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為驕傲證道

「報。」

萬族陣營，中軍本部百里之外，迅兵疾馳狂奔於天地，未等身到音先至。

青牛心若懸河，聽聲如鐘擺，難明滋味。

急迅之兵奪門而入，未見躬身，卻見難辭激動之色，聲音癲顫道:「報，君上，兩軍膠著之際，天道顫抖，狼山之巔，有神人踏七彩祥雲賓士而下，迅如奔雷席捲八荒而來，人身為至卻是寒光潰敵，一刀之勢，力破蒼穹，潰敗木城，我軍趁勢掩殺敗敵於前。」

驚弓不動，泰山穩於前的青牛，再止不住瘋狂，兩眼精芒，帶動道道血絲，仰天咆哮，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沉入了湖底，掀起驚濤駭浪。

理性再也遏制不住，那野獸的本能，嗜血的本性，隨著千萬飛天源紋弓手，急軍取城的命令，傳出陣陣嘶吼。

「源木之城陣法大潰，禦敵之門大開。」

凄聲四起的戰場，隨著葚的降臨，終將億萬源族，最後一絲希望之火，撲滅當空。

六大主城之巔，源軍大將發出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嘶吼，譴訴著上天的不公。

無盡的黑雲以不可阻擋之勢，席捲向源木主城，裹挾著不間斷的轟炸，猶如蝗蟲過境啃食一切。

浩渺無邊的絕望，終於逼迫源族，徹底放棄了對源木之城的援馳。

帶著正面戰場的不甘，裹挾著不間斷潰敗，合力退守剩餘的五大主城，為尋一線生機。

隨著源木之城的源能通道，被徹底斬斷，五大主城的淪陷，已經是時間問題。

他們能做的便只有，合軍拱衛，在不間斷的煎熬中，等待內域主城的主力大軍援馳。

於時，他們卻不知，狼主已經帶領著百萬暗影首馬大軍，趁源木之城能量通道，與主陣系統被斬斷連接的那一刻，掠過源能陣法薄弱的閉合之處，無視三號防線不盡界域的鋼鐵洪流，直奔後方而去，猶如尖刀，消失在幽暗的天地之間，再不知去向。

頓時天道顫音，萬界失色，南獄大將軍，帶著他不盡的怒意，直接威壓天道，降臨三號防線不盡虛空之上，以攝天威，捍衛源族的驕傲。

不盡的源族之人，終於等到了他們最後一根稻草，剎時，軍威大震，勢如破竹，氣涌翻滾，風雲再起，竟讓連連敗敵於前的萬族大軍，瞬時無可奈何。

他們仰天咆哮，帶著致敬，帶著驕傲，帶著最後的希望齊聲吶喊。「恭迎暮瞳大將軍。」隨之再度奔涌，襲向萬族大軍。

不盡虛空之上，他面帶著冷厲，傲立四方，眉心之處，源族瞳眼開合，橫掃天地。陣陣寒芒不間斷透過無盡世界，直接力壓萬族大軍，這便是極境萬象神境極限巔峰，獨掌萬域大道之威，力可動撼天地大劫。

磅礴的威壓，裹挾著他的無盡瘋狂，瞬時透過無盡世界威壓天道，神力領域直接降臨整道第三防線，阻敵於前。

萬族哀嚎，如同深陷泥潭，身體機能直線下降，聖境百分之40；尊境百分之30；主境百分之20；混元百分之10，物融萬象百分之5，按境界強度不盡數抵抗。

於時，萬族後方，中軍大營，瞬時聲徹天地，裹挾著不世之威的怒意，震蕩天道，暮瞳發出萬界之域真能壓制，直接被強勢震潰。

「暮瞳老兒，恭候多時了。」

聲出如人，一頭巨身蓋天，不生於世，粗糙到散發著，不盡洪荒氣息的青牛，手握雙刀，劈天而出，直奔三防之線，誓要力斬南獄大將軍，於兩軍陣前。

寒隨聲至，刀威如虎，貫徹天地，聲貫如雷劫，無盡虛空之上，天地聚現萬丈刀影，直奔暮瞳而來。

「南蠻宵小，吾怕你不成。」

聲如洪鐘，以力對力，南獄大將軍屹立於世，九轉神功於體內噴薄，其身掠影殘空，游如金龍，威能陣陣，不間斷引動本源大道，無盡的金光不斷聚合，演化金龍法身，幽暗的虛空隨之閃爍，空間瞬時爆碎，其人帶著不世金龍之威，衝天而起，以力對敵。

