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顯稟賦

次日

白駒未升

徐啟早早起床，本想出門練劍就發現陳希聲在院子修行呼吸吐納之法。遠遠看去，陳希聲顱上氤氳紫氣之霧。徐啟走進之後不自覺感到一股外力將他推開，徐啟下意識用蠻力同其抵禦。諒徐啟蠻力過人，但內家功夫講究一力降十會，四兩撥千斤之法。

只見徐啟愈發吃力，眼見要被擊退，可徐啟並不退讓，心下一股無名的信念告訴他，自己不能退。手中的銅劍似乎能聽懂主人的心聲，突然發出「錚錚」之聲，與此同時，徐啟彷彿能吸收這股紫氣，並且能使用它，於是徐啟比先前好受許多。不過這時陳希聲已經收回靈力，尋思是誰在打擾自己修行。

陳希聲看到面色疲憊的徐啟和他手中那把將自己的靈氣化為己用的古劍，心中已明白七八分。

「你自己也學習過運用靈氣么？」陳希聲朝着剛緩過心神的徐啟問道。

「沒有，之前我爹只教過我外家拳腳功夫，還有一些劍法，並沒有教過呼吸吐納。」徐啟直言回道。

陳希聲剛想詢問他怎麼會和那把劍定下契約，後來尋思，這把劍的前任主人是他的親生父親，血脈相承，況且在剛才那種時候，一人一劍心意相通，能結成契約也不是什麼奇事。

二人一陣閑聊過後，徐啟今天休假，不用去衙門辦公，於是他打算去城東山澗那邊練習劍法。陳希聲閑來無事想一起同去，正好也能傳授一些內功修行之法給他。

香霧菲微籠薄曉，簾櫳愛日如春。城東初春的早晨薄霧籠罩，不一會兒，溫馨的暖陽穿過雲層照射在騎行的二人身上。

陳希聲在馬上感受早陽的撫摸，四下欣賞沿途的風景，這份愜意是他下山以來未曾有過的。師尊讓自己下山追捕三尾毒蠍，為的是不讓這些魔物危害人間，所以一路上自己都無暇欣賞這些蒼翠的竹林，嬌嫩的野花……

二人將馬留在竹林中，悠閑地走到山澗旁。「此處良辰美景不失為一個好的修行之地。」陳希聲感嘆道。接着他叫希聲作在地上，同時雙手做出呼吸吐納姿勢。

「你像我這樣，丹田下沉，提氣於胸。」徐啟跟着緩緩運氣，熱氣從頭頂氤氳而升。過了三四時辰，徐啟方收了運氣。此時太陽也已上了三竿。徐啟對自己從剛開始的悶熱躁鬧到最後氣息平穩感到不解，於是便在下山的路上問道，「為什麼我剛開始就像有股力量壓着我的呼吸？」

陳希聲輕拉馬轡，側着臉回道：「那是練氣的第一關，說實話一般人熬不過這一關，據我所知初學練氣者大部分都死在這一關上。」

「死？還會死人的」徐啟不可思議地望着陳希聲。

陳希聲感慨道：「不是所有人都適合修仙練氣，這也是修仙者鳳毛麟角的一個原因。你能熬過第一關並且在這麼短時間已經掌握怎麼呼氣收氣，這已經是萬中無一。我當初入門也用了半年。」

二人聊了許久，不知不覺已經回到城裏。徐啟問了陳希聲下一步有什麼打算，陳希聲打算回華山，將毒蠍熬成藥療愈師傅的傷勢。徐啟聽完陳希聲的回復后，也在考慮下一步去哪尋找自己的仇人。

二人回到家中，看到徐啟的養父徐天高面色沉重地坐在桌前，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徐天高突如其來的「坐」字打破這片沉默，二人對視片刻彷彿在說是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你們吃完飯過幾天就走」徐天高冷冷道。

徐啟覺得事情不對勁，養父怎麼會在這時候說這種話。徐啟疑惑地反問：「爹，去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如果真發生什麼大事，我是不會走的。」

徐天高聽完一改之前沉重的面容，大笑，「哈哈，我只是想讓你去外面歷練幾年，見見世面，哪會有什麼大事。」

徐啟聽完仍然有疑惑，接着說：「那我們的大仇呢？」

「我還沒查清兇手是誰，況且如果你想要報仇不也要有實力嗎？我太忙了沒有時間教你，西峰的彭老物欠我個大人情，你去拜他為師，他肯定收你。」徐天高悠悠地說道。

隨即三人討論三天後出發，徐啟覺得既然三天後要離開，現在就應該收拾細軟，買個耐用鞍韉，配上自己駿馬，畢竟這次前去中原的華山路途遙遠，自己不會御劍飛行，得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