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個系統真的是要命

「我能否問一下這十年的命要怎麼給你？」

「還有，你要我的命有何用處？」

「害，跟你這幼兒園水平溝通真是累慘我了，就是做個減法，減法懂不懂？」

「比如說，你有四十顆糖，然後我拿走了十顆，你就還剩三十顆了，明白？」

「哦，不是，你等等，我先捋一下……」

「不是，剛才你說的啥？」

「比如我有四十顆糖，為什麼是比如有四十顆？」

「哦，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因為你只有四十顆，所以只能比如有四十顆啊……」

「哦哦哦，是哦，為什麼你只有四十顆呢？這也太少了點吧！按理說這雖是蠻荒之地，但一般也有一百顆左右啊！」

「你確定你沒忽悠我？」

幸福來得太悄然，就像一縷微風。

悲劇來得太突然，就像一股龍捲風。

「唉！你小子，節哀……」

「凡事總要往好的方面想，畢竟你還是擁有了四十顆嘛。」

「哦不，應該是三十顆，另外十顆馬上就是我的了。」

「哦不，還是不對。」

「到現在為止，你已經吃掉了十八顆了，算算也只剩十二顆。」

「十二顆么……」

大喜容易大悲，大悲卻難逢大喜。

「好啦好啦，別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了，看在你還算可憐的份上，本小姐就當是做慈善了，給你打個九折，返還你一顆，這樣子你就有十三顆。」

「雖然十三在我們那是個不太吉利的數字，但是誰叫你倒霉呢。」

「根據負負得正的公式，不吉利+倒霉催，應該會摩擦出一些好運的火花哦！」

「隨你吧，接下來的日子我努力點吧，反正，此生也只是為了報仇而已，如若大仇得報，十三年與十三天又有何不同！」

小綿綿感受到林立此刻的想法，忽然感覺到，這個混小子似乎也開始有點意思了呢……

「叮！當前轉化進度6%。宿主已經具備了一些軟綿體質的基礎特性，可喜可賀！」

林立的臉黑了又綠，綠了又黑。算了，未來難測，當前最急！

「小公主，請你快點開始吧，盡情地操作我吧，請不必憐惜我！」

「呸，你個臭不要臉的，都這時候還有心思說這些！」

「嗚嗚嗚……」

林立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里出現了一個黑洞一樣的漩渦，身上所有的血液，還有自己的靈魂，都被捲入了這個漩渦里，被撕扯、被粉碎，被吞噬……

林立咬緊牙關，不吭一聲，脖子上青筋凸起，豆大的汗珠佈滿額頭……

不知不覺間，頭上也開始冒出絲絲的白髮。

約莫五分鐘后，這個撕心裂肺的過程才徹底結束。

「好了，沒想到你小子還蠻能忍的，挺不錯嘛。」

「嗯，終於好了么……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非要用命才能延緩轉化進程了吧？」

「很簡單啊，系統轉化進程是控制中心提前預設好的源程序，純粹是機械性、無意識的。一旦開啟，就只會按照源程序的設定一直運轉……」

「不過現在嘛，我吸收了你九年的壽命之後，我就不再是一個死板的智能系統，而是擁有了自己的思想……」

「因為，從這一刻開始，本公主終於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生命體……這宇宙中獨一無二的、從未出現過的全新生命形態！」

「所以，你現在已經取得了系統的主導權？」

「算是吧，不過我剛獲得生命，還不夠完整……」

「不過，我感覺這個系統應該大有來頭，把人轉化成軟萌蘿莉應該只是其中極其微不足道的一個功能。」

「我看到系統空間里有很多上了鎖的門，一旦我能破解密碼打開這些門，應該會發生很不可思議的事……」

「哦……」什麼鎖啊門啊，林立這會兒完全提不起興趣，只想着趕緊解決這個殘酷的變性過程。

「叮，當前轉化進度7%。」

「小公主，你還是快點辦正事吧，遊玩的事晚點行不？」

林立一頭黑線，想來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聽見「叮」的響聲了。

「二級警告！發現不明生命意志，正在篡改系統源程序！」

「一級警告！不明生命意志奪取系統控制權！」

「特級警告！原系統將崩潰，未知新程序正在建立！」

「叮！轉化進度正在加速，8%、9%、10%……」

「嗯！你搞……」

「不好意思，調反了一點點，嘿嘿，小哥切莫驚慌、切莫驚慌。」

十多分鐘后……

「叮！轉化進度已被更改，轉化速度被延緩了若干倍！」

「嗯？這個若干倍到底是幾個意思？」

「嘿嘿，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嘍。雖然你讀書少，但是你年紀大啊，好好理解一下，會懂的。」

呵呵，好氣哦，不過還是得保持微笑，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溫柔善良小公主，既然咱們的交易已經順利達成，那您是不是可以……」

