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知曉身份
「我艹，你tm說話啊！」戴憑瀟不耐煩地說。
吳楚孤依舊像沒聽到，繼續寫題。
「我艹。」戴憑瀟上來把書拿開，誰知吳楚孤看起了第二本的題。
戴憑瀟氣炸了，直接推掉所有書。
吳楚孤終於抬頭望向他。
戴憑瀟卻不適應了，吳楚孤的眼神像一把鋼刀剝離他的軀體和靈魂。他有些心虛，不自覺地把書撿回來放好。
吳楚孤眼睛看着他，手摸過頂上面的那本練習題，用筆在上面嘩嘩大寫。一道解答題完成，戴憑瀟有些呆住，這tm還是不是人，這樣都能寫題。
「你醒了，可以走了。」吳楚孤放筆在書上。
戴憑瀟想起今天扇了自己禽獸父親一巴掌的事，他不可以回去。
「既然是你將我帶回來的，那麼你就得收留我。」戴憑瀟拿出自己當社會大哥的氣質。吳楚孤想，張姨說的沒錯，這人真想碰瓷。
「我可以報警。」吳楚孤在手機上滑動兩下，擺在他面前，鍵盤上的數字是110。
「我艹。」戴憑瀟皺起眉頭，lztm怎麼沒想到這一點。不過，看吳楚孤手機擺在眼前，立馬搶了過來。
吳楚孤不想和他斗，「樓下也有手機。」
「……」
「我艹。」
吳楚孤提筆想題，戴憑瀟不知道怎麼辦了，自好認命。
「我沒有家可以回去。」
吳楚孤在圖上連了條輔助線，「跟我有什麼關係？」
「能不能在你這裏住一晚，我明天去學校。」
吳楚孤沒回他，戴憑瀟這是第一次用如此溫和帶點撒嬌的語氣講話。
筆一下停了，吳楚孤望向他，「沙發？」
「可以。」戴憑瀟立馬答應下來。可吳楚孤想，好像有客房，雖然他不是個「好人」，但也算半個客人，哪有讓客人睡沙發的道理。
「那邊有客房。」戴憑瀟望望他，看來溫和說話，真的管用，他也是一個不錯的人。
「嗯？」吳楚孤見眼前的這雙腳遲遲不移動。
「你有沒有衣服？」戴憑瀟有點不好意思地問他，他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向別人求房住求衣服穿，真是天道有輪迴，蒼天饒過誰啊!
吳楚孤想起自己以前還有買的衣服沒穿，給他找了一套。
「哪個……？」
「嗯？」
「再給一條內褲。」
吳楚孤最煩這種詞語，給他塞了條新的。
戴憑瀟進去看了看浴室，真的是「家徒四壁」，地上就一瓶洗髮水和沐浴露，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
他打開花灑，熱水淋在身上暖暖的。
吳楚孤想到戴憑瀟要帕子擦乾，又去找了條新的，給他放外面。
戴憑瀟拉開帘子，他穿着和吳楚孤差不多的衣服，頭髮往下滴水，他看到帕子，拿起來擦。
出來，桌上有杯蜂蜜水，他往吳楚孤那邊看，白衣少年正在桌上認認真真地寫作業。他總算感受到一回什麼叫提筆鋪寫未來。
他大口喝完水，發現自己還在發燒。雖然感覺好多了，但溫度還是沒有降下來。
「哎，你有沒有感冒藥啊？」
吳楚孤快被煩死了，早知道不撿人了，明明安安靜靜的生活，現在變得吵鬧。他打開柜子翻了包給戴憑瀟。
戴憑瀟看到他離開時煩躁的身影。
「你怎麼這樣？」
「嗯？」吳楚孤半轉着身，眉間皺成一團。
「雖然我是在你這裏留宿，但你能不能別這個樣。」
「這個樣？」
吳楚孤調整一下情緒，不能亂在別人面前展現情緒。
戴憑瀟感受到他改變了表情，和剛看到他一樣，面無表情，眉間也不像剛剛那樣皺。
「你……」戴憑瀟抿抿嘴，「也不用刻意改變。」
「嗯。」吳楚孤走向寫字枱，又進入人無法打擾的學習狀態。
