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把數學老師弄沒了

你們想擁有超乎常人，非常奇妙的能力嗎，就是那種類似小說中的都市修仙之類的，不管你們怎麼想，告訴你，我的答案是:我不想，一點也不！

如果你在平常生活中總有異樣的感覺，就是感覺體內有些奇怪的能量，或者偶爾發現自己有跟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別人做不到的你卻能輕易做到，那麼，我要跟你說的是，立刻退出這本書！還有，關於你的身世，乖乖相信你父母編的謊言，盡量收斂自己超乎常人之處，努力去過個普通人的日子，不再為下一刻提心弔膽。

做一個凡仙是非常危險的，每時每刻都要警惕。大部分的時候，這個身份只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對方的手段會非常齷齪無恥，非常殘忍，會讓你生不如死。

當你再往下看了幾章之後覺得就是在說你自己，甚至會有一種莫名的悸動從頭頂拂到腰間，體內好像有一團東西要衝出來，請你務必停止閱讀，因為.......你就是我們的一份子，當你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它們也會感覺到，或許，下一刻，你就會被黑暗吞噬。

可別覺得我在開玩笑喔。

青雲志，我的名字，16歲，新高一學生，普普通通，要說有什麼特點呢，可能，數學奇差？這個算是吧，哈哈。

「你小子，交數學作業了嗎，人家數學老師天天反應你上課不好好聽講，課下也不好好寫作業，還在那兒愣神。」說話的是我的代教班主任，一個教語文的中年發福大叔，176cm，頭髮是稀稀疏疏的，我懷疑他的髮型再進化就是地中海了，現在腦門兒就賊亮，鬍子估計也有幾天沒理了，全是鬍子茬，總愛穿著一件快洗掉色兒的、帶點煙味的藍白體恤。

對了，他叫張三，嗯，沒錯，我們代教班主任就叫這個名字，他很會講故事，超級幽默，我記得他跟我們見面的第一堂課的自我介紹是:「同學們好，我叫張三，希望我們的相處的關係不僅局限於老師與學生，在某些方面也可以把我當成你們的父親，老子曾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所以呢，你們就跟我生的一樣，別見外。」

「啊？寫了，肯定寫了啊三兒哥，嘿嘿。」當然，實際上我就沒記數學作業，寫什麼？我有點心虛的不敢看三兒哥，數學那玩意，咱打小就不會，初中的解析幾何就夠我喝一壺的了，更別提上了高中的函數了，看見帶∫的就不爽，三兒哥一臉懷疑的看著我，接著他說:「我昨天讓背的逍遙遊第一段你背過了嗎，來背一遍。」三兒哥剛問完我，我就看到第四排的一個名叫劉承宇的滿臉青春痘渾身肥肉的胖子伴著鬼臉對我口語，我大概能猜出來他說的是什麼:懵逼了吧，乖乖挨罵吧。這小子聽說家裡很有錢，天天不學好來學校禍禍同學，下課跑廁所抽煙，經常約人打架，不過平常我也沒跟他有什麼交集啊，現在這是犯什麼賤呢。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海運則將徙於幽冥，」「你等會，是幽冥嗎？」三兒哥打斷我背誦，「南冥，嘿嘿是南冥，三兒哥我錯了」我撓撓頭對著三兒哥哂笑。他也沒再說什麼，等我把第一段背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出去了，剛上完語文，下節課是數學，說來也奇怪，三兒哥從一開始就表現的對我很關心下課經常過來這麼考我，考完就走，當然他要是一直在班裡待著同學們也怪緊張的。

三兒哥剛走一個紙團就從我眼前飛了過去，正好掉進我的同桌同時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林森木的領口裡。

林森木是個非常容易被欺負的對象，因為他瘦骨如柴，每次遇到挫折就會大哭一通。我覺著他可能留過級，因為全年級就他的鬍子超級長，發育的太靠前了，他好像還有些坡腳。腿部肌肉方面的問題，這病讓他享受了永遠都不用參加體測或者跑操之類的活動。他走路姿勢很怪異，有點滑稽，小心翼翼的，好像下一步他就會摔倒一樣，不過可別被他的表象給騙了，如果學校食堂那天的菜是千頁豆腐的話，你應該會看到他跟火箭一樣飛奔過去。

