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轟趴吧

一起轟趴吧

燭火微晃,袁郝抱膝坐在案台上,手裏攥著那抹未消散的碎片。

到底還是場荒誕的夢,她抿了抿嘴。

不過……

也足夠她想清很多事了。

這錦園的主人與自己是有關聯的。據影子所言,確有前世今生之說,那她也不妨大膽假設一番,她就是許沅沅,才會有影子這樣的存在一直護着她。

那影子是誰呢?在她所知道的記憶里,願意護着她的可能也就她的少年將軍了,可是……

在她的記憶里,許沅沅為軍祈福的時候不是已經將自身所剩的福報都給了他嗎?所以之後她的情況才會急轉直下,在短短几個月內,孩子沒保住自己也死了。

死前都沒見到最後一眼,她的少年將軍會在死後默默守着她數百年甚至上千年?

況且就算他有那份痴心,不過就是個普通人,他能有那個能力?若真有,也不會讓許沅沅在生前受那麼多氣了。

還能有誰呢……

許沅沅那個時代是有怪力亂神之事的,所謂的因果報應才會如此明顯和迅速,被精怪纏身誤了性命是常有之事。跟現在應該是差不多的情況,時代在進化,怪物也跟着一起進化一下……模樣?

能有非比尋常的能力的人……應該就是傳聞中的那些除妖人道士之類的。她記憶里能跟這些沾上邊的……好像就只有斷言她命格不詳給她判了死刑的那個勞什子sb道士了。

那sb會護着她就是真邪門兒了,還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和依賴感?那更tm邪門兒了。

影子跟許沅沅沒關係?那自己跟她也扯不上什麼聯繫了,可是許姥姥等的確實是她啊,還留了個釧釧……

袁郝抬手看了看不知何時已經戴在自己手上的玉釧,嘆了口氣,這條線是推不出什麼關於影子的線索了。

不過,她好像也悟到些什麼了。

在許沅沅的記憶里,她的時代之前是很正常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不落,有些著作放在現在也是有的。鬼怪害人之說出現在她生活的時期,卻未在前朝古籍里尋得蛛絲馬跡,就像是突然而來的一場變化。而在現在的歷史里,也沒有記錄許沅沅那個時期的存在,她的外祖修建水利、治水有方,她的丈夫收復失地、外擴疆土,這樣的功績書里卻沒有記載,甚至都沒有提及到他們的名字。

就像那個時代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這個世界現在的變化也是未曾聽聞的新奇,就像是第一次出現的一樣……

真的是第一次嗎?還是過去的那些被抹去了呢?

被抹去的是個人還是整個時代?

如果是整個時代都會被抹去,那不管能力者和怪物之間如何廝殺又或者是能力者之間內訌,最終都會被抹去存在,現在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死晚點嗎?

既然有特殊能力者出現,就不可能這麼發展。而且許沅沅那個時期的妖魔鬼怪可不像現在這群如喪屍一樣的東西在街上到處亂晃,同一時期的那一批人都死了顯然不現實,可那些人的的確確不存在於歷史里……總不可能有哪個sb編了一串故事塞她腦子裏了吧,除非有那個大病。

假故事、團滅結局都不怎麼可能,那麼那些人都去哪裏了?最後的歸處到底是好是壞?

還有影子說的其它能力,如果只有像他列舉的那些自然能力,整個世界就只能出幾個人,這種情況顯然不太現實。要麼同種能力有一群人可以掌握,要麼就是有除開自然之力之外的能力者,比如像宋淮枳這樣的怪物同化者……

一群人打着雷下着雨扔火球玩這場景怎麼想怎麼荒謬,第二種情況要現實的多,變數也隨之增大,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對手的能力是什麼樣的,再強也有可能陷入被動。

現在這個時間能理清一切的人很少吧,那她就可以利用這個優勢去拓展「朋友圈」了,她加上宋淮枳兩個人,就算交友失利,應該也沒哪個人想不開現在交惡吧。

不拔尖也不會太弱的實力,用在現在剛剛好……袁郝看了眼地上還未醒來的宋淮

枳,眉頭微皺。

這把小朋友拐走是一回事,年齡太小又是另一回事,控制不住的話很容易被背刺啊。

宋淮枳對她的親切感她不否認,但這並不意味着她能很輕鬆地控制他,她可不認為那個怪物就這麼被他吞噬了,六七歲的小蘿蔔頭能堅持多久?關鍵還是得和他裏面的那個怪物達成協議。

