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吃得湯都不剩

006、吃得湯都不剩

據傳，酸菜魚始於某慶某地的江村漁船。漁夫將捕獲的大魚賣錢，將賣剩的小魚與江邊的農家換酸菜吃，他們將酸菜和鮮魚一鍋煮湯，這湯的味道非常鮮美。

顧清苡魂穿過來的那個世界里，酸菜魚流行於90年代初，在大大小小的餐館都能霸其一席之地，後來廚師們又把它推向祖國的大江南北，火得一塌糊塗。

鍋置灶火上，下油，蒜瓣、薑片、花椒爆出香味，再下酸菜煽炒，摻水燒沸，這水，當然是顧清苡偷偷加過靈泉的那些水。

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任何吃的東西，只要加入一點她空間里的靈泉水，成品就會自動提鮮。

當然，以顧清苡的廚藝，她做的美食不需要加入靈泉水，就已經能讓人流連忘返，繳械投降了。

今天便宜這一家子了，也不能看著某人的腳一直殘著，是不是。

將魚頭、魚骨塊用猛火熬煮，打盡浮沫，下鹽、胡椒粉調味后，繼續熬煮。

「您可看清楚了，這道菜想要做得好吃，關鍵在於湯鮮魚肉嫩。魚肉嫩的關鍵就是雞蛋清。」她眨眨眼，將已腌制過的帶皮魚片，倒入蛋清，拌勻使魚片裹上一層蛋清，再將魚片逐漸抖散，放入熬煮的魚湯鍋內。

隨即倒入灶鍋內煮幾分鐘至魚片斷生，下味精提味增鮮，然後把灶鍋里的成品撈到一個本來用作裝米粥的大鐵盆里。

把灶台上的鍋清理乾淨，在鍋中倒入適量的油，燒到七成熱，把剩下的材料放入鍋中爆炒，最後舀出來倒在煮好了的酸菜魚上，撒上老細叔拿來的不要錢的香菜以及一點白芝麻。

廚房門口，顧歡一早就不知道自己在那裡蹲多久了。

從魚下鍋味道飄出來后，她肚子里的饞蟲就被勾得是天雷地火般地抗議，天知道她已經咽了多少次口水，她想吃她姐說的這什麼酸菜魚，她瘋狂想吃！

想到這，她馬上從地上蹦了起來，沒想到蹲太久腳麻了，踉蹌一下撞到了旁邊另一個石雕人物。

「哥你幹嘛站這裡啦，討厭。」顧歡一氣得一張小臉都鼓了起來，這要是吃胖點，那就和河豚很相似了。

顧景謙沒有理她，依舊安靜如雞地看向廚房。

顧歡一撇撇嘴，好吧，她哥要是會搭理她，那她媽她爸做夢都會笑醒。

可是，有自閉傾向又不是真自閉了，美食在前，顧景謙也是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香味杵在了這裡，一動不動。

入眼便是湯濃魚肉白，聞起來一股酸爽麻辣的鮮香，顧建業感覺自己的喉嚨在不斷分泌唾液。他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夾起一片晶瑩發亮的魚肉，涼了涼，放進嘴裡。

啊，蒼天啊，這也，這也太太太好吃了吧！他雙眼炯炯發亮！

肥嫩鮮甜，酸辣不膩，鮮香開胃，這絕對是人間美味！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對方不是他的女兒，如果不是怕這孩子遭天打雷劈，顧建業都想給跪下拜師了。

所以，他顧家三房，是要出一個天才廚師了嗎？

鄉田小道上，上午幹完農活的村民正喜笑顏開地扛著農具準備回家吃午飯。

突然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飄來了陣陣從來都沒聞過的酸辣香味，大傢伙都面面相覷起來。

「誰家做飯菜這麼香啊？比大飯店裡做的還香！」

「喲，你還知道大飯店的飯菜香呢，你吃過？」

「當然，我可是去過廣城的人，當年我家大崽，就帶我去大飯店吃過飯哩。」

「哈哈哈哈都吹了多少年的牛了你還說！不過這味道確實好，是酸菜吧？」

「哎喲，別提了，走走走，聞著這味兒我肚子已經在打鼓了！」

「回家我能就著這味兒吃上三碗粥！」

「我能吃四碗！」

「能死你！」

「哈哈哈哈……」

……

顧清苡的老細嬸，也就是老細叔的老妻，早上也是去田裡勞作一番的。她也在回家吃飯的三三兩兩隊伍中，使勁兒嗅了嗅空氣中的飯菜味，好像是從自家老房子那個方向飄來的？難道是老顧家的三房在做飯？

想到這，她很快搖了搖頭，顧建業這一家子已經被欺負成那副光景了，現在肯定沒啥心思做飯的，應該是附近其他人家做的飯吧。

幸虧今天一大清早，顧建業就起來把那些缺胳膊斷腿的凳子給修整好了。

此時此刻，顧家三房這邊，包括精神大好的汪瀟晴，一家五口正齊齊整整地圍坐著，老舊的木桌上此刻正放著一盆看起來讓人胃口大開食指大動的酸菜魚。

「飯還沒煮呢。」顧清苡幽幽地看著他們。

「不等了，我粥也可以的。」顧建業從廚房出來，眼睛就沒有跟這盆酸菜魚分離過。

「我一向都吃粥，你們知道的。」汪瀟晴自打醒來后，就感覺自己身心都處於一個精力旺盛的狀態，天知道她剛剛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明明睡得深沉，卻被這酸菜魚的霸道味道給香醒了。

「我不吃飯可以的，粥我也可以吃少一點，我就想吃魚。」顧歡一怯怯地開口道。

顧景謙：……

好吧，顧清苡覺得這一家子好像有啥新世界的大門被自己手賤撬開了，莫名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一頓風捲殘雲、秋風掃落葉后，顧清苡差點氣瘋了。

加了靈泉水的酸菜魚一下肚，渾身舒爽，真是太好吃了，都不夠他們吃的。顧建業這個男人實在太不要臉了，因為不夠吃，他以顧清苡額頭上有傷口為由讓她別吃了。可憐的她一頓操作猛如虎，就只吃到兩片雪白的魚肉，連魚頭都沒她的份，湯都被他們給消滅了。

神啊，你來道閃電劈死我吧，我不要和這一家子呆在一起，求您了。顧清苡心裡咆哮著。

「姐，我們晚上還做酸菜魚吃好嗎？」顧歡一砸吧著嘴巴問她。

顧景謙瞬時雙眼一亮，直勾勾地看著顧清苡。

顧清苡：……

吃飽喝足，那肯定是要討論如何發家致富的問題的。雖然他們現在一家五口子還窩借在人家的小土房裡。

顧景謙和顧歡一都呆在了外面，小土房裡此刻就只剩下顧建業兩夫妻以及顧清苡。

「我們再開個食鋪吧！」「你這手廚藝到底從哪裡學來的？」

同時開口后，空氣突然一陣詭異的安靜。

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

顧清苡默夠了，拍著自個的大腿，「啊哈哈哈哈，我說了就是從學校飯堂學的……」

「不可能，這根本不是我們這邊的菜。」顧建業篤定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