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甲好像要掉了

馬甲好像要掉了

影子這話,說了又好像沒說,袁郝在心裏大概也有了一個猜測。但她還是想不通,自己普通了十幾年毫無特殊之處,怎麼會輪到自己身上呢?

如果將這場災難比作遊戲,那一定有遊戲任務還有勝利,任務可以理解為打怪升級,那麼怎麼才算勝利?還有每個玩家角色真的就隨機嗎?宋淮枳和她都有被怪物吞噬的經歷,是存活下來的人可以獲得能力,還是必須得死了一次才行?

剛剛碰見的那些鎮民身上影能量波動和她隱藏在陰影中時很像,所以怪物才會感受不到他們的氣息,那為什麼到門口了卻不管用了?影子說還會有其他能力被人獲得,卻沒說是否是唯一獲得,如果是唯一的話,影子為什麼要護着他們?東西是死物不會亂跑,即便是整個鎮子死完了,她來這裏依然可以遇到影子說的那個東西。而且影子還能一邊護着她一邊護著這個院子……就算是天黑之後開始保護的,這麼遠的距離,十多天的時間,影子的能力到底有多強?更何況……很有可能他一開始就守着這個院子,畢竟,她可不知道院子裏每年供奉的先祖姓許……

還有她的血肉……現在她能吸收能量所以對那些怪物有吸引力還能說得通,但是之前跳樓時她還是個普通人,為什麼會對怪物有那麼大的增益?每天兩點一線的生活,記憶沒有亂,日記也沒有斷,她的變化從何而起?

她母親是外嫁,她很少回到這個鎮子,這十幾年對這位錦園的主人也沒拜過幾回,這院子裏還能有什麼東西是她的嗎?她父母的姓也跟許沾不上邊啊……

不過這些屬於她個人的疑惑,並不影響她的猜測。單打獨鬥比不過抱團,如果沒賭錯的話,她得把宋淮枳拐走,雖然有不確定性的威脅,但是那晚他不也剋制住了嗎?一人一怪的勝利方式應該是不同的,就算賭錯了……她應該也能贏吧……

真是奇怪,自從沒死成她心裏的不甘越來越多了。袁郝摸了摸胸口,連輸了的結局都不知道,思考這麼多幹什麼?她現在這般注重生死了嗎?

按着她應該以前的想法,不過是活一時算一時,就算被影子算了一道還是得死,能多活這麼些時日也算賺了吧,這些是她自己想的,卻又不該她想。

這感覺……說不上被操控,就像……魔怔了一樣……

「怎麼?剛剛受傷了嗎?」看見袁郝摸著胸口,影子問道。

「沒什麼,說不了就不說,反正你總歸不會害我,對吧?」

「嗯。」

「好久沒一個人獃著了,」袁郝又躺了回去,剛剛影子出現的時候,大多數怪物都沒了,那些能量養着她受的傷,體內的能量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就算還有怪物出現也不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事,剩下的小批怪物鄒羿他們不是不能解決。「我困了,你看着。」

「好。」

能護著兩處地方的影子,袁郝哪還會信他受着自己的疼,要真是自己傷哪他疼哪,剛剛她捂著胸口就不會問是不是受傷了。無痛無負擔,使喚起來也不會有多愧疚,要真是什麼厲害的,她一個小菜雞能使喚也是賺了。

這般想着,袁郝也是放心大膽地閉眼睡了。影子沒有消失,他坐在她的身旁光都穿不透,撐著傘遮著午日的陽光。

怪物和袁郝一起消失是雷鳴他們沒想到的,那麼一群怪物,她一個人應對起來該多吃力?

更沒想到的是這牆后的院子那麼大,活着的人那麼多,比他們車隊里的人還多,那怪物為什麼有那麼多?這個鎮子的人有很多嗎?其他地方跑來的?他們從其它鎮子跑出來也沒見跟着很多怪物啊。

車子開不進去,雷鳴讓人去探查一下附近怪物的蹤跡,跟着開門的人進去了,能讓怪物視而不見的保命法子,他也很想知道。

屋內,

「你、你們不能帶我們走嗎?!」一個中年漢子沒忍住拍了桌子。

「大叔,冷靜!不是說不能,是人太多了做不到啊。」劉耀安撫道。

「大伯,你們活下來的人比我們車上的人還多,這實在是帶不動的,先不說武器,食物是必須儲備以備不時之需的,人上的越多,食物所需量就越大。」鄒羿開口,「我們能帶卻帶不了多少人走,該走什麼人留下什麼人你們能做主嗎?」

該走該留這涉及到人性的話題是最能讓人沉默的,不管心裏怎麼想,面上誰又願意暴露自己不堪的想法呢?