在那之前……還是要和宋淮枳搞好關係,關鍵時刻說不定還能幫她牽制會兒怪物。

不過至少成功一半了不是嗎?在鄒羿他們面前宋淮枳已經暴露了自己的特殊之處,之後跟他提一提跟着他們回去的下場,聰明的小孩子會做出聰明的選擇。

袁郝笑了,那截衣袖也化成黑霧漸漸淡去。這場夢最大的好處是告訴她,

無需顧忌下去,這個世界已經變了。

可以放肆做自己了……

………………………………………………

「隊長,門還是推不開。」輪到劉耀上去守門,他跟前面的人一樣,試探性的推了推門,結果還是和之前的一樣。

「瑪德,這宅子真tm古怪,老子昨天是腦抽了才把她們丟出去嗎!」

雷鳴煩躁地抽了口煙,越想越奇怪,自己昨天怎麼這麼衝動,自己不理智就算了,鄒羿也跟着他一起。

鄒羿也覺得奇怪,回想了一番,只覺得昨晚殺心很重,所以雷鳴發令時他也沒有阻止,甚至……還希望她們就這麼死在外面?整個人的想法和行為相矛盾。

還有餘阮和淮枳,兩個人到現在還沒有出來,淮枳昨天是怎麼了?余阮的緣故嗎?還是說……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袁郝出現在他們面前。

「誒,你醒了?沒受傷吧。」雷鳴問她。

袁郝簡短的應了一聲,轉身向另一個房間走去。

玉釧里的記憶不僅有許沅沅的,還有那個等她的老人。

依著記憶,她走到了許姥姥的房門前,推開了門。

地上是破碎的茶杯和倒塌的椅凳,床榻前是已經逝去的老人。

她雙手環抱,可懷中之物早已不再,衣裳頭髮都帶着些凌亂,額角的血早已凝固發黑。

「這不是那個婆婆嗎?她什麼時候……」鄒羿跟着她來到了房間,卻看見了之前一直都沒有發現的老嫗。

怪不得這院子裏就剩下這一個老人,怪不得那群鎮民明顯不服氣卻不敢對她再做什麼。

一個明明已經死了的人卻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還是守了這院子大半輩子的人,不知是人是鬼,心裏發怵,也不想多做衝突。

明明都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豺狼堆里?就只是為了等她嗎?

她死了多久了?是什麼讓她支撐到現在?影子所說的所謂執念嗎?還是……

「這個院子裏的人都死絕了嗎?」

她問他。

「……淮枳把那群男人都……殺了,剩下的女人好像消失了一部分,其他的……昨晚被我和雷鳴扔外面去了。」

「直到現在?」

她印象里鄒羿不是這樣莽撞的人,易煬他們都還沒醒呢,就把知情者都扔出去了?

「大門突然打不開了,外面也沒有動靜,但確確實實有血腥味傳來。」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群鎮民束縛他們的方法應該就是他們力量變異的方法。

煙加酒……算時間那群人該醒了。

「差不多該醒了,你去試試叫醒他們,我去開門。」袁郝轉身離開。

「對了,小淮枳沒事,只是太累睡著了,

不用太擔心。」過轉角的時候她還是回頭很好心地告訴他這個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鄒羿微鬆了口氣,輕聲說了句謝謝。

看到袁郝再次出現,劉耀開心的跟她打了個招呼。

她其實在門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就像剛來這個鎮上感受到的一樣,甚至還要強烈一點點。

都只剩些女人了,也不知道是哪裏惹到影子,就這樣給她們判了死刑。

這裏能跟影子扯上關係的就兩個人了吧……

這般想着,袁郝推開了眼前的大門。

果然跟她想的一樣,都死光了,好像還有個熟面孔呢~

「怎……怎麼會都死了……也沒剩幾個怪物了啊?」

劉耀有些疑惑,不僅沒剩幾個還都很弱,這群人怎麼會都死了?

「那可說不定噢~」

影鞭在爛肉堆里挑挑揀揀,不經意間將那具還算完整的屍體刮蹭的血肉模糊。

「萬一怪物突然被加強了也說不定啊。」雖然是挺幼稚的行為,不過她還是有些開心的。

「女神,你在找什麼啊?」

「嗯……小木牌~」

「她們身上有?那就不至於都死了吧。」

「說不定呢,祝福這種東西,時靈時不靈不是很正常?」

仔細確認了一番,確定找完了后袁郝收回了影鞭,不過她也沒忘在收回的時候再輕輕的蹭兩下。

「之前那些男的屍體去哪了?」收完這一茬她也沒忘還有上一茬。

「你是要找那些木牌嗎?都收起來了,在雷隊那裏。」

「噢,那進去吧。」

不知道為何,劉耀感覺今天的袁郝好像有些不一樣了,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搖了搖頭,跟着她一起進去了。

院內。

周緒言他們也醒了,並且身體也發生了變化。

最明顯的是易煬,他的手直接就好了,力量也有了不小的長進。

「那些人是個什麼想法,這算是幫我們還是害我們?」

「有副作用嗎?」

「他們跑了把你們困在這等死是害,他們死了你們醒了就算幫。」袁郝回答道。

「至於副作用……人面獸心算不算?」

「什麼?!」

「能量啊,大多數怪物都是在臨死之際被能量趁虛而入,吞噬了本就快要消散的意識。也有少許的怪物活着就吸收了能量,但自主意識較強,不會變成那些渾渾噩噩的丑東西。但是意識會被能量侵染,比如說那些鎮民,比如說……」

她頓了頓,嘴角不禁染上一絲笑意。

「現在在場的所有人。」

【作者題外話】:都變成怪物了就來一起轟趴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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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世界被遊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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