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傳信

第七章:傳信

兩個人都心思重重,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下來。安綺山這會才規劃好一切,她抬眼看着眼前的錦官城。

錦官城坐落在皇宮外,十分繁華。特別是在晚上,各式各樣的攤販都出來了,紅紅紫紫的掛燈、奇形怪狀的面具,都十分新奇。

安綺山淺淺一笑,朝安錦伸出手。安錦不解看着安綺山:「殿、小姐,您不生我氣了。」

安綺山歪了歪頭,眉宇微微一動:「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安綺山的反問倒是把安錦給整不會了,安錦連忙擺擺手,忙說「沒什麼」。他心中長舒一口氣,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安綺山想明白了接下來的安排,心情也輕快不少。她高興地一把拉住安錦的手,指著前方的一個小攤:「阿錦,我們去那看看。」

安錦還來不及說別的,就被安綺山一把拉住朝前方的木簪攤跑去。他一邊跟着安綺山跑,一邊微微偏過頭偷偷看向安綺山。

安綺山笑容燦爛,額間的碎發隨着小跑而飄揚。

燈火通明,世間各物繁華,各自盛開,而我卻只能看到你的盛開。

安錦唇邊淺淺勾起一個自己都未能察覺的弧度。

「這位小姐,您真是好眼光,這個木簪可是用那山中的鴛鴦木做成的,寓意好著呢!」安綺山剛拿起一個簪子,小攤的老闆就笑呵呵道。

安綺山也不說話,只是細細把玩着手中的簪子。老闆見此,便轉移對象,對着安綺山一旁的安錦道:「公子,給你的心上人買一個,你們一定能和和美美的!」

安錦忽然被cue,臉紅的要死。他連忙擺手:「不——我和她不是……」

安綺山卻在這時對老闆笑道:「我們可不是一對,他是我弟弟。不過,我看這簪子挺好的,多少錢,我要了。」

安錦轉過頭,看着一旁的安綺山。他的手撫上胸口:不是么一對么,他方才也想這樣說的,但是為何從殿下口中說出來,心中好像缺了什麼呢。

老闆一聽頓時喜笑顏開地說了一個數,安綺山點點頭直接將銀子給老闆。

她拿着簪子放在安錦手中:「阿錦,這簪子寓意好,若是你以後有中意的姑娘,就送與她。」

安錦愣愣看着安綺山手中的簪子,但還是接了過來。他點點頭,將簪子緊緊握住:「謝謝小姐。」

安綺山同安錦買完簪子,又逛了好一會,直到天色已是伸手不見五指,安綺山才帶着安錦到一個河畔上的階梯上歇息。

安綺山四仰八叉地坐着,不顧安錦詫異的目光,輕鬆地長嘆了一口氣:「真開心。」

安綺山懶洋洋地閉上眼,嘴角微微上揚。

此刻四處已是無人,安錦忍不住問:「殿下,今日為何要帶我出來。」

其實安綺山要辦的事情與安錦一點關係都沒有,但安綺山卻帶着安錦出來了。

安綺山睜開眼睛,轉頭看向安錦:「你前日晚上睡不着,和我說你都未能好好看看這錦官城。今日我出來有些事,正好閑暇的時間能同你好好遊玩一番。」

安錦心中一動,眼眶微紅。

安綺山好笑地看着安錦,使勁地揉了揉他的頭髮:「幹嘛,想報答我?那我確實有事要拜託你了。」

「只要是殿下吩咐的事情,我都會執行到底。」安錦微微垂著腦袋,乖巧的跟小白兔似的。

安綺山覺得自己要是哪天做出變態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她。小阿錦看起來實在是太可愛、太讓人想蹂躪了!

安綺山捏了捏安錦的臉,笑起來:「這麼嚴肅幹嘛,小事情而已。」

「過幾日,我會從青樓中挑出一個人帶到後宮,這個人會對我不利,你要幫我好好盯住他。」

安錦的臉色此刻就像調色盤一樣,從失落到擔憂。他的眉間蹙起,鄭重地點點頭。

這件事情非比尋常,殿下能交給他辦是因為信任他,他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安綺山又和安錦欣賞了一會月色,見天色真的不早,才坐起身來。

安綺山將腰間的玉佩拿出來,玉佩上鐫刻着一個『綺』字,赫然是那日她裝作貼身婢女的玉佩,在夜色中也散發着淡淡的光。

她將玉佩放到安錦的手心:「阿錦,你先回去,我還有事情,稍後會回宮。」

安錦擔憂地望着安綺山,但安綺山畢竟是主,他也不能置喙什麼。他點了點頭,攥着手中的玉佩朝皇宮的方向走。

安綺山見此,也朝着一家小茶館走去。

安綺山剛進茶館,小廝就笑着臉問她要點什麼,安綺山微微一笑:「一壺清茶,紙、筆,墨。」

小廝說了聲好嘞便去拿東西,不一會安綺山要的東西就都整齊擺在了桌上。

安綺山鋪開紙,蘸了蘸墨水,提筆便在紙上寫起來。

直至茶館快打烊,小廝的腦袋快困的掉在地上,安綺山才寫好。她丟給小廝幾兩銀子,算作補償。

鐫秀的字書滿了整張紙,安綺山將紙捲成一小截,放在袖中離開。

安綺山走到一片林中,突然由遠到近的,一隻白色的信鴿撲棱著翅膀飛到安綺山的肩頭。安綺山將袖中的捲紙系在信鴿的爪上,做完一系列動作后,安綺山將信鴿朝空中一拋,信鴿便朝遠方飛去。

