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家都躲到洞里

「我出來看看幾個射擊點效果怎麼樣」

「還不錯，你看，那四路鬼子原本沖得最凶了，被你們從洞里一打，竟然都縮了回去。那幾路鬼子動作也不敢那麼激烈了，大大減輕了我們的壓力。你這招梯次火力網確實不錯。」船長顯得很高興。

天虎知道那四路正是瑪娃防守的，不免心裡也對瑪娃的槍法和擊度感到佩服。這小丫頭，要是哪天弄把真正的狙擊步槍給她，那就更不得了了。只可惜，這次恐怕是難逃此劫了，要是能突圍出去，一定想辦法幫她弄一把。

「報告船長，敵人的轟炸機過來了。」一個船員跑過來報告說。

「小心！」天虎猛然將船長撲倒在地。

「轟！」鬼子的轟炸機一顆炸彈精準地扔到了島上。

船長和天虎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剛才喊報告的船員被炸得血肉模糊。船長對天虎說道：「我欠你一條命。」

「我們都是兄弟，船長你怎麼講這樣的話？」

「剛才要不是你，我這時已經跟他一樣了。」船長看著那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船員說。

「敵人開始用轟炸機轟炸，我看他們也不敢冒著轟炸機的炮彈強行登6，讓弟兄們都進洞吧。」天虎看著天虎盤旋的敵機說。

「嗯。就按你說的辦。」船長說著，轉身朝船員們喊道，「都撤到洞里去，等鬼子轟炸完了，我們再出來。」

一百多名的船員們都撤到洞里。岩石洞便顯得有些窄小。大家都擠到了一起。

「你，走開點，別擋著我的槍位。」瑪娃不高興地將擠到她四個槍位的船員喊道。

「這沒辦法，是他們擠著我的。」被瑪娃喊的船員委屈地說。

「喂，你們外面的別擠了，我的槍位都被佔了，我還怎麼開槍？」瑪娃高聲地朝洞外喊道。

「你這小姑娘，一個人能用四個槍位嗎？瞎胡鬧。」一個船員不高興地說。

「你說什麼？」瑪娃不高興地盯著那位船員說，「你說我一個人不能用四個槍位？」

「一個人一個槍位就夠忙，你能用四個槍位。我才不信。」

「不信？」瑪娃擠到那船員面前，直視著他說，「你不信？你剛才沒看到這四路的鬼子都沒了？難道他們是不想進攻了嗎？」

「那難道是你把他們打縮回去？不可能。」

「轟！」外面敵人的轟炸機又扔下了一炸彈。

「什麼不可能？」瑪娃有些怒色地逼向了那船員。

「瑪娃。」天虎聽到瑪娃的喊聲，擠進來看到瑪娃像要吃掉那船員的樣子，就朝她喊道，「你怎麼啦？」

「你問他。」瑪娃沒好氣地說。

「她說我擠佔了她的槍位。她一個人能用四個槍位嗎？簡直就是無理取鬧。」那船員向天虎解釋說。

天虎知道船員不相信瑪娃的槍法，也不說明，擠到瑪娃身邊說：「外面轟炸機正在瘋狂地轟炸，為了保全實力，我和船長決定將船員們撤進來，等轟炸機扔完炸彈，鬼子開始又登6了，大家再到外面防禦。現在我們沒辦法在外面呆著，鬼子也一樣不敢冒死登6，讓他們有什麼關係。大家現在都只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努力將鬼子阻擊在島外，決不能讓他們登島。你也不要著急。先吃點東西，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瑪娃這才不再說什麼。

「大家把食物和水都拿出來，相互均著吃。特別是要給身邊神山游擊隊員們足夠的食物和水。」這時，船長在洞口大聲喊著，「大家抓緊時間吃，轟炸機一走，快艇上的鬼子就又該登島了，我們就沒時間吃東西了。」