話又說回來，劉承宇又扔過來一個紙團，啪，不偏不斜的打中林森木的寸頭腦袋上。他好像知道我最近拿他沒辦法，因為我正在觀察期。昨天晚自習的時候因為某些原因，地中海年級主任把我拎出來，用恨不得吃了我一樣的口吻警告我，如果這周我在學校又惹什麼禍，或者晚自習不學習，甚至只是在課堂搞笑一下，就要遭到回家反思的處理。

「我要在他臉上來一拳。」我嘴裡嘟囔著。

林森木想讓我冷靜一下，他說：「沒關係，同學之間開玩笑罷了。」

他扭腰閃開一塊劉承宇的橡皮。

「夠了。」我推開桌子站了起來，林森木伸手把我拉回位子上。

「你正在觀察期。」他提醒我，「如果你再惹出麻煩，你知道最後你會被處理的的。」

現在看來，我真應該給劉承宇的疙瘩臉來上一拳。因為比起回家反省，和我馬上要捲入的混亂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上課鈴聲響起來了同學們都坐回位置上了，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音，宣告著數學課的開始，數學老師姓馮，跟班主任張三一樣過來當我們的代教老師，教我們數學，雖然她快五十了，確總穿著高跟鞋，脾氣看起來也很暴躁，好像隨時會騎著小牛電動車去衝撞你的宿舍儲物櫃。她上個月來的，比班主任晚點，聽說上一任數學任課老師精神崩潰了。

從馮女士來的第一天起，我就跟被她當成惡魔的後代一樣。她會用那根皮膚皺皺巴巴看起來關節突出的右手食指指著我：「現在，寶貝......」聽到這個無比「溫柔」的聲音，我就知道，我又得站教室後面了。

有一次因為我沒寫數學作業，她就單獨把我叫到辦公室讓我做20道她出的函數大題，我體育課都沒上，下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才堪堪寫完。我跟我三哥說，我覺得馮老師不是個人。他直直的盯著我，過了一會才說：「恭喜你，發現了真相。」

馮老師繼續在台上講著函數例題。

劉承宇竟然面朝黑板背著身朝我們這兒扔他那該死的紙團。我沖著他壓低聲音說道：「made你有病嗎？」

貌似效果非常不錯，他不再扔紙團了，就是全班人都扭頭驚愕的看著我，我的聲音比我想象中的要大，馮老師也放下了粉筆。

「雲志同學，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嗎？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出來。」

「沒事兒老師，沒罵您。」

「給我出來」

「好嘞」

「等等，老師，剛才是我罵的！」林森木大喊「是我，老師，我在罵劉承宇！」

我目瞪口呆的盯著他，真不敢相信他想替我受罰。林森木最怕馮老師了。

馮老師瞪了他一眼，他那滿是鬍子的下巴開始打顫。

「我並不覺得是這樣，森木同學。」她說。

「可是......」

「出來，青-雲-志-同-學。」

林森木絕望的盯著我。

「沒事的，」我告訴他「我早就習慣了。」

「寶貝」馮老師對我吼道：「快點來走廊！」

劉承宇對著我嘿嘿怪笑。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對他發出「放學別走」的超猛眼神，轉頭走出了教室。不過我發現她並不在班門外，而是站在不遠處的走廊樓梯口，正在那兒不耐煩地比手勢要我過來。

馮老師走這麼快嗎？跟個幽靈一樣的，咋沒聽見高跟鞋聲音啊。

我的腦袋突然就跟睡著一樣，我常常陷入這種狀態，回神后經常發現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就像一塊拼圖掉到了宇宙當中，留下我迷茫的盯著空白的一角。學校的心理輔導老師告訴我，這是因為我可能有注意力不足過動症，所以腦袋對某些事情的解讀出現誤解。

或許吧。

我向著馮老師走過去，回頭看了一眼教室，透過後門看到林森木，他的臉色白的嚇人，眼睛瞪得有點圓，一會兒回來問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我轉過頭，馮老師又往樓梯拐角的監控底下走了走，消失在班級視野內，我丟，不會這次要罵我罵的特別狠吧。