戴憑瀟已經知道，這個人現在是不會理人，自己去廚房接了壺水燒上。戴憑瀟突然想起了什麼，衝進浴室，摸濕淋淋褲子的口袋，拿出來。
手機表面沾滿了水，他往身上擦了擦，連忙按住開機鍵。
「我艹，tm不要啊！」
萬幸，手機屏幕亮起，顯示還有六十的電量，他高興地出來，坐在椅子上玩手機。
「嗯？」
微信有三十條消息未讀，他點進去。
「艹。」聊天框顯示崔立，全部都是問他在哪裏。戴憑瀟心想，這小子，不愧是我的好哥們。
正在這時，對面打來了視頻他坐直了下，立馬接通。
「喂，老大？」
「嗯，幹嘛？」
「聽說你被趕出來了，」崔立往他後面看看，「你現在在哪？」
戴憑瀟站起來，給他照了下周圍。崔立眯着眼，看到他身後的白衣少年，「我艹，班長。」
「什麼？!」戴憑瀟滿臉疑惑地盯着他。
「你後面的不就是班長嗎？」戴憑瀟搖搖頭看正在寫作業的吳楚孤，「我不知道。」
「我艹，你現在不會跟他在一起吧？」
「嗯。」
「我艹，老大你真牛逼!」崔立舉起拇指。
班長某人不想理他們，用書擋住了側臉。
「哎，你擋啥呀？」戴憑瀟在手機里看到他的舉動，班長某人保持沉默。
「老大，剛剛我還想問你要來我這裏住不，現在看來，應該不用了，所以沒事我就掛了。」崔立求保命，班長某人的臉嚴肅地讓他脫不了應該學習的感覺，「哎，你等一下。」戴憑瀟打開微信分身，「你給我轉點錢唄，我的卡肯定被凍了。」
「哦，行。」崔立準備給他轉賬。
「不，加小號。」戴憑瀟把小號發了過去，崔立複製粘貼，倆人加上了好友，崔立給他轉了兩千。
「謝了，兄弟。」
「不用，你還是找個時間回家吧，不然在外面沒兩天就窮了。」
「我知道，我下周準備住校。」
「我艹，老大不至於吧。」
「我給他扇了一巴掌，你說呢？」崔立驚住了。
「行了，我掛了。」戴憑瀟掛了視頻，吳楚孤拿手機看了下時間，一個小時了，自己應該去給許逸講題了，但就是旁邊這位大少爺，他不知道帶不帶上。
戴憑瀟沒看他，到了杯水，沖葯喝。
「你走不走？」
「啊？」戴憑瀟喝了口葯，含糊不清地回答。
「我要下去講題，你去不去？」
「去。」戴憑瀟三五口喝完，他知道吳楚孤學習成績好，自己的成績對他來說是學渣，但在年紀還是能排個二、三百名的，他好奇吳楚孤怎麼講題。
「你是我們班班長？」
「嗯。」
「你叫啥名字？」
「……」吳楚孤這個人就是想回答的就回答一兩句，不想回答就裝作沒聽到，很多時候，聊著聊著就掉線了。
「你不回答，我可以問，反正明天剛好上晚自習。」
「……」戴憑瀟像在自言自語，過了幾秒，吳楚孤開口:「吳楚孤。」他想，一個名字而已，講不講都一樣，他就回了句。
「哪個吳，哪個楚，哪個孤？」
吳楚孤轉身出門，站在走廊，他在等戴憑瀟出來關門。
戴憑瀟跨了幾步出來，吳楚孤關好門，倆人迅速下了樓，因為吳楚孤不說話，戴憑瀟只能跟着他。
「張姨。」
「哎！」張艷打開門，倆人走進去。戴憑瀟發現屋內的東西是剛才的兩倍，吳楚孤的房裏空空蕩蕩，說沒人住都信。
「許逸。」
「哎。」男孩坐在寫字枱，「吳楚孤哥哥來給你講題了。」
「嗯。」男孩轉過來，拿着自己剛寫不會的題目。戴憑瀟只能無語，tm的，這一個兩個是把學習當飯吃嗎？天天寫題，不累嗎？好吧雖然我也這樣干，但你們也太卷了!
吳楚孤走過去，看他手中的題，拿筆講。戴憑瀟過去，聽了下，講的就是初中的幾何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