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剛放出來的小老闆

第一章 剛放出來的小老闆

七月的深圳,天氣已經十分的炎熱了。

「南方多地區強降雨再起,水利部針對南方七省區啟動水災防禦五級應急響應。。。。。。」

龍城派出所,滯留室保安值守處,傳來近期防汛電視新聞聲。

滯留室的不鏽鋼聯排椅子,滑的跟上過潤滑油似的,中間焊死的扶手,又將長長的不鏽鋼長椅區隔成一個個不寬不窄的單人座位。

想躺下根本不可能,想坐在上面,背靠着這不鏽鋼的椅子睡一覺,那也是奢望,因為屁股下根本沒摩擦力。

「徐弘文!」

保安拿着警棍敲響了滯留室的鐵門。

徐弘文在滯留室內待了一夜,裏面對於常人來說,可謂是煎熬,不過他看上去但是精神得很。

徐弘文看上去二十五六歲,身高一米七左右,短髮,劍眉長眼,配合狹長有致的臉型,如果是個長發,估計會迷倒完全女性(重點,不單是少女)。

對於保安的叫喚,他急忙走上前去,眼神裏帶着期望的亮光,隔着鐵門望着保安。

保安沒說一句話,只是掏出鑰匙打開了鐵門的大鎖,謹慎的將鐵門開了個小小的縫隙,將徐弘文放了出來。

「這是你的東西,簽個字就可以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徐弘文表現得很淡定。

接過保安遞過來的筆,徐弘文刷刷兩筆簽上了自己的行書大名。

保安一看嘀咕道:「字寫的不錯啊!」

出了派出所大門,徐弘文看難了。

昨晚。

四個便衣警察殺伐果斷的來到自己工作的地方,以涉嫌非法製造-槍-支為由,將他給拘了。

其實這是個誤會,他也就因為工作的原因,在網上購買了一些射-釘-彈(電力試驗的老鐵應該清楚,就是擊穿高壓電纜的炮-釘-槍所用的核心消耗品)。

進滯留室之前,兩個保安嫻熟的將他手錶等隨身物品通通收走,就連自己的牛仔褲拉鏈和扣子也沒能倖免,被他倆給一剪刀收割了。

理由沒說,大夥都猜得到。

看着龍觀路來往不斷的車流,徐弘文講真是犯了迷糊。

這人是放出來了,不過這褲子沒拉鏈沒扣子的,寸步難行啊。

沒辦法,他只得在一旁的路邊綠化帶里扒了一條棕樹葉,將就對付著。

身上分錢沒有,手機又讓民警給造沒電關機了,他只得一路步行回到自己租住的住所。

上塘社區。

徐弘文租住的出租屋便坐落在這裏。一間極為靠城中村深處的民房一樓,三室一廳,環境還不錯,有點大隱於市的『內味』。

一開門便是客廳。

客廳一角擺放着一些切割機、電焊機之類的電動工具,還有一些大小長度不一的廢舊電纜。

客廳另一角,則擺放着一套上了年代的實木餐桌。

整間客廳,顯得十分的雜亂。

徐弘文踢了踢腳下的廢舊電纜,向著一間卧室走去。

這是一家電力施工小隊伍,靠着老闆自己攬活生存,連公司都算不上。

沒有營業執照,沒有組織機構代碼證。

出納,財務,人事都都由老闆一個人承包了。

這個老闆,就是徐弘文。

他回到卧室,一屁股坐在床頭,順手拉起一旁的充電線給自己的手機充上電,隨後走到了洗手間。

不一會兒,他手裏抓着一張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從洗手間又走到了卧室。

順手打開門口的風扇對準床頭,這才又坐到床頭,打開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老三,我回來了,沒事,活幹得怎麼樣?行,開慢點。」

掛了電話,他又找到通話列表,打了一大通電話。

「劉總,在哪裏忙大工程啊,是這樣,我那款子,您看?是是是,沒錢發工資了,公司財務催得緊啊,啊先一半啊,也行,感謝感謝!」

「您好張總,是這樣,我去年那錢,喂,喂喂?媽的,掛我電話。」

「王總,是這樣,今晚有空不?喝一杯,對對,我那工程款的事兒,哦,哦哦,發票啊,行。」

「楊老闆,在哪裏忙啊?沒啥,找你介紹點活干唄,兄弟吃土了。」

。。。。。。

一通電話下來,並沒有得到什麼好消息,徐弘文氣惱的抓了抓頭髮,將手機放在了桌面上。

抬手一看,喲,這一堆電話下來都兩個多小時了。

伴隨着肚子的咕嚕聲,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是有一天沒進食了。

接水插電后,他將一包泡麵撕開放進了一口海碗裏。

水還沒開,電話響了。

「你好劉師傅!模具砸斷電纜?多大多長?10米沒問題,70平方電纜我這裏剛好有現貨,價錢方面,您看這樣,單子寫8300,您給我7000我最快速度恢復通電成嗎?好勒,我這裏安排車過來。」

