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保育院

一個膚黒體壯的守衛把孩子們引導到一間房子裏。室內乾淨明亮，物件擺放整齊，寬大的辦公桌，在正上方的牆上，四個大字「厚德載物』。

相傳堯帝在位七十年，認為兒子不堪大用，決定從民間挑選賢良，堯詢問諸侯，誰能接替自己，諸侯推薦舜。於是堯便微服出訪，來到舜居住的地方。田間看見一個青年身材健碩，氣宇軒昂，正在耕地，一頭黃牛，一頭青牛。青年從不用鞭子抽打牛。而是在犁杖前方掛一個簸箕，隔一會兒，敲打一下簸箕。吆喝一聲，這個人就是舜。

堯好奇的問：你為什麼不打牛而打簸箕呢？舜回答道：牛為人耕地，出力流汗，很是辛苦，再用鞭打，於心何忍。我打簸箕，青牛一位我在打黃牛，黃牛以為我打青牛，就都賣力的拉犁了。堯一聽，覺得舜有善心，又有智慧。堯與舜在田間談論治理天下的問題，舜的回答明事理，曉大意，心地善良。走訪方圓百里，都誇舜是賢良之才。堯決定把兩個女兒嫁給他，讓女兒觀其德。九個兒子學其行。堯有對舜進行多次考驗。決定把帝位傳給舜。

舜把國家治理的很好，就是他的敵人都對他稱頌不已。舜有一顆仁慈的心，用善行托起治理天下的重任，這就是厚德載物的由來。

掛在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走着，屋子裏很靜，能聽見互相的呼吸聲。

半個小時左右，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在一男一女的陪同下走了過來。「小朋友們，這裏是威利士男爵捐贈的保育院，我姓吳，叫吳清源，你們可以叫我吳院長，歡迎大家的到來。守衛旁邊附和道：鼓掌。。一群孩子面面相覷，不理解為啥鼓掌。看見孩子們保持沉默，吳校長問道：「你們這裏有沒有女孩兒？看見都沒作聲，略有失望的說道：「放心，只要努力工作，不惹事，我是不會虧待大家地，，」接着用手指了指女子說道：這是江老師，負責女生管理。和你們日常的工作分派。女子三十歲上下，個子一米六五左右，削肩細腰，平胸肥臀。鵝蛋臉上五官倒也精緻。院長又指向男子說道：「這是馮德富馮老師，現在讓他講講這裏的規矩。男子五大三粗，狼眼鷹鈎鼻，聲音低沉的說道：首先第一條:不許打架，二，每天工作要按時完成。三：不許、、、、、羅列了二十多條院規。最後用陰森森的眼神掃視一圈說道：誰觸犯了一條規矩，罰一天不許吃飯。觸犯第二次：不許吃飯加竹板20下，說着用手拍了拍手裏巴掌寬的竹板。如果有想逃跑的，關禁閉室7天，三天不許吃飯。竹板50下。孩子們不由自主地的渾身顫抖著。

吳院長對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用手往上頂了頂金絲眼鏡，說道：好了，你們第一天來，要打掃一下個人衛生。然後對馮老師點了點頭。領着女老師轉身而去。

馮老師熟練的拉起第一個孩子，嘴裏喊著：都跟我走。然後把孩子們引到院牆的一腳，幾分鐘后這群孩子都變成小光頭。馮老師命令道：現在把你們衣服都脫掉。孩子們順從著，每個孩子都很臟。守衛端起旁邊裝滿水的水桶，對着孩子們潑過去。馮老師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身後有刷子，互相刷，十分鐘之內，不洗乾淨的，罰你們所有人不許吃飯」說完轉身離去。也顧不得天氣的寒冷，孩子渾身顫抖著互相洗刷起來。刷子碰到白天的皮外傷，搞得呲牙咧嘴，咬牙堅持。

過了一會兒，一個守衛手裏拿着一袋石灰和一摞藍白條格的衣服加上六雙土布鞋，看着赤條條的一群孩子。滿意說道：「現在用石灰塗抹全身，然後換上衣服。」

衣服都是統一大小，狗剩穿着正好，猛哥衣服有點小，鼻子被打出血的孩子穿着很大，衣服到膝蓋，褲角包裹住腳面。挽了幾道，露出麻桿一樣的細腿。衣服材質是粗麻的，剛穿上感覺很暖和，長時間和皮膚接觸，就會磨的慌。特別是身上柔軟的地方，用調皮搗蛋形容絕不為過。

晚餐每人一個窩頭，一碗蘿蔔湯。一塊鹹菜。吃飯時有三十多個孩子，十二三個的小女孩，男生多點，十七八個。年齡都在十二三歲上下。兩排長條桌，馮老師拿着竹板在飯桌之間穿插。新來的這幾個孩子學着別的孩子低頭進餐。大氣都不敢喘，生怕竹板落到自己身上。一頓飯時間很快過去了，天也漸漸黑了起來，偶爾有幾聲烏鴉的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響向遠處擴散而去。宿舍是里對列著兩排通鋪，放着幾條黝黑的的被子。每當掀起，傳出刺鼻的霉味。猛哥和狗剩正並排躺在一起，倆人蓋一條發霉的被子。看着守衛漸漸遠去，屋子裏傳出竊竊私語聲。互相介紹著自己。突然院子裏傳出女孩兒撕心裂肺得哭喊聲，在黑夜裏顯得特別刺耳。屋子裏瞬間鴉雀無聲。猛哥小聲的問旁邊的孩子：怎麼了？，旁邊的少年說道：「如果你不想消失，就別打聽』。幾個新來的孩子嚇得趕緊噤聲。哭喊聲持續了十多分鐘，才漸漸安靜下來。宿舍里傳出細微的呼嚕聲，這些孩子已經習以為常了。新來的孩子碾轉反覆。狗剩輕輕拉了一下猛哥，把頭縮進被窩裏，猛哥跟着縮了進去。兩個人在被窩裏竊竊私語。