夜色幽暗,安綺山眼中更是幽暗,她冷冷地望向天空,手在無形中收起。

鍾席,你的爪子已經迫不及待伸到了軍中么。

上一世,鍾席同孟子聘兩個人同流合污、裏應外合,一個打聽軍中軍情,另一個偷取她的城防圖,可謂配合的天衣無縫。

現在她也不是好捏的柿子,這一次,她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第二日清晨,邊境。

荒地上,駐紮着一群身着鎧甲的士兵。

天色尚早,空中還縈繞着薄霧,天空灰濛濛的,空氣卻是格外清晰。

薄霧中,一個身穿輕裝窄袖的男子身形頎長,手中執著一長劍,長劍所至,風起黃沙飛揚。

忽地,遠處飛來一隻乳白色的信鴿。男子利落地挽了個劍花,穩穩將長劍收入劍鞘。

他抬起胳膊,信鴿穩穩落到他的胳膊上,歡快叫了兩聲。男子輕輕一笑,順了順信鴿雪白無暇的羽毛:「笑笑,好久未見了。」

信鴿很有靈性地歪了歪腦袋,抬起系著信的爪子。見此,男子將笑笑爪邊的信抽出,又拍了拍它:「回去告訴殿下,我收到了。」

信鴿在男子胳膊上停留了幾秒,一個振翅朝遠方翱翔。

男子將信捏在寬大的手中,修長的腿朝跨進軍營中。

男子便是邵景,安綺山的忠將,清越的戰神。

他多年來一直守在邊境,替清越平定戰亂、抵禦外敵,替安綺山穩住這清越的江山,讓遠在宮中的安綺山能高枕無憂。

近些年來,時有戰亂,他便一直駐守着邊境。這次擊退了綏寧,他本該班師回朝,卻又不知該如何面對安綺山,於是他藉以防綏寧再犯為由,延緩回朝。

安綺山延誤政事,花天酒地的傳聞早已傳到了邊境。聽聞安綺山愛美男,招攬了許多面首入後宮,更甚的就是整日流連於風月場所,樂不思蜀。

他同安綺山幼年初識的時候他便知道安綺山是有些蠻橫和隨性的,但隨着相識的時間變長,他才看到了安綺山真正的一面:安綺山雖然驕縱,但心底卻甚是善良。

安綺山乃清越的唯一繼承人,自小就是在糖蜜罐中泡大的,而生母的離世與先帝的投湖讓她備受打擊,還未從這打擊中緩過神,治理江山的重擔便落到了她的肩上。

登基初,安綺山稍有失誤,朝中大臣便開始議論起安綺山果然不堪擔此大任,這非議越多,安綺山便越是崩潰,到最後的放縱、沉溺於聲色,是他最不願看到的。

邵景展開手中的信,看完信中的內容后,他詫異地揚揚眉。他薄唇彎起,手指一下下敲著書案:「殿下,您終於是想起邵某了么。」

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書案上安綺山的信,信的一旁則是另一封信,上面赫然寫着:殿下近來獨寵一面首,舉止異常親密。

邵景靠在虎皮的椅子上,高高紮起的墨絲隨意散落在椅背上,修長的腿隨意搭在書案上,他手中捻著兩封信。他冷傲地瞥了一眼關於安綺山獨寵面首的信,將那封信燒的只剩灰。

邵景薄唇輕啟:「殿下,這可是您讓我回去的。」他的目光輕輕落到化為灰的信上。

正值正午,安綺山興緻沖沖地拉着安錦跑向摘月殿,安錦踉踉蹌蹌地跟着她,累的直喘氣。

他停下來,擺擺手:「殿下,我跑不動了。」

安綺山拍了拍安錦的背:「看來你的身體素質也得訓練訓練。」

安錦不明所以地望着安綺山,等他到了摘月殿才知道那個「也」是什麼意思。

安錦苦着臉看向安綺山,安綺山回以笑臉,遞給安錦一個加油的眼神。

「再過些日子,那個人就得來後宮了,為了讓你的地位更加穩固,以防他鼓動人心,現在我就要開始訓練你。」

「殿下,你不會是想要偷懶,所以才——」安錦看着眼前書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摺,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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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重生:將軍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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