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會死人的！

「唉，這傢伙居然感覺不到這裏的快樂，一看就是個很無聊的人。」張揚看着路仁的背影，小聲念叨了一句。「路仁路仁，果然是路人啊，就他這個臭脾氣，搞不好一會就真成路人直接去世了。」

「胖子，你們這次出去到底看到了什麼？」向魚轉向了胖子，相比於腦迴路清奇的張揚，他更傾向於問問比較正常的胖子。「額，很難跟你描述，生化危機看過沒？」這麼經典的電影向魚自然是有一些記憶的，他點了點頭。「就是那裏面那種喪屍，不過在這個世界觀里他們不叫喪屍。而是叫屍鬼。我們一路跟着這幾位特種兵探索了一些地方，還擊殺了幾隻遊盪的屍鬼。」看來這個叫作屍鬼狂潮的劇情是以生化危機為原型來設計的，向魚終於得到了一些比較有用的信息，而想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突然恢復了一些記憶，這裏有危險！「快趴下！」向魚來不及多想，第一時間朝着眾人大喊了一句，與此同時，他快速撲倒了身邊的陳瑩。一發火箭彈自遠方一棟大廈的樓頂射出，不偏不倚，正中了眾人旁邊的政府大樓，剛剛進入大樓的路仁在此刻恰好因為向魚的大喊轉頭，隨後他看到了那發直直射過來的火箭彈，火箭彈在他身邊炸開，火焰直接吞噬了他的身體，而在向魚喊出那句「趴下」的瞬間，羅威也第一時間下達了卧倒的指令，所有的士兵沒有任何猶豫地趴在地上，而戚玉竹則是第一時間護住了身邊的安心，龍丞護住了龍琳，其他人也各在趴在地上——除了姜有，這傢伙腦子的反應慢了半拍，一塊爆炸發射出的碎片射進了他的體內，碎片不大，只有巴掌大小而已，但是碎片正好打中了姜有的肚子，鮮血一下子噴涌而出，姜有直接倒在了地上。爆炸結束，眾人的耳中都響起了蜂鳴，而就在這時，一個長得很像生化危機中暴君的生物從遠處的大廈上跳了下來，它落地的那一刻，對面被他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而它肩上還在冒煙的火箭筒說明了剛剛的襲擊是它造成的。「找掩體，準備戰鬥。」隨行的士兵在羅威的號令下很快就調整過來，他們立刻找好了掩體，子彈從槍口中傾瀉而出，落在了那隻怪物身上，但是怪物的皮膚如同鋼鐵一般堅硬，子彈打在它身上，僅僅是能擦出一點點火花而已，而向魚這邊就沒那麼強的調整能力了，爆炸帶來的耳鳴還沒有消除，向魚看了一眼身下的陳瑩和一邊的胖子。「你們沒事吧？」向魚大喊了一聲，陳瑩也處在耳鳴的狀態下，她聽不到向魚的聲音，只是一臉茫然地看着向魚，而就在這時，怪物緩步走到了距離向魚他們不遠的地方，他的另一隻手中拿着一把重機槍，鎖定向魚之後，怪物手中的重機槍開始轉動起來，下一秒機槍中射出的子彈就會把向魚打成碎片。看見這幅畫面的胖子朝着向魚大喊了一聲：「小心」，但是向魚同樣聽不見胖子在喊什麼，他的聽力還沒有恢復。壞了，胖子閉上了眼睛，他不忍心看向魚被機槍打成碎片的畫面，另一邊的戚玉竹手中出現了一把白色長劍的雛形，但是時間緊促，她也沒有把握自己能夠救下向魚。然而，胖子想像中的畫面並沒有到來，子彈從重機槍中噴射而出，打在了向魚身後突然出現的白色護盾上，如同士兵對於怪物不能造成任何傷害一般，怪物的子彈也不能打穿向魚的護盾。「不要，再有人死掉了。」向魚的眼神在那一刻變得凌冽起來。「帶她躲起來。」向魚把陳瑩交給了胖子，雖然胖子也聽不見，但是他大概能明白向魚的意思，

