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拜訪殺人犯

「啊對，嗯嗯，好，好的，謝謝趙叔了」我看着周甲打完電話朝我揮了揮手

「走，影哥」我一言不發的跟着他走出了宿舍。

我們打車來到了警察局，在警察局的門口我們發現了幾面錦旗，上面寫着法律公正什麼什麼的。

「我們就這麼進去嗎？」我朝着周甲問了一句。

「對，趙叔已經打過招呼了，我們直接進去就行了」周甲一臉平靜的回答著，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我突然好奇起來他口中的趙叔和他是什麼關係，剛想開口問，就發現一位警察匆匆忙忙的從警察局裏面出來，看到我們倆就直接朝着我們走了過來。

「你好，請問你是小甲嗎？」這位警察走近朝着我們問了一句。

「是的」周甲回了一句。

「趙局已經安排好了，請跟我來吧」說着便帶頭朝裏面走去。

我倆跟在這個警察的後面進了警察局。

說實話這是我們第一次進警察局，心裏不由起來的有些緊張走路動作都有些不自然起來，那位警察看到我們緊張的樣子，笑了笑說：「不用緊張，這裏很安全的，一些窮凶極惡的罪犯都直接被送往看守所，不會待我們這裏的」。

「嗯嗯，知道了」我敷衍了一句，其實我不是緊張是好奇，好奇遊戲里的那個故事到底是真是假，這一切馬上就要揭曉了。

我們跟着這位警察來到一扇門前，門打開裏面光線暗暗的，黑暗裏有個模糊的人影坐在那裏。

警察打開燈，我們才發現那個人影兩隻眼睛腫的厲害，臉色蒼白的像張紙一樣。

我見到這個人，感覺有些熟悉，我仔細一看，這輪廓...這身影...不就是遊戲里的大漢嘛！

只是他現在雙手被綁着，坐在凳子上，雙眼無神的注視着桌子，我們進來他頭都沒抬一下。

「好了，你們想問什麼趕緊問，再過一會兒就要送他去法院判刑了」警察突然變得不耐煩起來。

「我能問一句，按照他這種情形，能免過死刑嗎？」周甲問了一句，順帶從錢包里拿出兩張一百的遞了過去，瞬間警察不耐煩的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諂笑。

「如果能逃過死刑，那也至少是無期徒刑，不過能免過死刑很難」警察解釋道

「我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出去，我們要單獨的和殺人犯說話。

警察退了出去，順帶的帶上了門。

我們剛坐下來，突然門又被打開，我們扭頭一看發現還是那個警察。

「如果殺人犯有什麼過激的舉動，你們面前有個紅色按鈕，按了我們馬上就到」警察提醒了一句，提醒完又關上了門。

我看着眼前的大漢，不知道為什麼看着他生無可戀的眼神，我心裏被狠狠的揪了一把。

「你好」我嘗試着打招呼。他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

「你叫什麼名字？」我試着問了一句。

「沈凱」他回了一句，聲音是那麼的滄桑那麼的無奈。

「請問你女兒叫什麼名字」我又嘗試着問了一句。

沈凱看着我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我被這突如其來得殺意嚇了一跳，過了幾秒后他眼神又恢復了平靜。

「沈雪明」他回道，語氣裏帶着父親對女兒的寵愛。

周甲在桌子下用手肘碰了碰我，低聲的對我說道：「你問他女兒幹嘛？」

我搖了搖頭，

用正常的聲音回道：「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超出你的想像，你最好先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我又看向沈凱：「你女兒是怎麼去世的？」

周甲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帶着疑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后又看向沈凱。

「你怎麼知道的？」沈凱帶着激動的語氣反問我，我沒有回答，用着平靜眼神看着他。

周甲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彷彿他也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

我和沈凱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兒，他低下了頭，開口說道：「白血病突發，在一個凌晨去世的...」

「能詳細說說嗎？」我又問道

「其實我也不怎麼清楚，我依然記得那天雪兒住院被查出了有白血病。之後我為了治療她的白血病日夜奔波，為了湊夠治療費，我甚至兩天兩夜沒有絲毫休息的借錢，結果錢永遠不夠，當醫生跟我說沒有治療費就要趕我們出院的時候，我沒忍住動手打了醫生一拳，結果就因為這件事，導致我錯過了見雪兒的最後一面」說完，沈凱這個大男人居然哭了起來，但他沒有停繼續說道：「我被抓進了監獄，待了一天後出獄后立馬奔向醫院，因為我怕雪兒沒看見我一個人在醫院裏會害怕。當我走進雪兒的病房時，發現病床上躺着另外一個女人，我急忙的向護士打聽之前住在這裏的小女孩去哪兒了，護士們都低聲嘆氣，直到那被我打了一拳的醫生出面，我才知道原來我被抓的那天晚上雪兒白血病突然發作，帶走了她的生命」沈凱嚎啕大哭起來

我和周甲對視一眼，我能看到他的眼裏帶着一絲複雜，我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着面前這個男人落下眼淚。

讓他哭了一會兒后，我打破了平靜：「那你為什麼要殺孔珍她們？」

沈凱回道：「我問了那醫生，我女兒的白血病為什麼會突然發作，醫生說白血病是可以被遺傳的，有時候受到極大的心理衝擊就會發作，我突然想起來我妻子，也就是雪兒她媽媽小時候也得過白血病，但她生下雪兒后就走了，失血過多走的，走之前還讓醫生給我帶了一句話，說女兒的名字就叫沈雪明，雪案瑩窗，明日可期。雪兒也沒辜負我們，每場考試都是全班最高分，這麼好的一個女孩，為什麼上天要帶走她的生命啊」沈凱開始變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等他平靜了一會後開始回答我的那個問題：「因為我看到了我女兒寫的日記，日記上清清楚楚的寫着孔珍她們是怎麼欺負我女兒的，二十年前我就嘗試着開始復仇，挑了第一個女孩下手，結果被發現，被別人誤以為是人販子，被抓起來，判了二十年，這二十年內我心裏那份仇恨根本放不下，我出獄后才開始下手，每次都是半夜趁她們一個人的時候下手，讓別人以為我是隨機作案，畢竟這二十年前的事不會有人知道。」

「雪案瑩窗，明日可期...」我默默的重複了一句。

「對了，那現在沈雪明的墓在哪？」我抬起頭問道。

「在墓園那裏，你們如果去拜訪的話能不能替我帶一包糖果給她，她生前最喜歡糖果了」沈凱回道。

我知道他沒有抱着任何希望，但我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一定」。

「謝謝你，小夥子。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好人」沈凱勉強的朝我們笑了一下，不過他這個笑比哭還難看。

「別忘了那個漂亮的護士也是好人」我笑了笑，招呼著周甲離開這裏。

沈凱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當我們打開門的時候他才猛的抬頭看向我，兩眼死死的瞪着我。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回頭笑了笑，什麼也沒說，但他還是繼續說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把我的故事發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說完，他帶着祈求的目光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放心，我會把它寫成小說，讓更多的人能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