掛了電話,徐弘文激動的跳了起來。

搶修這種工程雖說時效要求急了點,可一般都是現錢給付,很少存在工錢拖欠。

高興之餘,他還不忘拿起電話安排這單搶修的其他工作。

「老三,哪時候到?一個小時啊,這樣,你直接去石岩工業二路那,就去年換保險絲那裏。」

「老闆,你那麵包車有空嗎,來我這裏拉點東西去石岩,好勒。」

安排好電話工作,他又急忙走到客廳,費力將剛才拌腳的電纜給抽了出來。

半夜,一輛銀色的皮卡車行駛在布龍路上,本來一向擁堵的布龍路,半夜裏前後看不到幾輛車,格外清凈。

一個看上去和徐弘文年紀差不多大小的年輕人,駕駛着皮卡車,一雙烏黑的眼睛在深夜裏格外有神。徐弘文坐在副駕駛,後排坐了一個五十來歲的工裝老師傅,面色有些嚴肅。

「老三,開快點,不然村裏大排檔沒人都要關門了。」

徐弘文朝着駕車的老三說到。

「好勒叔。」

碰!

提速沒兩分鐘,皮卡車右前翼子板和一輛小車碰到了一起。

「我去!沒看到燈啊。」

老三牢騷了一句,急忙下車查看,一旁的徐弘文無語,吼了一句。

「雙閃。」

老三聽到,趕忙回過頭按了一下中控處的雙閃按鈕。

當徐弘文無語的下車,從後排取出一個三腳架,走到了車尾後方不遠處。

當他回到車子讓后,小車的駕駛員已經來到了兩車擦碰的地方,站在那裏沖着老三大火,眼看老三就要招架不住了。

對方是個年紀不大的美女,此刻正暴躁的狂抓着自己柔順的捲髮。

「怎麼開車的,你壓線了知道嗎?」

面對咄咄逼人的美女,本就勞累一天的老三頓時火冒三丈,手指都快指到了美女的鼻尖。

徐弘文見狀,急忙站在兩人中間,推了推老三,同時又趕忙朝着美女道歉。

「不好意思,您看您車子沒開燈是不,我兄弟沒看到。我估計啊報交警的話也是對半責任,我看了一下,您這車子質量好,也就颳了指甲蓋一塊。您看這樣行不行,您修車的錢,我出。」

說着,徐弘文從斜挎包里抽出了五張遞給了美女。

對面的美女似乎並不是想故意找麻煩,看着徐弘文遞過來的五百塊並沒有伸手去接。

「不夠修怎麼辦?」

徐弘文一拍腦袋,又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和五百塊夾到一起,遞給了她。

「名片有我電話和地址,您要是不夠修,您找我,您可以錄像,我做個電子承諾。」

見徐弘文處事得體,這麼晚了,美女也不想糾纏,收下五百塊和名片就上車走了。

車上,老三牢騷到。

「叔,她都沒開燈。」

「她是見你變道,慌神了,把閃大燈弄成關燈,所以你沒看到。」

「那你還給她錢。」

「糾纏這幹啥?趕緊趕回去吃飯才是硬道理。」

大排檔。

此時雖說是凌晨三點,可是桌位並沒有空缺多少。

徐弘文捏死一瓶啤酒,拿起筷子敲了敲瓶口,兩人嘴裏嚼著菜朝着他看了過來。

「今天辛苦了,換好電纜,誰想到他們開關又有問題,搞到這麼晚,明天休息一天。」

「叔,換開關,他們給錢不?」

老三嘴裏露出半條魷魚須,口齒不清的問到。

徐弘文捏起啤酒,用瓶子碰了碰老三酒瓶說到。

「當然給,雖然是舊的,那也是我出的。沒收那麼多就是。」

他又和老師傅碰了瓶問到。

「老劉,你兒子結婚的事咋樣了?」

說起這個話題,老師傅放下了湊近嘴邊的啤酒。

「小徐啊,說起這事,我還剛想有事兒和你說,下周我回家,就準備不來了,乾脆在老家找點活干,還有個小兒子要結婚啊,壓力大啊!」

聽到這裏,徐弘文也明白了老劉的意思,他拍了拍老劉的肩膀,三人碰了個杯,轉移了話題。

「叔,我們招文員的事情咋樣了?」

「不好找啊,網上發出去都那麼多天了。另外,你說錯了,我不是招文員,是招合伙人。」

「你說剛才布龍路那女的,是不是腦袋有毛病啊,我都懷疑他酒駕。你可千萬別招那種人啊。」

「少說兩句,人家還覺得你有病呢,變道不打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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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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