我走到馮老師面前，自覺低頭，馮老師雙臂抱胸，從她喉嚨里吐出的聲音有一點怪異，像是在低吼。

或許沒有這種怪聲，我是不會緊張的，領子下邊胸口處掛著的家傳玉佩有點發暖，通常我情緒激動地時候就會感覺到，很神奇。

這種怪聲和老師組合起來實在有點讓我毛骨悚然了，她看我的眼神像是想吃了我一樣。

「寶貝，你已經給我們惹夠了麻煩。」

緊急避險，「對不起老師，我回去就站在教室後邊。」

她用力剁了剁黑色高跟鞋「你真的以為就可以糊弄過去嗎？」

我去，她眼神真的好可怕，可以說得上是瘋狂的層次了，瞳孔里是無邊的黑暗。

她--不會殺了我吧，這個念頭嚇了我一跳，她可是老師，應該不能吧，大概？

一陣過堂風吹過，咣咣咣，樓道里響起由遠及近的關門聲，還挺響的。

「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不過我猜八成是上次數學卷子上答的題被發現是抄的了，或者知道了今天我又沒交數學作業，估計今天又得被留下來做數學題了。

「我......我會改正的，馮老師。」

風吹起我的褲腿。

「夠了！」她嘶吼道，唾沫星子撒到我頭髮上。

接著就是陣陣撕扯聲，我抬頭看她，我驚恐的發現她的眼睛變成豎瞳，身體不斷扭曲變高，身上衣服消融，取之而代的是布滿鱗甲的皮膚，身後展出兩幅火紅的翅膀。她真的不是人！她是一個怪物，整張臉變得似鳥非鳥，樣子像雕，頭長角，發出的聲音有點像嬰兒的哭泣。

接下來更離譜的事情發生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班主任張三，「雲志！」他高聲喊道，同時他把一把跟摺疊尺差不多的東西向我拋來，摺疊尺在空中向後打開，對摺。

馮老師已經向我撲了過來，在嘶吼中，我躲過了，我感覺到利爪在耳邊猛力抓擊的破空聲。我倒趴在地上，胸口的溫暖也不能使我停止顫抖。我抓住拋來的摺疊尺，但是摺疊尺接觸到我皮膚的一瞬間，它不再是一把尺子，它變成了一把劍，一把寒光流轉，刻滿紋路的藍色雙刃劍。

馮老師轉身繼續向我撲來。

「去死吧，我的寶貝！」她狂吼道。

我單手抖得根本拿不住，她向我飛撲過來。

極度的恐懼籠罩全身，我做出了一個本能的動作，雙手握劍，往面前揮動。

金屬劍體碰到她的肩膀，然後完全穿透她的身體，沒有阻礙，就好像她是沙子做的。

嘶--呼。

馮老師就像塵埃一樣身體爆開，隨風而散，連個渣都沒有，只有空氣中淡淡的酸臭味和陰冷的寒意證明著這裡存在過什麼邪惡的東西。

現在，就我一個人。

我的手上拿著一把摺疊尺。

馮老師不在了，張三老師也沒影了，我靠在樓梯扶手上，早上也沒吃蘑菇啊，怎麼跟中了魔法一樣，左手用力握右手，強迫自己不再抖動。

我站起來往教室走。

我發現講台上站著班主任張三，一個看起來剛畢業的年輕女老師站在他旁邊。

全班又扭頭看著剛進教室門就愣在那裡的我。

「你完了，新老師第一節課就遲到了。」劉承宇那張欠揍的嘴又動了。

我「？」

我走到三兒哥身旁，「馮老師在哪兒？」我低聲問到，我注意我的手又開始抖動了。

他：「誰啊？」

但他在回答前先停頓了一下，而且沒有看著我的眼睛，所以我以為他在故意耍我。

「不好笑誒，老師，」我告訴他「我是認真地，就是我們的數學代教老師，馮老師。」

他皺起眉頭，身體前傾，看起來有些擔心的樣子。「雲志，咱們的上一任數學老師上周精神出現問題了，學校一直沒給配數學老師，這位王老師是學校剛面試成功，給我們分配的數學老師。你還好吧，要不給你請個假休息一天？」

對我說完后，他提高音量，「同學們，」他微笑的面向全班同學，「我身邊這位美女就是我們以後的數學老師了，大家掌聲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