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世

兩人回到孤兒院，漫天繁星已經透過窗戶射入孤兒院的每個房間，空蕩蕩的雙層小白房也增添了一些熱鬧的感覺。

「你們兩個回來啦，小凱啊，你的腳怎麼樣了啊。」一名白髮老人在二樓沙啞的呼喊著。

「院長爺爺，我沒什麼事，倒是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劉凱站在星光中，杵著拐杖，好似一名英俊的商人，運籌帷幄。

「要是我身體好一點就好了，還讓沐沐去接你，哦，對了，你的那些書啊什麼的已經麻煩隔壁鄰居幫你送回來了，就在你的房間里。」老者話音剛落，沐沐上前說到，「院長爺爺，我也想要我也想要請假，我要在這裏照顧你和哥哥。」沐沐的語氣中嚴肅又帶着一絲驕傲。

「沐沐啊，我們兩個的生活起居還是沒有問題的，如果你是因為這是想要請假回來，大可以不用這樣。」老者眼角微眯，笑了笑，滿是皺紋的臉龐好像看穿了一切。

「哎呀，爺爺，你們一定需要我的。你看看哥哥，他現在上樓都需要人扶著呢，要是一不小心有摔著了，那這傷上加傷，考試來了都好不了了。」沐沐跺了跺腳，嘟起嘴，撒了個嬌。

「好了好了，爺爺能不知道你是什麼心思嗎，爺爺同意啦，小凱啊，你的運氣還真是好啊，有這麼好的女孩疼，不像爺爺，一把年紀了，身邊也沒個人陪伴。」老者苦澀的眼神中帶着幾縷憂傷。

「你說什麼的爺爺，我們不是一直陪着你嗎。」

「就是啊，爺爺，你照顧我們長大，我們給您養老。」劉凱杵著拐杖，臉上也看不出一點難過，「沐沐你扶我上去，我給爺爺捶捶背。」

「不行，要捶也是我來捶。」說完沐沐大步跑到老者面前，一臉笑容的看着老者，「爺爺咱們回屋，我給你捶捶背。」

「哈哈哈，這就不管你哥哥啦，」老者看向樓下劉凱，似乎帶着一點嘲笑。

「沒事的爺爺，他在那站一晚都行。」說完沐沐扶著老者回到了房間。

漆黑的大廳只有星光與蠟燭那微弱的光照耀着，劉凱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大廳中央，「先做會吧，沐沐估計還要一會才會下來。」

老者和沐沐回到房間，沐沐直接上手給老者按了按肩，「爺爺啊，這力道還可以嗎？」

「哎呦我的小祖宗誒，我這一把老骨頭了，你這兩下是要把我捏散架了呀。輕點輕點。」老者一臉享受。

「對不起，爺爺，我這就輕點。」沐沐把力度變小，此時沐沐認真的程度不亞於任何一次考試，雙眼炯炯有神，「爺爺，現在好點了吧。」

「沐沐啊，先停會吧，爺爺有話跟你說。」老者眼色開始變得明亮。

沐沐停下了雙手，就坐在老者旁邊一聲不吭，百般伶俐。

「沐沐啊，我這一生中最後悔的兩件事，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知道。」

「這第一件事啊，就是沒有一個婚配，到了這把年紀，還要你們兩個來照顧我，我知道的，你們的學業也很繁忙的，真是謝謝你們了。」老者的眼中，一滴淚水落下。

「爺爺，您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就是你的孩子呀，照顧你的生活是我們應該做的。」沐沐聽着老者這些發言，心中也跟着掀起波瀾。

老者不等沐沐說完，接着說，「這第二件事啊，就是沒有將自己的身體調理好，其實我是知道的，你一直不願意走，是因為小凱吧，小凱人挺不錯的，要是有一天你們兩個能夠成為一家人那該多好啊，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我應該也等不到那一天了。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小凱啊，他的家人其實早就不在了，在他們把小凱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換上了絕症，跟小凱一起過來的還有那根拐杖，小凱的父親告訴我，一定要讓小凱好好留着那根棍子，那是祖上傳下來的，跟他的身世有關，我也沒有多問，而你沐沐，你比小凱晚些日子來的，哪來的時候連走路都不會呢，送你來的那個人好像說，不要然你損壞就行，我現在還有點不太理解是什麼意思呢，不過這都不重要了。」話剛剛說完，老者昏迷了過去。

「爺爺，爺爺，你怎麼了。」沐沐試着將老者喚醒，「爺爺，爺爺，你不要嚇沐沐啊。」

沐沐趴在老者的身上大哭起來。蠟燭被風吹滅，月光變得昏暗了，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尊敬去世的老者。

樓下的劉凱聽見樓上的動靜，一瘸一拐的走了上來，雖然中途跌倒幾次，但是並沒有打斷他的腳步，劉凱站在房間門口，看到眼前的一目瞬間獃滯，不自覺的跪倒在地。磕了幾個響頭。

次日，老者的葬禮上擠滿了人，大多都是他帶過的孩子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