還不知足，趁我去給你爹抓藥的功夫，李霸帶著一群人衝到家裡，強迫你爹簽了賣房契，你爹不同意，他們就用我來威脅你爹，結果最後你爹被他們折磨的瘋掉了，房子也被他們搶走了，無處可去的我們只能在這個破廟裡，只盼著有一天你能回來，現在終於盼到這一天了，小牧，你爹清醒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可是每次都還是會問我，你還沒回來嗎？他心裡一直都放心不下你啊。」

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李牧心裡記下了母親提到的所有傷害爹的人，李霸，村長，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又陪母親說了很多話，安撫好了母親的情緒，叮囑母親照顧好爹，李牧鬆開了綁在一旁的李孤，因為如果不這樣，估計現在李孤已經衝出去發泄一番了，但李牧顯然不想這麼做，他心裡有自己的計劃。

拉著李孤來到外面，然後對他說：「小孤，如果當我是你大哥，就一切聽我的安排，他們欠我的，我會讓他們千百倍的還回來。」

李孤聽完用力的點點頭，說道：「牧哥，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我都聽你的！」

「好，你今晚先不要打草驚蛇，先去李霸屋外守著，我記得他家後院有個很大的草垛，你就守在那裡，保證李霸不要離開院子，如果到了萬不得已，那就直接吸干吧，這種惡人，不配活著，我今晚準備點東西，明天先去找村長他們，後面的等我通知你。」

李孤聽完後點點頭便一頭鑽進雨夜裡。

「將臣，借我點力量，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爹娘不是他們想欺負就能欺負的！」

「李牧，我這次可以幫你，但我也要提醒你，等辦完這件事，你就要開始修鍊了，我的力量雖然還沒恢復多少，但我的能力全是靠死氣釋放的，你肉體根本沒辦法承受我太多次能量沖刷，長期下去，不等別人來找你，你自己就會化成液態死氣，到那時候，就算是我也無力回天了。」

「好，辦完此事，我就開始修鍊，再危險的地方我也願意去闖一闖，我有太多需要守護的人，我必須變強。」

由於此時已經是三更時分，將臣索性放棄了今晚教他修鍊功法的念想，直接接管了身體，漆黑的雨夜成了將臣翅膀最好的掩體，幾個呼吸的時間，將臣就來到了村長屋外，此時村長一家還沉浸在美夢裡，渾然不知自己的噩夢馬上就要來臨了。

輕輕推開大門，將臣來到村長兒子的屋前停下，開始調動目前所能用的力量，只見他一頭長發無風自舞，雙眼瞳孔發出攝人的紅光，一對獠牙慢慢伸長，在夜色中閃耀著寒光，黑色的羽翼也從背後伸展開來，十根手指的指甲此時就像十把鋒利的匕首，此時的將臣看上去異常恐怖，就像是死神降臨一般。

「怎麼樣，李牧，是你說的效果嗎？」將臣用神識問道。

「沒錯，比我想象的還要恐怖，爹就是被他們一家逼瘋的，我也來讓他們試試被嚇瘋的感受。」

李牧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先把村長一家折騰的雞飛狗跳，至於李霸那種人物，就留著最後再說，當然，前提是他沒有把小孤惹毛了，如果那樣也就省了最後一步了。

「吱嘎——」睡夢中的李傲天彷彿聽到房門被打開了，然後一陣陰風吹了進來，吹得他狠狠地打了個冷戰，他也沒多想，裹著被子就去關門，嘴裡還迷迷糊糊的嘟囔著什麼，大概是在吐槽那陣打斷他美夢的風吧。

來到門口雙手抓著門剛準備要關，忽然感覺自己身後有個人，這一下可徹底讓他清醒了，緩緩的轉過頭，將臣那張猙獰的臉就在離他幾公分的地方，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魁梧的身材加上猙獰的面孔，背後一雙黑色的羽翼扇起陣陣陰風，從小嬌生慣養的李傲天哪裡見過這種場景，直接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倒在地上還不停的抽搐著。

將臣無趣的擺擺手，然後收起所有變化，然後看都沒看地上的李傲天一眼，便轉身又來到村長門前，可能是之前李傲天的慫樣讓他失去了玩的興趣，這次直接就衝到窗前，一口咬在村長老婆的脖子上，村長老婆瞬間變成了一副人干，這麼大的動靜也吵醒了熟睡中的村長，眼前的場景也是嚇得村長一骨碌翻到在地，看到老婆變成那般模樣，村長再也硬氣不起來，屁滾尿流的跪在地上不停地求著將臣饒他一命，並且一再表示要多少錢自己都願意給。

這時將臣很合時宜的將身體還給李牧，李牧站在村長面前，一把抓起他的頭髮，然後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當初你作惡的時候，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經歷這樣的事吧，看好了，我是李牧，你對我爹做過的所有事，今天全部還給你，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如果你還有下輩子的話。」

說完不等村長再說什麼，便直接一口要在他脖子上，第一口鮮血順著喉嚨流下去的時候，李牧居然沒有感到噁心，反而是一種特殊的舒服，這也使得他越吸越上癮，直至把村長的靈魂也給吸幹才停下，這一刻，他的內心異常興奮，有大仇得報的舒心，更多的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快感。

做完這一切的李牧徑直走出了村長家，因為他知道，李傲天已經沒有繼續折騰的價值了。

第二天一早，村裡直接炸開了鍋，村長一家死了兩個，瘋了一個的消息迅速在村裡蔓延開了，村民眾說紛紜，不過大部分人都認為村長家昨晚是進了野人，殺了老兩口，也把村長兒子嚇傻了，收到這個消息的李霸此時也一臉震驚的坐在家裡，他可不信是野人進村了，因為他知道村長當初和他一起乾的那檔子事，所以他肯定這件事是老李一家人搞出來的。

「好你個老李頭兒，能想出這麼陰險的招來，村長他們先遭了殃，恐怕接下來就該輪到我了，我可不會束手就擒，咱們走著瞧！」李霸惡狠狠的說道，接著一個惡毒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