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西北之亂

大周宣宗九年，國家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

東京汴梁更是當時規模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此時正是九月下旬，西北已是白霜鋪地，東京汴梁也已經降下幾場白霜了。黎明佛曉時分，城門還沒打開，大戶人家由於早晨寒冷都還沒有起床，只有底層的老百姓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勞作。京城西郊的官道上，一匹快馬破曉而來，轉眼間便來到西城門新鄭門。

「西北八百里加急軍情，速速放下浮橋打開城門。」城樓上睡的懵懵懂懂的守城士兵一聽八百里加急，立刻叫醒主將楊梵，楊梵來到城樓遠遠的便看到一人一馬，腰間兩面黃色的旗子特別醒目，楊梵不敢耽擱大聲道：

「速速落閘開門。」伴隨着浮橋落地，巨大的城門向兩邊慢慢打開，一人一騎從門縫中飛速而過向著皇城方向而去。

「將軍，這還沒到開城門的時間啦。」一名士兵擔憂的說道。

「你也是幾年的老兵油子了不知道八百里加急意味着什麼嗎？看來西面的天被捅破了。」

就在城樓上二人對話時，一人一騎繞過西市城坊進入西南大街，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京城早晨的安寧。不一會便到了正南朱雀門。

大周京城汴梁，又稱開封城，分內外三重，即外城，里城，宮城。

外城是利用前朝都城外城加以展築，由前朝的周長四十八里二百三十三步拓展至五十里一百六十五步。按正方形計算，面積27.37平方千米，南三門，北四門，西三門，東二門，共計十二個城門。南牆正南為南薰門，與里城正南門朱雀門，宮城正南門宣德門構成宮城中軸線，稱之為御街。御街寬約二百步，（一步相當於現在1.4米），兩邊為御廊，中心安朱漆柵欄兩行，中間御道，行人皆在柵欄之外，柵欄里有磚石磊砌的御溝水兩道，盡植蓮荷，近岸桃李梨杏，「雜花相間，春夏之時，望之如綉。」御街建設的很寬，實際上是皇室近前南北向的廣場，擴大了宮城的視野，以顯示宮城的高大雄偉。而中央官暑多分佈在這段御街的兩側，外城亦名國城，城壕曰護龍河。一人一馬來人到朱雀門前。

「西北八百里加急軍情，速速讓開。」守門的士兵見到來人腰間兩面黃色的旗子速速讓到兩旁。來人進了朱雀門飛馬向兵部官暑而去。

「大人，西北八百里加急軍情。」兵部留職的是兵部左侍郎趙武隆。

「你安排信使去休息。我去找陳大人。」

「是，」

「大人，西北八百里加急軍情。」趙武隆見自己的頂頭上司陳文傑正好在暑衙趕忙說道。

「隨我去樞密院。」說完二人騎馬向皇城而去。中書省，尚書省，門下省，以及樞密院設在皇城裏，以方便輔佐皇帝處理軍政大事。二人騎馬來到右德門下馬，步行至樞密院官暑。

「胡樞相，西北八百里加急軍情。」說完將手裏的公文遞了過去。樞密院是大周軍事的最高地方，相當於後世的中央軍委。

樞密院使胡德看着手裏的塘報一時無語，只見的他手有些微微抖動，九月天氣他臉上卻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你們去中書省政事堂找李相公，我去面聖。」說完急匆匆的向宮城而去。

垂拱殿裏宣宗皇帝柴承德躺在御床上，他已經卧床大半年了，現在連基本的早朝都沒法參加了。朝政由幾個相公商議處理，最後給他報備匯總一下便可。胡德剛到殿門口，就見太醫和內侍總管馮敬從裏邊退出來。

