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黑色藥液
「只要喝下這個，就能教訓那些欺負我的混蛋嗎！？」雙眸在厚鏡片下顯露出異樣的興奮，男人一笑，猥瑣的露出不知幾日沒刷的黃牙。
身穿紅色獵裝的男孩點點頭，打開左手提着的皮質手提箱，皮箱上烙印着一株枝繁葉茂的樹，裏面有序的擺放了一排排裝滿黑色液體的試管，「自然，作為我的第一個客戶，可以送你一管。」
「真的？」
男孩取出一管扔給了眼鏡男：「代價是貫徹人類歷史的永恆，只要你願意，世界也會為你顛覆。」
看着試管中的藥液，男人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似乎最後一絲顧慮也被打消了，他緊緊攥住試管，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接下來的幾日，神秘的黑色藥液在城市中如病毒一樣傳播，喝下藥液的人的確會短暫性的獲得媲美神仆的力量，但人們似乎都忘了，強大的力量往往伴隨着高額的代價，飲用者會在力量退散之後出現強烈的心肺功能衰竭，過量甚至會直接死亡。
而隨着藥液的廣泛流傳，城市中的犯罪也與日俱增。
街角的咖啡館，談辭正細緻擦着手裏的杯子，掛在牆上的電視在播放每日新聞，穿淡紫色正裝的女人正一字不差的念著稿件：「神秘黑色藥液的出現，令許多市民陷入了恐慌，但政府向群眾保證……」
「又是打官腔的屁話。」老闆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又看向談辭：「這兩天你早些回家吧，外面不安全，你又一個人住。」
「嗯。」談辭放好杯子，默默地看着窗外，天色已晚，街上的行人也漸漸少了起來，一個提着手提箱的身影吸引了談辭的注意，箱上的圖案他似乎在哪裏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
「老闆，我先出去一趟！」談辭扯掉身上的圍裙，奪門而出。
「喂！可是馬上就要關門了啊！」老闆奇怪的看着窗外：「也沒有穿着短裙配白絲的漂亮女孩啊，這麼着急出去做什麼？」
披着古怪斗篷的身影似乎意識到背後有人在追自己，當即轉進一條小巷，談辭親眼目睹了那人一躍翻過兩三米的高牆。
「果然有問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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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縱身一躍，翻過高牆，追了上去。
二人在矮樓與大廈間閃轉騰挪，談辭有些詫異，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追不上跑在前面的人，那傢伙似乎在刻意保持壓着速度，不讓談辭追上，也不讓談辭跟丟。
忽然，他停了下來，談辭也緩緩駐足。
「你好啊，我真正的同類。」
聲音稚嫩的讓談辭有些意外，那道身影緩緩轉了過來，那張臉籠罩在斗篷的陰影下，談辭只能看得清他嘴角的笑意。
「什麼叫真正的同類？」談辭問。
「就是血脈相連的刻骨銘心，昨晚玩得還開心嗎？當人類不在畏懼死亡，才能完全釋放出神明的力量，可惜那個叫趙無銘的傢伙太弱了，我想你一定玩得不夠盡興。」男孩打了個哈欠，「有機會，我陪你玩。」
「那道黑紋……是你？」談辭十指微勾，氣息都變得如刀劍銳利。
男孩擺擺手，「拜託，拜託，別這麼大火氣嘛，現在還不是打架的時候，萬一暴露了，姐姐會不高興的。」
談辭不再搭話，悶頭沖了上去。
「我不是說過了還不是時候，你這傢伙，聽不懂人說話嗎！」一道漆黑的詭影從男孩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分裂而出，化為一道尖刺從破土而出，阻攔了談辭的腳步。
談辭嘶聲念出咒語，同時左手高高揚起，劈向尖刺，同時翠箭在掌中翻轉着凝聚，下落帶來巨大的衝擊力，輕而易舉斬斷了尖刺，那些漆黑的影碎裂，又重新融入了地面。
男孩已是迎面而來，那是難以企及的高速，他就像是一隻從高空俯擊獵物的雄鷹，漆槍在男孩手中凝結，朝談辭的面門直直刺來。
這是了卻生機的一刺，就連阿爾忒彌斯之眼都開始出現模糊不清的光點，談辭竟然無法看破男孩的弱點，只能憑藉着直覺躲閃，槍尖擦過談辭胸膛，卻沒有一滴血流出，那是談辭在高速移動下產生莫測的虛幻光影，虛影被槍的殺機攪散，談辭踉蹌著後退，不敢妄動。
「好久沒碰到你這麼有意思的對手了。」男孩把斗篷的兜帽往下扯了扯，「還想繼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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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辭想要繼續動，大腦下達的指令卻無法催動四肢，他才發現自己的呼吸沒來由變得無比急促，像是肺癆嚴重的病人，每次呼吸都像是快要死掉一樣。
男孩又說：「如果不付出代價，神明永遠不會賜予人類力量，既然想要獲得力量，就要有付出全部的決心與勇氣。我看到了你的決心，但人的軀殼終究承受不住神力的重量，你輸了。」
談辭沉寂已久的內心被點燃了，他想起了那場災難，母親慘烈的死狀浮現在眼前，他怎麼可能輸？復仇支撐着他走到了現在，突然有個人站出來跟他說「你輸了」，開什麼玩笑！
談辭的眼神像是一頭憤怒的雄獅，他靜之一瞬，以更快的速度撲擊向男孩，卻撲了個空，男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偌大的停車場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碎裂的地面上，腦海里還在重複循環著男孩的話。
「阿爾忒彌斯，你知道那個男孩的身份嗎？」談辭強打着精神，在心中問。
「知道。」
「但你不會告訴我，對嗎？」談辭嘆了口氣，先一步猜到了阿爾忒彌斯的答案。
「聰明的小孩，有機會真想親親你的小臉蛋。」
本來就虛弱的談辭，嚇得險些暈過去。
回到咖啡館，老闆正無聊得一個人和自己下國際象棋，看到談辭回來，他連忙抬頭問：「你急忙忙的出去幹嘛了，追女孩子么？」
只有老闆你才會不分場合的去和漂亮女孩搭訕吧！談辭心中吐槽。
「不，只是看到了一個很多年沒見的同學，出去敘敘舊。」談辭解釋。
「女同學？」老闆兩眼放光。
「男的，純爺們。」談辭心底升起點點惡趣味「胸膛上有愛心形狀胸毛的那種，老闆，你想認識認識？」
本以為自己能將老闆一軍，老闆卻摩挲著自己引以為傲的鬍鬚認真回答：「如果是愛心形狀胸毛的話，我還挺感興趣的。」
談辭走到棋盤邊，把黑色方的國王用手指頭輕輕彈倒：「結束，你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