兩股巨力宛如滔天海浪，不斷沖刷著彼此，追亡逐北，湮滅當空，磅礴的爆炸波流橫空而出，引爆不盡的虛空，所處界域瞬時化作不盡的虛無碎片。

暮瞳，掠影不止，身巧如蛇，靈利狠辣，游掠不斷，尋覓刁鑽之角，穿梭於破滅之中，源能之力不盡斷匯入其中，引發真空波能，要將青牛滯留於破滅之中，防止貼近正身，以柔化剛。

煙塵過後，青牛順勢而出，龐大的巨獸，隨著法天相地，在體內源心不斷運轉，其本體已經超越了光年極限。

「身破三十三重天，吾亦能衍道而至。」

青牛咆哮，偌大的神體法身，如同魔神俯視蒼生，裹挾著從天而降的不世之威，拳撼天道，以不可阻擋之勢，奔流而下，如同奔雷逐浪，悍然猛擊，對暮瞳所處虛無世界，完成覆蓋全域全壘打，要將其滅亡其中。

「你竟突破了，衍道萬象。」暮瞳些許驚茫，聲音低沉，眼底卻是厲芒再起。

「來吧，讓我見識一下吧！我苦思不得的衍道萬象，究竟又有多強。」

其人已是，瘋狂到了臨界點，金龍法身暴掠而起，不斷穿梭於虛無世界，道道殘掠劫影，如同他的瘋狂，不斷遊走於，聲勢浩蕩的拳芒之中，就在那道道真能威壓之下，逆天而上，裂空而行，不再畏敵，要用自己最為驕傲的速度，越過驚天之威，以寸步之近，給予青牛雷霆一擊，完成斬首行動，以證天道。

於時，青牛漆黑的雙眸，神光爆涌，道道本源大道從源心之中暴掠而出，直接在體表不斷凝和，構築天道屏障，以此阻敵，減緩暮瞳於拳芒之下的游掠速度。

只見，暮瞳周身不斷衍生天地屏障，劫掠其身影，要滯他留於前其中，他竟是不為所動，眉心瞳眼橫掠天地，道道真能暴掠而出，不斷打破天地屏障，其身形如同鬼魅，漂浮不定，難以讓人琢磨。

青牛暴怒，磅礴的力量爆卷不斷，於拳芒之下形成大道風暴，暮瞳被其逼入虛無空間死角，威能將至，澎湃的神力，如同海嘯般，淹沒一切，卻不成想，原擊之處，竟是暮瞳留下的神眼分身，見到雷霆拳威轟然落空，青牛駭然，直呼，「不好。」

「晚了。」

輕柔邪魅的聲音，暢訴著不盡的瘋狂。

於時，青牛龐大神身，位於背身，咽喉之處，暮瞳殘影驟顯，一把散發著凄厲寒光的重劍，於他手心，帶著他不盡癲狂的劍意，脫手而去，直奔敵方咽喉，要一舉斷滅，這不生於世的龐大生命體。

又見暮瞳雙手凝和，萬域之力順發而出，不斷聚合壓縮於青牛之身，以此來減緩他的反應時間，確保這驚天一擊，瞬時奪命。

卻是沒想到，青牛神體之下，一個龐大到，可以將他徹底包裹的，萬域天道囚籠，瞬時升騰而起，直接撞碎暮瞳發出的萬域領域。

於暮瞳神威重劍脫手之時，他以拳化掌，借拳芒之威，側轉神體，同時不斷縮小身形，左手銳刀順勢揮出，同神威重劍發生碰撞，無盡破滅瞬時再起。

暮瞳駭然，體內神力暴掠而出，引動大域天道，直接借力化形成小界域，將其覆蓋全身，他要如同鋼針一般，穿透青牛的萬域天道囚籠，還未等重劍迴旋，便再次化形鬼魅，消失於前，不斷飛掠於萬域之中，尋覓囚籠薄弱之處。