他點點頭。沒有後顧之憂的向魚向著怪物沖了過去。怪物手中的機槍不斷對着向魚傾瀉子彈，但是子彈被向魚身前生成的白色護盾輕而易舉地抵擋，這一幕把那些特種兵都看傻了，他們全部忘記了開火，哪怕是一直很冷靜的羅威也不知道該如何進行指揮了。十米，五米，兩米。到達怪物身邊的那一刻，向魚手中多了一把白色的短刀，白光閃過，直接斬下了怪物的那條帶着機槍的手臂，向魚此刻處在一種忘我的狀態之下，他的所有行為似乎都是一種本能一般。他一個閃身，躲開怪物傷口上突然出現的觸手的偷襲，隨後繞到了怪物身後的視野盲區，在怪物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向魚再度出刀。短刀刺進怪物的大腦，讓它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我靠，這也太吊了。」張揚是最先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人。「魚醬你以後就是我的男神了，我要給你生猴子。」其他人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眾人都對向魚這一系列的行為感覺到了強烈的驚訝，唯一一個沒感覺到驚訝的人是戚玉竹，她看着向魚的背影，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姜有怎麼樣了？」王胖子突然意識到還有個受傷的姜有。他連忙跑過去查看姜有的狀態。「破片傷到了胃部，要儘快做手術才行。」眾人之中，學醫的安心跪倒在姜有面前，撕開自己的衣服，簡單地對姜有的傷口進行了一些止血處理，但是大量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姜有的身體和安心的雙手。「失血很多，不及時處理的話，他會死。」安心得出了結論。「那個，路仁他.....」龍丞小聲說了一句。那枚火箭彈可是在路仁身邊爆炸的。「路仁研究員，應該是沒救了。」羅威也湊了上來。「整個政府大樓的一層都被炸毀了，可能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死得沒什麼痛苦了，節哀。」羅威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他看着目光已經有些迷離的姜有：「還是先想辦法救這位研究員吧。」這一次的行動之中他們並沒有攜帶什麼醫療物資，而自從飛機離開之後，他們的無線電就無法使用了，與外界唯一的聯繫方式在落地之後就徹底失效，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他們顯然是沒辦法靠着尋求政府幫助來救援這位研究員了，除此之外，與政府無法聯繫上，也意味着現在的他們徹底處於一種孤立無援的狀態之中，遇到的一切情況都只能靠自己來處理，而從飛機落地算起，他們到這裏不過三四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有了一死一傷的慘烈戰績，這顯然是給對一切還很陌生的眾人頭上直接來了一悶棍。

「離我們最近的醫院在三公裏外。」戚玉竹，陳瑩，向魚三人也到了這邊，看着面前血腥的畫面，陳瑩害怕地縮到了戚玉竹身後。「我之前看過地圖，那裏應該有藥物和醫療器具之類的。」戚玉竹從自己隨身攜帶的背包中一個平板電腦，電腦上有整個城市的地圖。「我們會不會遇到這隻怪物的同類啊？」就在這時，龍琳小聲說了一句，這句話也讓眾人神情都變得嚴肅起來，他們來到這座城市不過三四個小時，僅僅是探索了一些小地方，就遇到了這麼多事情，而姜有身上的鮮血和逐漸微弱的呼吸以及路仁的死亡也讓眾人意識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這裏不是遊戲，不是真人騷，而是真的會死人的現實世界，也許下一個死掉的人就是自己.......一股無形的恐怖氣氛籠罩在了眾人心頭。「暫時不會有了。」完成了擊殺那隻怪物壯舉的向魚走到姜有身邊，查看了一下姜有的狀態，對於姜有現在的狀態，向魚也沒什麼辦法，但是有關這一幕劇情的一些事宜，他還是有印象的：「那隻算是，給新人的初見殺....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只要我們不亂跑，就是絕對安全的.......」說完這句話之後，向魚就因為脫力直接昏了過去。