「給。」剛才與瑪娃吵架的船員將身上的食物拿出來，掰了一塊牛肉遞給瑪娃。

瑪娃瞟了一眼，沒有伸手去接，卻把頭轉到一邊去，看來還在生那船員的氣。

「說幾句就生氣啦？真是小娘子，氣量小。」船員見此，不由恥笑起瑪娃。

「你說誰？」瑪娃臉色大變，氣勢洶洶地抬起槍頂著那船員的胸膛吼道，「你敢再說一次，我一槍斃了你。」

那船員沒想到瑪娃脾氣這麼剛烈，嚇得臉上刷地全沒了血色，慌，牛肉乾掉到了地上。

「瑪娃。」天虎迅將瑪娃的槍口用力推到了頭上，訓斥道，「你這是幹什麼？大家都是兄弟，都在一同抗日，你怎麼能因為幾句話，就用槍對著自己的兄弟呢？趕快放下！」

「他……」瑪娃委屈地將槍放了下來說。

「我都看到了，也都聽到了。這是你的不對。他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就像對待敵人一樣，用槍指著他。我告訴你，要是今天沒有船長和這些船員兄弟與我們同生死，同患難，我們不成為敵人的俘虜，也早成了敵人的刀下鬼。我們感激還不夠，你怎麼能用槍指著他們。還有，」天虎從地上撿起船員掉下的那塊牛肉乾，彈去上面的污穢，舉到瑪娃面前，接著說，「你看看，人家還要把牛肉乾分給你吃，可你……太不象話了。快向人家道歉。」

「我……」瑪娃看著天虎，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別過身去，朝洞口擠去。

「瑪娃。」天虎大聲叫道。

瑪娃卻不理睬，只顧往洞口擠去。

天虎忙將那牛肉乾遞給剛才那船員，說：「兄弟，對不起啊。」

那船員忙不迭地接過牛肉，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看來，剛才瑪娃的舉動，卻是嚇到他了。

天虎也不再說什麼，趕緊跟著瑪娃一起朝洞外擠去。

「姑娘，你不能出去。」瑪娃擠到洞口時，被船長攔住了，「敵機正在轟炸呢，敵艦也開始用炮轟我們了，外面太危險了，你千萬不能出去冒險。」

瑪娃不敢對船長無禮，便站在洞口，側過身，眼睛紅紅地面對著洞壁，一聲不吭。

天虎趕到洞口，看到這樣的情形，就走過去拉瑪娃的手。

「這小姑娘怎麼啦？好象生氣了。」船長問天虎。

「沒事，鬧小孩子脾氣。」天虎說。

「誰是小孩子。」瑪娃不高興天虎說她是小孩子，一把將天虎拉著她的手甩開，生氣地說。

「我剛剛跟你說過了，你怎麼還是這樣？難道在神山的一年時間白呆了？」天虎又去拉過瑪娃的手，嚴肅地說，「我一直在跟你們說，小鬼子才是我們的敵人。我們的槍口只能對著敵人。與我們一起戰鬥的都是戰友，都是兄弟，無論如何不能拿槍對著他們。怎麼才離開神山兩天，你就忘了嗎？你想想，剛才萬一要是槍走火了怎麼辦？有脾氣也不是這樣鬧的，你說是不是？」

瑪娃被天虎說得眼睛紅了起來，心裡知道理虧，就撅著嘴，囁嚅著，輕輕地抽泣著。

「是怎麼回事？」船長不解地問。

「轟、轟！」洞外敵機扔下的炸彈和軍艦上射來的炮彈不停地炸響。

天虎將剛才瑪娃與船員拌嘴的情況，大略跟船長講了一遍。

「小姑娘，你別傷心。是哪一個人欺負，你跟我指出來。我把他扔海里喂鯊魚去。」船長聽了安慰瑪娃說，「這麼漂亮的姑娘也有人敢欺負，不管他有沒有理，都是沒理。你告訴我，是誰。我馬上把他揪出來。」

瑪娃見船長向著她，心裡好受了很多，正想轉身跟船長指認那個船員，天虎卻在一邊說：「船長，你別寵她。她已經不是小姑娘了，而是游擊隊員。游擊隊員怎麼能隨隨便便將槍指著自己兄弟的胸口呢？她應該去向那位兄弟道歉才對。」

「這麼個小姑娘，能當游擊隊已經很了不起了，怎麼還能讓人欺負。不行，我一定要懲罰欺負她的小子。」船長說著，也不顧天虎的阻攔，朝洞里大聲喊道，「誰欺負我們這位姑娘啦，給我到洞口來！」

「船長……」天虎想阻止。

「你別管。這幫臭小子，三天沒治，就要翻天的。我現在就治治他們。」船長不理會天虎。

「你看看，現在搞成這樣。一會兒鬼子上來，怎麼作戰？你象話嗎？還不去向人家道歉。」天虎見此，只好轉身又訓起瑪娃，「難道，你真想看到船長將那兄弟扔海里，你才甘心嗎？」

這時，那名跟瑪娃拌嘴的船員，聽到船長喊，已經趕緊從人群中擠到洞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