於時，青牛龐大的神體，直接正面傾倒於地，真空源能不斷壓縮空間，在臨近地面之時，腳尖源能隨之噴薄而出，巨大的作用力直接引爆虛空，下半身重心前壓，磅礴的源能爆炸，直接反作用於下半身，順勢帶動其傾身而起。

右臂肌肉緊縮，合壓源能，藉助慣性撬動巨臂，整個神體倒立翻湧，在空中趁勢反轉，逆時針后倒，向地面衝擊而下，不間斷的空壓源能，在龐大的體積質量下席捲而出，源能之力透過源心直接引動本源大道，隨神體離心向下作用的慣性，扭曲甩動右臂。

就見那不斷巨大化的彌天巨掌，如同萬界天幕般，拔地而起，裹挾著陣陣神力，朝向不斷壓縮合攏的萬域天道囚牢，抓攝而去，宛如上蒼巨手輕彈螻蟻。

「魔羅天手。」

青牛咆哮，凄厲的聲音隨著金芒閃爍，不斷引動萬域天道囚籠，撲身而來。

不間斷的空壓威能和萬域領域，讓暮瞳不斷深陷泥潭，寸步難行，使得不斷凝和於神體的天道之力，不間斷凋零，眼看小界域就要被真空源能，壓垮當場。

「蒼音道道渺，我自無盡意。」暮瞳神威振奮。

脫手而出的神威重劍，順勢回落於手，就見他眉心瞳眼不斷聚合開攏，血色隨之染紅，他的本源大道瞬間浮現，一顆血紅的源珠從中走出，瞬時被他融入重劍之中，就見他體內神光爆掠，直接引動巨劍迴旋刺如體內，澎湃的光之大道聚現天地，如同巨日般散發著不盡泯滅的磅礴熱浪，其神體法身在聖潔之光中，身融重劍，巨大的虛無劍影頓時間浮現天地，帶著他不可一世的驕傲，不斷凝實，用盡最後的灼熱和耀目，刺向萬域困陣之中，最為薄弱的源點。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澎湃的能量亂流，隨同他不盡瘋狂的不屈意志，以力對敵。

「好膽，來。」

狹路相逢勇者勝，青牛向其咆哮。

於今日，他們，必分高低，必決生死，不死不休。

磅礴如耀日的重劍之意，在不斷壓縮的萬域天道困陣之中，化身光之大道，游如金龍，不間斷破滅虛無空間，奔勃而出，要再現世間驚茫，鶴立群巔，斬敵於前。

青牛雷震身動，與之咆哮對陣當空，-無量化膨脹的魔羅大手，再不斷收合緊握萬域困陣，獨見其，在不斷合壓之下，怦然破碎，直徑碾壓而下，與身化重劍的暮瞳，對陣當空，擂鼓碰撞。

兩者無不是直接全力燃爆本源之力，瘋狂斷滅靈魂，要殊死給予對方最強一擊，捍衛心道。

「爾等宵小，豈敢玷污於吾之驕傲，死來。」

就見其如痴如魔，癲狂咆哮，以死悍道。

「顧盡齊力，必有一死，南獄老賊，來吧！」

兩者如同瘋魔，不間斷爆燃本源之力，齊聲咆哮，共赴深淵，逐流毀滅。最後於巨聲之中，紛紛墜空而下，青牛神體爆裂，不斷收縮聚合，最終化作不足5米的牛犢子。

而暮瞳卻飄散當空，化作流光劍雨，如同那撲火的飛蛾，追逐畢生之中，唯一的流光，在那灼熱之中，願隨身死，灰飛煙滅。

兩者臨近破滅之時，他用盡自己的瘋狂，捍衛了應有的驕傲和尊嚴，燃盡最後一絲本源，順勢穿透魔羅大手，直徑刺入青牛心臟，卻是緊差一步，油盡燈枯。

在澎湃的源能爆炸亂流之中，自我泯滅，帶著遺憾，帶著瘋狂和驕傲，魂死道消，命斷歸西。

不盡界域之下，第三防線戰場之中，依舊彼此攻伐不斷。

唯有一份落寞湧上源族人心頭，這是他們對於本族歸掌者的天道共鳴。

他們知道，他們的將軍敗了，敗給了該死的萬主魔王。

他們不甘，他們不服，帶著對他的哀悼，凄厲嘶吼著，再也不是死守，而是不盡瘋狂的反撲，要以死拱衛他們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