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婆別這樣
受凍了一夜，第二天睜眼發現自己竟還是武大郎，看來我是回不到21世紀了。
也罷，就此斷了念想。與其每日想着回去，還不如好好琢磨如何在北宋闖出一番天地。
不過今日恐怕需要先修養一日，昨日的凍了一夜，今日醒來只覺得頭痛腦熱，身子骨虛弱得很，看來是染了風寒。
潘金蓮在門口喊了我三次，未見我回應便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你這蠢蛋，昨日這麼冷的天不在房中放盆爐火，活該生病。」
這娘們真是心毒，見我染了風寒，還當面取笑我。她是想趁機氣死我，好與西門慶這野男人藉機私奔？老子才不會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
潘金蓮將冰冷的手放在我的額頭，冷得我立馬打了個哆嗦。求你趕緊把手放下去吧，這不是小弟我想要的冰火兩重天。
「你若昨日不胡言亂語，今天也不會發這高燒。」
姐姐誒，你可就別扯這沒用的了。咱倆夫妻一場，我都病成這樣了，你就不能行行好找個郎中來幫我看看嗎。
直到我將身背了過去，潘金蓮這才識相地走出了屋門。沒等我休息一會，她卻又走了進來。
「平躺，給你敷塊熱毛巾。」
毛巾敷在額頭，我只感覺舒服了些許，原本緊縮的眉頭這才蘇展開來。
「你好好躺着，我去西門藥鋪抓服藥給你去去寒。」說着便去樓上換了身衣服匆匆離開。
西門？藥鋪？
據我所知，西門就一家藥鋪，藥鋪老闆便是西門慶。這娘們出門還要去樓上換身衣服，看來去給我抓藥是假，與那西門慶通姦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咳，只可惜現在的我無力下床，不然定要尾隨這**，抓她個現行。
「大郎，還不出攤嗎，老生要兩個燒餅。」
正當我躺在床上安心靜養的時候，這熟悉的聲音有從門外傳入我的耳中。看來這王婆是我武大郎燒餅的忠實粉絲，每天早上兩個燒餅，這也太支持我了。
「王大娘，今日不賣燒餅。」我虛弱地朝窗外說了一句。
「咋了，今天咋不賣燒餅？」王婆湊到窗前，輕聲說道，「大郎啊，你可別笑話我，一天不吃你的燒餅，心裏空落落的。」
我武大郎的燒餅又不是大煙，吃了還能上癮不成。你這王婆休要在外面胡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燒餅里加了什麼違禁材料。
「大娘啊，今天太累了，下不了床。」這話一出轉眼我便開始後悔，我真恨不得大嘴巴子抽自己。
只見王婆推開了我家房門，來到我的床前。看我虛弱地躺在床上，抓起我的手便坐到一邊。
「大郎啊，你怎麼虛成這樣了。」王大娘拍着我的手說道，「年輕人要學會克制，別整宿折騰，到老了拉下一身病。」
這老婆都在說些什麼，昨日夜裏也不是我想吵的，要不是潘金蓮說我又矮又窮，我也不至於和她大吵一架。
「大娘你是不知道，金蓮她…」
沒等我說完，王婆又開始絮叨，「這金蓮也是，就你這體格也禁不起這麼折騰，她也不知道克制下，看得老生我怪心疼的。」
王婆說的都是哪跟哪，莫不是誤以為我和潘金蓮昨晚整宿在打撲克？這老婆子的想法也太離譜了。
再說我武大郎體格怎麼了？俗話說得好，濃縮就是精華。雖然我長得不高，但別質疑我的戰鬥力。
「王大娘，你誤會了，我是昨夜染了風寒，今日才沒法下床。」
我趕忙向王婆解釋道，生怕這老婆子再胡說八道。現如今我的肉體已經受到了傷害，我可不想精神上也遭遇折磨。
王婆意識到誤會了我，她那張抹著厚粉的老臉瞬間泛紅，「你瞧我說這話，大郎你別瞎想，老生沒別的意思。」
我管你有沒有別的意思，我現在就想安安靜靜地躺着休息，你要是有別的意思，也請給我出去意思。
王婆今天身上的這股香氣與昨日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老婆子每天用得都是些啥假冒偽劣化妝品，這股味道讓我不禁乾嘔了起來。
王婆見狀趕忙將我扶起，用手拍打我的後背，這才撫平我的氣息。這味道也太噁心了，我願稱之為北宋第一生化武器。
「你都病成這樣了，你家娘子又去了哪。」王婆說着去去門外倒了杯水，小心翼翼遞到我的嘴邊。
我可受不了這人老珠黃的老女人這般伺候我，趕忙將水杯拿在手裏，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這時的王婆輕撫我的後背，她也是好心，生怕我喝水的時候嗆著自己。潘金蓮要是有這一半的體貼，我就要燒高香了。
「你說這金蓮也是，仗着自己漂亮就總使喚你，也不看看這個家是誰扛着。也是你平日裏太慣着她，你都病成這樣，她人又不知跑哪裏去鬼混了。」
王婆的前半句我是相當認同。至於這後半句倒也說的也沒錯，但從王婆口中說出來總感覺怪怪的。潘金蓮和西門慶勾搭在一起，還不是你王婆牽得一手好紅線。
王婆越說越來勁，只見她湊到我的耳邊細語道：「老生可不像金蓮那般不識好歹，老生只會心疼大郎。」
這番虎狼之詞從王婆口中說出，我頓感氣血上涌，一時沒忍住將口中的水噴在了床上。
天哪，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此生要這般懲罰我。北宋難道不是封建社會嗎，這思想何時這麼開放。
「大郎你慢點喝，瞧你猴急那樣。」王婆一邊說着虎狼之詞，一邊拍着我的後背，「這被褥都濕了，老生去給你換一床。」
此刻我的眼角劃過一滴眼淚，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忍不住抽泣起來。
我的人生何等不幸，竟得王婆偏愛。此時方才覺得死在潘金蓮的手中何嘗不是一樁幸事。
王婆將樓上的被褥抱了下來，手腳麻利地將我蓋着的那床扯到一邊。還真別說，王婆雖然上了年紀，這幹活的身手不減當年。
王婆幫我蓋好了被子，順手便準備抱起那床濕被褥。哪知她立足不穩，一個踉蹌摔在我的床上。好傢夥這體重，壓得我差點斷了氣。
也不知我今天犯了什麼忌諱，倒霉的事情接踵而至。
「大郎，家裏誰來了？」
正在這時，潘金蓮好巧不巧地出現在了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