「馮大官，聖上可是服藥睡下了？」胡德趕忙問道。

「胡樞密，大家剛剛服藥睡下。」馮敬回道。

「煩勞大官通稟一聲，西北八百里加急軍情，請聖上定奪。」胡德急促的說道。

「這，聖上好不容易睡着，胡樞密最好還是不要打擾聖上休息了。」

「大官，事態緊急不容耽擱。」胡德急忙說道。馮敬見他九月寒天盡然面帶汗珠，可見事情確實着急，便說道：

「胡樞密稍候」不一會就見馮敬走了出來。

「胡樞密，大家讓你進去啦。不要時間過長。」馮敬囑咐道。胡德進到殿內。

「聖上，事態緊急臣不得不打擾聖上休息了。望聖上恕罪。」胡德見到卧床的皇帝急忙說道。

「胡卿，什麼事，這麼急？」說完宣宗微微側了一下身子。

「聖上，西北八百里加急軍情。」說完將手裏的塘報遞了過去。

「胡卿，吾現在連看奏章的力氣都沒有了。」宣宗有些吃力的說道。

「聖上，臣讀給你聽，」

「臣錢無用叩首：

西夏，遼組成20萬聯軍分兵兩路向我永興軍路，河東路發動進攻。我軍反應不及，一時間，代州忻州等相繼失陷。定邊大將軍雷肅整軍阻擊，雙方於三交口大戰，由於準備倉促我軍不敵邊打邊退，雙方與太原府展開決戰。我軍以堅城據守，雙方各有損傷，局面僵持不下，本來在堅守兩日等寧化軍，憲州，嵐州等援軍趕到，太原之圍便可解。可是九月二十四日晚雷肅於中軍帳中被人割去了首級，副將風莫問失蹤，一時軍中大亂，敵人乘機發起進攻，太原府失陷。與此同時西路軍與銀州發起攻擊，緊接着綏德軍和延安府北部地區失陷，敵軍迅速形成東西兩路夾擊之勢，截止九月二八日下午，永興軍路，河東路北方大部已淪陷。具報聯軍合兵后士氣高漲，有向京兆府，秦鳳路進軍的意圖。秦鳳路是西北屏障京兆府更是西北重鎮，萬不可失。臣請聖上速速派兵來援，軍情緊急刻不容緩，臣再次頓首。」

寢宮裏很安靜，只有皇帝輕微的咳嗽聲，過了好一會。

「胡卿，你與李卿，林卿，趙卿商議立刻選派人支援西北。」說完急促的咳了起來，不一會兒盡然咳出了血。胡德見狀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叫太醫進來。

「胡樞相，聖上現在需要靜養，最好不要打擾。」一番診治之後太醫說道

「好，我知道了。你就在殿內當值有什麼緊急情況立刻讓人到中書省政事堂彙報。」說完急匆匆向中書省而去。

「李相公，西北之事聖上讓我等商議派遣一位合適之人前往支援。」說完看了看左右。「你們都下去吧，我與李相公有要事相商。」等左右出了房門。

「李相公，聖上龍體不太安康。我們應早做準備。」

「多事之秋啊，西北大亂，京城又人心動蕩。胡大人，我們面臨的形勢很嚴峻啊。」李公蒲說完，房間里陷入了安靜，過了一會他又說道：

「宮廷之中沒什麼秘密，想必他們也以知曉聖上龍體有恙的消息了。咱們得儘快定下去西北之人，然後再做打算。京城一時半會還起不了太大的風浪。希望聖上能夠好轉起來。」說完對着門口叫道：

「來人。」

進來的是一位政事堂執事。

「你立刻派人去尚書，門下二省請趙相公，林相公來政事堂，就說有要事相商。」

「門下林相公今天告病在家沒來。」那名執事回答道。

「哦？」李公蒲看了看胡德。然後轉頭對執事說道：

「王貴，你去林相公府上傳聖上口諭，讓他務必到政事堂，實在不行就讓人抬他來。」

不一會尚書令趙霽到了。

「李相公，什麼事這麼緊急。」趙霽開門見山的問道。

「趙相公，西北八百里加急軍情，西夏和遼人組成聯軍突襲我永興軍路和河東路。太原府已經失陷，定邊大將軍雷肅被害。據錢相公的奏報來看敵人很有可能向京兆府，秦鳳路進軍。」胡德趕忙回答道。

「聖上知道了嗎？」趙霽問道

「我剛剛從垂拱殿過來，聖上口諭，讓三位相公商議儘快派遣一人前去西北主軍。」胡德趕忙回道。

「樞密院有人選嗎？」趙霽問道。

「我考慮再三有兩個人選，一為六皇子，這兩年來六皇子在秦鳳路的表現有目共睹，他手下的鳳字營，更是賞罰分明，軍紀嚴明。據洪大雷彙報，六皇子的軍事造詣很高且他是皇子可以穩定軍心提高士氣。二為兵部左侍郎趙武隆，他家武學淵源，軍事世家，自己更是參加過建炎初年與遼人的戰爭，大破敵軍於雁門山。而且此人比較成熟穩重，是個不錯的人選。」胡德回道。

胡德話音剛落，只見兩人攙扶這林相公走了進來。

「林相公，你怎麼看？」李公蒲問道。

「李相公，諸位，我覺得六皇子不合適，兵家兇險之事怎麼輕易讓皇子去冒險。更何況他沒有真正對敵的經驗。這時候應該派一位即知軍事且穩重有經驗之人前去最為妥當。趙武隆大人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林景墨說完，又轉過頭問道：

「趙大人，你可有信心前去西北？」

「請各位相公放心，下官定不辱使命。」

「李相公，我看可以行文了，軍情緊急刻不容緩，」林景墨看了一眼李公蒲說道。

「好，趙大人你立刻準備，立刻趕往西北，切記遇不決之事多於錢相公商議，如有重要之事一定要加急來報。」說完拍了拍趙武隆的肩膀。

「請聖上和諸位相公放心，下官定不辱使命。」說完向外走去。趙霽快走了幾步跟上趙武隆對他說道：「武隆，切記不可貪功冒進，當前局勢要穩急不得。知道嗎？」

「趙相公放心，下官省的。」說完向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