「我們可以把我們現有的大部分物資留給你們,節省著用還是能撐一段時間的,等我們到下一座城市時,就可以和首都那邊取得聯繫,到時候派直升機來救你們,國家是不會放棄你們的,剛剛的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那你們車上那些年輕娃娃呢?他們怎麼就能了?」

「就是,還有個小屁孩,還有個受傷了的帶着也不方便啊。」

「你們帶人有限可以理解的嘛,但是帶點有用的人也比帶那些小娃娃有用得多,是不是這個理嘛。」

「就是就是,女娃娃帶個一兩個就是了,其他帶些能打的有用得多。」

……

「首先,他們是臨江市三個區剩下的人數總和,救下來是一波人,等到了臨時休息地就沒剩下幾個了,我們折損人手一個區一個區的找,怎麼可能會把他們拋下?其次,不管是小孩傷員還是女生,他們都是人,有用沒用不是評判他們是否活着的標準,沒有說誰配誰不配的理兒。最後,老子救人是因為老子是軍人,放你娘的狗屁帶兩個女娃娃,你們是在侮辱軍人這個職業!」

原本雷鳴點了根煙只想坐一旁等鄒羿他們溝通,他著暴脾氣他自己知道,談崩是很有可能的,但是這群刁民說得些啥子東西嘛,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我車裏這些人跟你們又不熟,把他們留在這是什麼下場我不知道?你們在場這百把十個人都是青壯年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嗦,你們鎮上的老人是死得早還是被你們拋出去喂怪物了你們心裏沒點數?」

「想活?那個不想活?那也不是你們這種活法。剛剛鄒隊長的建議就很不錯,我們把我們囤積到物資分給你們,你們也不用冒着風險跑出去找東西吃,怪物再怎麼叫喚又不會衝進來吃了你們,雖然不曉得是個啥子理兒,但是安穩了十多天你們心裏還沒個底?等我們聯繫上了自然會有人來接你們,之前那麼大波疫情國家放棄你們了嗎?現在怎麼可能會放棄你們!」

「你們說那個避邪法子我也不想要了,等會兒我喊人清點東西給你們送起來,對你們這一大群人來說可能少了點,但是咬咬牙還是能撐一段時間。就這樣吧,我們等會去找個鎮上的賓館歇會兒,找到人就走。」說完轉身出了房門。

「誒!大兄弟,也不是這個說法,那個法子我跟你們說,莫走嘛!」眼前這些人有真刀實槍的武器能擊退外頭那些怪物,這些鎮民怎麼可能放棄,至少得留兩天再說。

「這法子對你們這些人應該是不管用的。」老嫗拄著拐站在門口,旁邊是周緒言和易煬。

「婆婆!」

「姥姥!」

老嫗像沒聽到那些鎮民的話,對着門口的雷鳴說道,

「我們鎮子有個供了千年的祖先,是這個園子的主人,她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不過是我們的先祖供着她,一代代就這麼傳下來了。幾十年前破封建,這園子被拆了多半,就供著這祖先的院子死活拆不掉,以為是祖先顯靈,於是留了下來,划鎮子的時候,名字也是跟着先祖姓氏取才叫了許鎮。」

「老婆子我也只是猜測,這位先祖不想自己的供奉之地被怪物污染,才會讓這些怪物進不了這個院子。至於為什麼出去那些怪物不會攻擊人,大概是先祖牌位有靈,護着他們吧。」

「牌……位護著?」聽着這老婆婆這般迷信的話,擱以前雷鳴是絕對不信的,現在這世界都變得神神叨叨,他不信也得信。

「這群不肖子孫把那位先祖的牌位劈成條條帶在身上,在這鎮子還能護著,出去就不一定了。你們又不是我們許鎮的人,沒有供奉過她,能不能顯靈還說不準。」

劈祖先牌位保命……這些人可真是會玩啊……

「那個……我們有個同伴也是許鎮的人,只是現在不知道去哪裏了,等找到她后我能帶她來試試這個……的效果嗎?」鄒羿開口了,依著袁郝這折騰勁兒,給她來條保命符總是錯不了的,不管有沒有用,先佔個名額再說。

「你說是我們鎮子就是我們鎮子的嗎?別隨隨便便認親!」

「就是!」

「怎麼就隨便認親了!余姐姐可厲害著呢,外面那些怪物還是她引走的!」宋淮枳回懟著。

「小孩別說瞎話不打草稿!」

「叫什麼名字?」老嫗在這院子守了六十多年,這鎮子姓氏分支她大大小小還是能記得些。

「姓余,余阮。」

「姓余的……就一家,分支不多,去看看。」老嫗大概是想到了什麼,偏頭對身旁兩人說着,「你們說的那娃娃好像也是余家的,跟着過去看看吧。」

周緒言扶著老嫗,易煬懷揣著一個小盒子跟着她一起去了。

余家祠堂,

「就這裏了,族譜擺那呢,老婆子我眼花,你們自己去看看有沒有餘阮的名字。」老嫗擺了擺手,「沒有就算了。」

「婆婆,那袁郝……」

「郝郝這孩子那麼小,誰會給她立牌位呢,你們要是想,就依著這裏面的給她做一個立着,不想就把這盒子裏的灰放爐子墊著,總歸是讓這可憐孩子有個歸處。」

她對袁郝是有些印象的,不像其他家的小孩那麼鬧騰,之前她父母牌位那事兒也鬧得不愉快,沒人養她還要讓她改姓,也不想想改姓之後孩子怎麼活。不過那些老頑固也……

老嫗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先祖仁慈護着她,她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不過她還是沒護住牌位,至於那樣東西,也不知道她等不等得到人來……

對這滿堂的先輩還是該懷有敬畏之心的,進來的人不多,鄒羿看着族譜,看得余都快不認識了,還是沒有看見余阮的名字。

「婆婆……」

「沒有是嗎?」老嫗打斷了他。

「嗯……會不會是改名了上面沒有記載?」

「十歲之後才能將名字記錄在冊,在這之後改名是不會承認的,所以這鎮子的人要改名字基本上都是在十歲之前。」

「要麼那小姑娘不是這鎮子的人,要麼她的名字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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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世界被遊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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