半個小時后，眾人在羅威帶領的士兵們的保護下來到了醫院，姜有被送進了一間手術室中，與政府大樓不同，醫院現在已經徹底停電，安心只能在士兵攜帶的手電筒的照射下進行取出彈片的手術。走上手術台，安心就好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她嫻熟地從手術台旁取的工作枱上拿出各種道具，在王胖子，龍丞和龍琳的幫助下，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塊塊嵌進姜有身體的彈片，但是，安心畢竟不是最頂級的外科醫生，這個已經被人洗劫過的醫院也缺少了很多關鍵的藥物，彈片取出之後，止血變成了一個沒辦法解決的問題，鮮血與生命，一起緩緩從姜有身上的傷口中流失。「大家......我......我應該是活不長了。」姜有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著，他的臉色因為失血而變得慘白。「太冷了，這裏怎麼這麼冷啊......」姜有的嘴唇顫抖著，他的體溫在不斷地流失，安心努力地尋找藥物，想要幫助姜有止血，要救他，一定要救他，安心進入到了一種近乎於瘋魔的狀態，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種情況，哪怕是華佗在世，也沒有辦法挽回姜有的生命。「安心姐姐，我想吃我媽做的蛋炒飯了......加一點胡蘿蔔，加一根火腿腸，很好吃的......安心姐姐，我其實是個喜歡男人的人，這件事情聽起來應該很奇怪吧......」姜有的目光開始變得渙散，嘴上的話也變得語無倫次。「你會沒事的，再堅持一下，你一定會沒事的，我一定能想到辦法的。」安心依舊在儘力地做着嘗試，但是姜有已經閉上了眼睛，不再對安心的話有任何回應。「姜有，你不能死，不能死啊！你一定要活下來啊！」安心狠狠地錘了一下姜有的胸口，這是唯一能讓姜有的心臟再次動起來的方法，但是僅僅是讓他的心臟再度跳動一下而已。最終，安心成功取出了碎片，但姜有還是因為失血過多失去了生命。安心癱坐在地上，捂著臉，血水與淚水不斷地從她臉上落下。「安安。」龍琳湊過去，想要安慰安心兩句，但是她一靠近，就聽到了安心抽泣的聲音。

「安心，你為什麼執意要救那個孩子？你知不知道，我們差點就都死在那裏了。」

「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

「安心，你清醒一點，你是教會未來的希望，而那個孩子只是一個貧民窟的小窮鬼而已。」

「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

向魚醒來，這是他今天第二次昏迷了，自己的身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向魚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曾經的自己，似乎很強，但是為什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向魚，你醒了，你別亂動，我去叫戚姐，她說你醒了第一時間告訴她。」陳瑩看到向魚蘇醒，一直愁眉不展的臉上終於綻開了笑意，她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戚姐？」向魚的腦子有些混亂，很快房間的門被再度推開，戚玉竹和陳瑩一起走進了房間。

「瑩瑩，你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要問向魚。」戚玉竹拍了拍陳瑩的頭。

「好。」陳瑩似乎是對於戚玉竹有絕對的信任，她乖巧地走出了房間，還順手關上了門。

「向魚，你到底，是什麼人？」戚玉竹表情嚴肅地看着向魚。

「啊？」向魚一臉茫然，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換個問法，你應該不是普通人，對吧？」

「應該......不是，但是我想不起來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向魚的頭又一次痛了起來。「放鬆。」戚玉竹的雙手按在向魚的太陽穴上。一股柔和的力量從戚玉竹的身體流入了向魚的身體，向魚的頭痛很快就被戚玉竹止住了。「放鬆，我對你沒有惡意的。」那是戚玉竹第一次觸碰向魚的記憶。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向魚體內散發出的巨大能量直接震飛了出去。

「戚姐。」向魚連忙從床上站了起來，衝過去扶起了戚玉竹。狠狠地被彈到了牆上的戚玉竹咳出了一口鮮血。「我沒事，算了，看來我也沒辦法幫你找到你丟失的記憶。」戚玉竹無奈地搖了搖頭，剛剛她僅僅是嘗試觸碰了一下向魚的記憶，就被向魚體內隱藏的可怕能量震得氣息完全紊亂。「戚姐，你也不是普通人嗎？」這回輪到向魚好奇了。「和你一樣......」戚玉竹坐在地上，緩緩運氣，壓制住了自己體內紊亂的氣血。「你先休息吧，等什麼時候恢復了新的記憶第一時間告訴我。」身體恢復之後，戚玉竹起身離開了向魚所在的房間，向魚看着戚玉竹的背影，對這個在自己記憶中是女海王的人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