經過幾天的熟悉，狗剩和猛哥已經對保育院有所了解，黑壯守衛叫劉百信，手下有四個從社會上招攬的地痞流氓，負責保育院的保衛工作。背地裏孩子們叫他劉黑心，每次對犯錯誤的孩子下手毒辣。據說有被他活活打死的孩子。江老師是院長的情人，為院長出謀劃策。許多餿主意都是她出的。二十多條院規也是她擬定的，心如蛇蠍。孩子們每天的工作就是糊煙盒。周而復始，枯燥無味。最開心就是收工以後，守衛如果不在。一群沒有爹媽的孩子能嬉戲打鬧。如果被發現，就會有人挨打。

時間進入冬季，狗剩和猛哥已經來到保育院兩個月了。每天天沒亮就要起來工作，天黑收工。期間被餓了兩次，打過一次。一天兩頓吃的還是窩頭鹹菜蘿蔔湯，長期的營養不良，所有的孩子都是面黃肌瘦。不斷有新的孩子被送來。女孩兒更新的速度比較快。去向成謎，也沒有敢問的，據說被賣到人販子和青樓裏面。人販子是自古以來被人痛恨的行業。這群孩子基本都沒有爹媽，省去了後續的啰嗦事。每個孩子心裏承受着巨大壓力，生怕那天被送走。還有一絲絲期待，逃離魔爪。

「嗯、、、、啊」院長辦公室里傳出*靡的聲音。似懂非懂的孩子們已經見怪不怪了，院長是這裏的王，一手遮天。在這裏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都不足為奇。此時江老師正躺在寬大的桌子上，吳院長賣力的耕耘著。每次有力的衝擊引得江老師呻*不斷。十多分鐘后，倆人心滿意足的穿上衣服。

兩隻白皙手臂從吳院長像蛇一樣攀上男人。江老師慵懶的聲音響起：「老吳，你答應我的項鏈，什麼時候給我買啊？』吳院長回頭捏著潮紅的臉蛋調笑道：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在抽屜里，自己去拿。江老師開心的在吳校長臉上留下一個香吻。並以極快的速度打開抽屜，拿出一串珍珠項鏈，戴在白皙的脖子上.對着吳院長含情脈脈的說：「我美么？親愛的」。吳院長推了推金絲眼鏡，浮誇的長大雙眼說道：「太美了」。一番短暫的溫存過後。吳院長說道：告訴百信他們消停點，昨天來的那幾個小妮子別動。白老爺的怡春樓缺幾個雛兒。能賣個好價錢。另外警察廳李廳長家缺兩個下人，挑兩個身體好點的女孩。我晚上送走。挑兩個男孩兒，長山那裏要兩個，這個畜生，上次被他弄死的那個孩子的大洋還沒的給我。隨即沉思了一會兒，又說道：「把關禁閉的刺頭送給長山，再找個身體弱的，別太小」江老師順勢坐到吳院長懷裏，用細長手指輕輕摩挲著吳院長臉頰,嫵媚的說道：「放心，我會辦好的」。接着手緩緩下移，媚眼如絲、、、、、、。

「咣啷」禁閉室的鐵門打開，從裏面拖出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面色慘白，身上被竹板打的傷痕纍纍。五官緊湊。目光如炬。緊咬着牙關。臉上寫滿了憤怒。劉黑心用手裏的竹板輕輕拍了拍少年說道：「小兔崽子，你的福氣到了。院長給你找了戶好人家，你馬上就要脫離苦海了」少年緊閉雙唇。心中想着：「再壞也大不了一死」。感覺自討無趣，劉黑心對着手下說道：「送他走」。過來倆人，把少年拖拽著送上牛車。車上已經有幾個孩子，五個女孩，一個單薄的小男孩，竟然是狗剩。現在雙眼淚痕。渾身顫抖。小拳頭緊握。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和猛哥分開。越想越難受，不禁嚎啕大哭。劉黑心抬手一竹板，厲聲罵道：「送你去享福還**哭，再哭打死你」.狗剩緊閉雙唇，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招來毒打。但眼淚還是撲簌簌的往下掉。猛哥是自己的唯一親人，這一別不知何日再見。這種世道，也有可能會是永別。慘白少年被塞上牛車，這群畜生怕孩子死在路上再賣不出去。大發善心給少年一口吃的，現在少年已經恢復了一點力氣，對着狗剩點了點頭，安慰道：「別怕」。自顧自的閉目養神。隨着一聲清脆的鞭響，牛車啟動，帶着未知駛向前途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