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刀

「女神教會塔薩分部的大主教古羅奧夫·伽蘭的真實身份一直存疑，教會內部人員的主要疑惑是這位主教的背景，伽蘭家族的歷史不算悠久，曾經是黃昏年間的貴族，一直固執的據守在帝國東邊的沿海城市萊茵，而古羅奧夫作為伽蘭的年輕一代，並沒有足夠的地位支撐他成為教會的七位大主教之一，而在普通民眾眼裏，這位年輕貴族的一大特點是他那獨樹一幟的萊茵口音……」

——《帝克洛奇史詩》

「咳，這位勤勞的店主，願女神之光照耀你我，能否為我取來一把刀，讓我能打開這封珍貴的信函，噢，我親愛的格倫徳爾，我知道青年人好奇的心如同我的家鄉萊因那永不停歇的潮汐，但請別着急……」古羅奧夫看向老闆，「是的是的，最好是銀質的，或者是錫。」

「他，他，他還真敢想，女神啊，銀質小刀......」格倫德爾彷彿看見老闆翻了個白眼，轉過頭，老闆迅速從酒拒中抽出一把銀質的小刀，雙手捧著遞了過去。

「嗅，謝謝你。」古多奧夫伸出手，接過那把小刀，突然，格倫德示莫名感到一陳發怵，幾乎要忍不往衝出去，從古羅奧夫手中奪過那把刀，狠狠砸在地上。

「嗡――」古羅奧夫不動聲色地轉了兩下食指上戴着的戒指，格倫德爾方才注意到那枚流光溢彩的貓眼石戒指，他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懼頓時平息，連帶着身心都舒暢無比。

「抱歉，只是教會恐怕必須收繳這把小刀，具體的話，還是請格倫德爾之後跟你解釋吧。」古羅奧夫看上去心神不寧，最終還是拿出自己的金制剪刀打開了信封，格倫德爾吃驚地發現裏面還有一層信封。「給，格倫德爾，這是先行者陛下的諭令，回去再打開，明天朝參結束後去教會找我。」

他回頭陰沉地看了老闆一眼，隨即匆忙的走出去――手上還握著那把小刀。

老闆幾乎是跌坐下來，帶着哭腔說：「格倫德爾啊，你是知道我的，我發誓從沒跟那古羅奧夫有過交集，也沒得罪過教會，我的那把小刀，銀質的，十魯比五十安可，女神啊，女神啊！」

格倫德子嘆了口氣：「十魯比......不過，你那把小刀，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哪裏知道啊！」老闆疲憊的揉揉眉，「那是我家的傳家寶，我父親的兄長在黃昏年間是顯赫的後起貴族，據說差點成為大帝的看門人，後來聖山起義爆發，就被推翻了，我爺爺死裏逃生，家當都變賣了，這把刀是當年大帝做大請願時候用的，他捨不得賣。」

「大請願？」

「嗯，當初危灘年間，帝國處處都是災禍，大帝忙的驚頭爛額，曾經做過一次大祭祀，以求災難平息，沒想到，嘿，真邪門，天災還真就減退了！讚美女神，不過要不是後來大帝自己鬧出那麼多事，聖山起義也不會發生了....」老闆略顯遺憾，格倫徳爾知道他不過是考慮到大帝如果還在，他就成為貴族了而已。」不過，古羅奧夫收繳那把小刀，究竟是想拿去幹什麼……而且他後來又莫名急切起來，不可理喻……」

根據老闆的話，格倫德爾幾乎可以確定他並沒有同他一樣受到小刀和貓眼石的影響。他沉吟片刻，趁著剛才那幫醉漢被古羅奧夫嚇跑，灑館里還沒人時的安靜，說道：「老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女神的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