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劍
劉無涯離開茶樓后便徑直來到了廣場。
偌大的廣場現在圍滿了人群，在一南一北各自搭建了一個擂台。
北邊的擂台上天狐宗的人正在熱情地叫喊：「加入天狐宗即送下品靈器一件、中品武技殘決一份。」
「竟然是中品武技！」
「雖然是殘決，但是這也是大手筆啊！」
天狐宗的人招募待遇一出，圍觀的人群立即熱烈地議論了起來。
與北邊熱鬧的天狐宗相比，南邊的青鳶宗顯得有些冷清。青鳶宗並沒有大聲吆喝，只是在一塊立著的木板上白紙黑字地寫著招募待遇：「固元丹兩枚、下品武技一份。」
劉無涯看著青鳶宗這招聘待遇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字，只感覺一股捨我其誰的氣勢撲面而來。他抬頭看向擂台，只見擂台上雙目緊閉地端坐著一名女子，一襲青衣，面似明月，長發及腰，一把長劍橫擺在膝蓋之上。不知道那氣勢逼人的幾個字是否就是眼前這個女子寫的？
「境界：築基期大成，危險等級：高。」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登上了擂台。
「我要加入青鳶宗。」
那女子聞言睜開了眼睛，一雙猶如秋日深潭的翠綠色眼眸望了過來，平靜無波的眼眸里毫無感情波動。劉無涯只感覺自己身旁的空氣都凝固了。
「條件，接我三劍！」
「鏘」，一聲劍吟，劉無涯只看見了一縷光，猶如開天闢地時的第一縷光，然後再也看不到其他事物。
他知道那女子出手了！來不及細想怎麼接招，原地就是一個驢打滾。劍風從頭頂掃過，幾縷頭髮從空中飄落。
那女子出手之後也不追擊，等待著劉無涯從地上爬起來。
好險！
劉無涯抽出了剛剛得到的星殞劍。
「第一劍。」
那女子以劍尖拖在地板上，開始圍繞著劉無涯轉圈，每一步都恰好踩在他的心臟節拍上。豆大的汗滴從劉無涯臉頰滑落。
他不敢有絲毫妄動，眼前這個女子就像夏天積鬱了許久的雲團，隨時都可能爆發出萬鈞雷霆。
她的腳步加快了！
「撲通撲通！」，劉無涯的心跳亦隨之加快。
那女子直直地往劉無涯衝過來，不遮不掩，光明正大！氣勢也隨著一步步升高，劍鋒高高舉起，無法躲避，不可阻擋！
那女子第一劍是快的話，這一劍便是重！
劉無涯咬緊牙關，將星殞劍橫架在頭上。
「當！」猶如烏雲中劈下來的第一道雷霆。
劉無涯被震得虎口發麻，脊椎骨彷彿都要被壓斷了一般。他咬緊牙關，努力保持著橫劍格擋的姿勢。一劍劈下來的力道傳遞到地上，腳下的青磚瞬間寸寸龜裂。
那女子如同古井般的眼光第一次出現波動，兩劍交接處，星殞劍安然無恙，而她的劍卻出現了細小的裂痕。那女子深深地望了劉無涯一眼，收劍後退。
「第二劍。」
劉無涯得以緩了口氣，甩了甩震麻了的雙手，將腳掌從塌陷的石板中抽出來。那女子什麼也沒做，只是看著他重新恢復戰鬥姿態。
眼看劉無涯再次握劍站定，那女子便如同一縷青煙掠了上來，在劉無涯四周施放出朵朵劍花。
那女子的劍就如同春天的綿綿細雨，明明漫天都是，然而卻輕不著力，隨風飄蕩。任劉無涯如何將星殞劍舞得虎虎生風，半柱香過去，兩劍竟是沒有接觸過任何一次！
拼了！
劉無涯索性放棄了格擋，直接將星殞劍高高舉起，一副玉石俱焚的模樣。
你能刺中我，我也能劈中你！
劍花突然消失，重新化為一柄劍，斜斜地刺向了他的胸口。
「看招！」劉無涯大喝一聲，對著那女子的腦袋就劈了下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兩個人都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
劉無涯只感到胸口一痛，沒有想到那女子的劍竟然先一步刺中了他的胸口！
若非他穿著以堅固著稱的玄龜靈甲，此際他已經被洞穿了！疼痛並沒有讓他退縮，反而驅使著他更為用力地劈了下去。
當那女子刺中劉無涯的時候，她的眼神第二次出現了波動。
刺上去的手感不對！但劈下來劍鋒已經迫在眉睫。
這還打不中你！
然而劍身還沒碰到那女子，劉無涯就感到胸口傳來了一股巨力，自己整個身子就跟斷線風箏一般倒飛出去了，劍鋒擦著那女子的鼻尖飛過。
「第三劍。合格了。」
劉無涯從地上坐起來，揉了揉發疼的胸口，發現玄龜靈甲已經裂開了一條縫隙。
好狠的考官啊！
「哎呀，大師姐，你又把人打得那麼狠！這樣下去我們就招收不到門客了！」打鬥一結束，幾名看穿著是青鳶宗的弟子就嘰嘰喳喳地圍了上來。
青鳶宗大師姐沒有理會他們的抱怨，還劍入鞘，又重新盤坐到了擂台的中央。
「我們青鳶宗的大師姐，周璇，很帥氣吧！」一名青鳶宗的弟子來到了劉無涯跟前，為他介紹起了剛剛跟他交手的考官，「對了，歡迎加入青鳶宗，我叫林子華，負責平時一些青鳶宗的雜事。不知道客卿如何稱呼？我好向上彙報。」
「在下劉武衙。」
「好的，劉客卿，我這就領你去宗內客卿休息的地方，承諾的待遇屆時會統一發放。」
「有勞了。」
就在他們走下擂台之際，周璇毫無起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物品，實力的一種，不要過分依靠，比較好。」
劉無涯回過頭來，周璇又重新閉上眼睛，恢復一副雕像的模樣了。
「你別看大師姐表面很冷漠，不喜歡說話，其實她是個很善良熱心的人。」林子華在一旁說道。
劉無涯盯著林子華洋溢著光芒的臉，「你該不會……喜歡你們大師姐吧？」
「別亂說！」林子華一下子漲紅了臉，看到別人把視線投了過來，又趕緊壓低聲音，「大師姐在我心中就像天上的明月一樣，我對她只有仰慕之情！」
白月光啊！劉無涯在心裡感嘆了一下，沒有再取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