「哼，我就知道，沒良心的臭男人，吃干抹凈了就想着拋棄人家！」

「我……我沒有。」

林立頓感無奈，這到底是誰吃的誰呀！

「呵呵，沒有最好，當然有也無所謂。」

「反正我是想走也走不掉啊，本大小姐我要了你的命，就算是徹底和你綁在一起嘍，怎麼，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呵呵，如果生活強了你，請你不要傷心不要哭泣。

因為如果你表現得像個弱者，他就會強你第二次、第三次……直至變成習慣。

「呵呵，歡迎小公主入駐寒舍，小立子頓感蓬蓽生輝、三生有幸！」

「你還挺上道，不錯，只要你能讓本小姐爽了，姐罩着你！」

「謝公主千歲……不過我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如實奏來！」

「如果我上廁所，你……看得見嗎？」

「呵呵，這就飄了啊……」

「既然你提到了這個，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好，你還是趕緊切了吧……沒有了不就看不見了么。」

得了吧，怪我自己多嘴，我掌嘴！

次日中午，雲大食堂，貧困師生五折窗口。

「這位同學，你已經連續吃了三份了，怎麼還來！」

打飯阿姨一臉警惕地瞪着林立，這傢伙不會是外面工地混進來吃便宜飯的吧。

「阿姨，不，姐姐好，我不是同學，我是哲學院的舞蹈老師，跳舞太累，所以吃得多一點。」林立訕笑道。

怕人家不信，還掏出了今早剛領到的工作證，給阿姨看了一眼。

「哦，那這是最後一份了啵，舞蹈老師更要注重保持身材。」

「你別怪阿姨多管閑事，你是不知道，以前咱學校有個音樂老師，就是太貪嘴了，把自己吃成了個球，後來一開嗓子唱歌就跟那豬嚎似的……最後就被解僱了。」

「好的，謝謝姐姐，謝謝提醒！」

要說一個學校里最熱情的人，大概就非食堂阿姨莫屬了。

她們不僅上知國事，下知八卦，更重要的是她們總想關心每一個人。

只要你不嫌棄她們手抖，她們就是最可愛的人！

「我說小公主，為啥我感覺我怎麼都吃不飽的樣子呢？」林立小心翼翼求教道。

「哦，很正常了，你吃了海綿蛋糕，綁定了海綿系統，開啟了海綿體質呀。海綿你懂吧，就是那種整天吸呀吸呀吸個不停的，永遠吸不飽的神奇物質。」

「哦，大概懂了，你意思是說我變成了一塊海綿唄。」

「是的，準確地來說，應該是一塊有生命的海綿。」

「一塊半公半母的海綿，一塊充滿了悲劇的海綿。哈哈哈……」

「我可以問個問題么……除了吸飯，我還會不會吸其他的東西？」

「哦，這個嘛……說實話，我也挺好奇的。因為我剛剛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秘密，你的身體有問題……」

小綿綿賤兮兮地說道。

咯噔！林立感覺自己的心跳忽然停頓了。

「什麼問題！不是說進程已經延緩了嗎！」

林立嘴唇都顫抖了。

「哈哈哈，瞧你這慫樣兒，安啦，不是轉化進度的問題，而是你的體質本身有問題……」

「你的天生體質有一個很厲害的名字喲，叫做：緣起之身！」

林立長舒了一口氣，繼而又皺緊眉頭。

「嗯？緣起之身，這是什麼意思？」

「真是蠢得沒藥救了，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嘍，大概就是跟緣分有關之類的。」

「請問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又解鎖新技能了？」

「呵，男人！才一晚上，您就變成你了，小公主也不叫了，忘恩負義的東西，吃干抹凈就……」

「額，停停停。神通廣大的小公主殿下，請問睿智的您是怎麼看穿這一切的呢？」

「哼！這還差不多。其實也不是我發現的啦……

「是今天日出的時候，一個老爺爺告訴我的，他說你是什麼緣起之身。」

「說你我相遇即是緣分，要我對你好點，巴拉巴拉的煩人得很，而且人家還小，也記不住那麼多東西啦。」

「納尼！您是說我身體里還住着一個老爺爺？」

林立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快被……

哦，從昨晚被系統強了之後，我的世界觀就已經沒了。

「應該可能大概是的吧，不過只聽見聲音，沒見着人。老傢伙嘛，都是喜歡故弄玄虛，你懂的。」

好吧，我到底是何德何能，竟得上天如此垂憐，賜予我雙系統。

上天啊，是你愛錯了，我不值得啊，請您收回吧！嚶嚶嚶……

「神經的，你是在想吃屁吧，就一個老爺爺而已。」

「可能是一縷殘魂、一縷執念，甚至可能只是一段快要消失的腦電波。」

「什麼雙系統，你以為系統是什麼大路貨么？」

「哪個系統不是天地無價，來歷非凡！」

「哦？那您這個系統的來歷……」

「哼，閉嘴啦，本大小姐才不是系統，本大小姐是這宇宙中最最最神秘的生命體。」

「我的存在不被任何人所定義，更不是為了服務任何人，我就是我！」

好好好，你刁蠻、你任性、你奶凶！

我決定少跟你交流，就讓我們做一對身心相連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