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可憐的客卿

第344章 可憐的客卿

豪氣的話語放出去,頓時引起了觀禮其他修士的憤慨。一個小小的結丹初始的修士,敢大言不慚的在群雄面前讓大家一起來,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心裏這麼想着,卻沒人主動站出來幫蒼雲派的客卿修士擋下火力。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每個門派養這些客卿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讓他們出去背鍋的,應對青竹峰的開派,客卿不出力的話,就違反了自己的身份和作用,要被門派懲罰的。

蒼雲派的客卿看着陸語恬,心中忐忑。儘管陸語恬的修為看上去只有結丹初始的水平,可他大概率是人前顯聖的人。從他的講稿來看,陸語恬的對修鍊的理解絕對是結丹裏面頂尖的。這種人越級對抗是很正常的事情。

客卿在心裏不斷盤算著自己出艘合適還是現在認慫。

轉頭看向身邊的門派修士,客卿下了決定。得罪青竹峰大不了丟了面子,可要是把自己生根立命的門派得罪了,自己丟的可不僅僅是裏子。

思量片刻,蒼雲派客卿抱拳,說道:「那我就領教門主風采。」

陸語恬瞧向邊上看好戲的門派修士,冷笑一聲,說道:「按規矩辦沒事,門哥門派輪流也沒事,咱們說好,輸了就別嚷嚷,徒讓人笑話。」

聽到陸語恬的話,門派修士一臉的傲嬌,輕看了陸語恬。

這小子肯定是害怕了,才會想用規矩壓自己。規矩是自己定的,到時候怎麼算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呵呵,得罪人,有你受的。

門派修士的表情讓陸語恬感覺很不好,他們這種目中無人的樣子,妥妥的一群上位者看草芥的樣子。

自己就是那個被他們看不上的草芥吧。

在分層的社會裏,上位者往往就是這麼看下位者。他們眼中那種肉食者鄙,看從底層來的修士就是一群什麼都不懂的草根罷了。

就像「小鎮做題家」一樣,何不食肉糜的上位者們脫離了這個底層,在他們眼中,這個世界的底層就是被嘲弄的對象罷了。

這些來自一些偏遠鄉村或者城鎮的學子,其實本身在整個學生生涯也可以稱之為佼佼者,正因為其是整個家庭的希望,所以才備受矚目,一直以來,被父母寄予厚望,而他們也當之無愧的實現了父母的願望,最終考上了國內的頂尖高校,可是當上了大學之後才發現,原來真的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很大的,考上了大學只是一個起點而已,距離成功的終點還是相去甚遠。

而且更加讓人沮喪的是,社會更加殘酷,沒有背景,人脈,資源的他們,只能靠自己單打獨鬥,可是如今的社會,一窮二白的奮鬥又是何其之難,與其說他們自我嘲笑自己為小鎮做題家,不如說他們是在社會上拼得頭破血流之後,才真的懂得了,所謂的起點和平台的重要性,有些東西不是努力就一定成功,先天的條件和家庭背景實在是太重要了。

小鎮做題家的孩子相比與普通的農村孩子,更加能夠吃苦,更加懂得拼搏和堅持,他們總是在極端不利的條件下,生生的用自己的刻苦和努力開出一朵又一朵絢麗的花,雖然這樣的代價極其巨大,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真的是實現了從農村到城市的逆襲,在極端教育資源缺乏的情況下,他們也依靠自己的毅力敲開了理想高校的大門。

小鎮做題家,看似自我調侃自己只會做題,然而即便如此,在同齡人或者圈子當中來看,他們依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雖然沒有城市裏面的孩子那麼多資源和人脈,但是他們懂得依靠自己的努力不斷的建立自己的影響力,更懂得利用的長處,學會取長補短,學會用持久刻苦的毅力,不斷創造一個又一個奇迹,雖然也許在一定程度上,他們距離本身想要的目標還有一定距離。

但是這並不能代表他們是失敗的,畢竟人生的路很長,不到最後一刻,誰又敢說自己人生是成功的呢?說到底,人生本就是一場接力賽,每個人都有低谷,也有高光時刻,說到底,小鎮做題家,起點是低了一些,剛開始是資源少了一些,但是我們並不能因為他們暫時的失利,就來否認他們的人生,畢竟任何事物沒有到最後一刻,誰又能對他人的人生進行蓋棺定論呢?

社會不是學校,其實很多社會上的問題也並不一定有標準答案,很多事情的對錯,完全就取決於當事人所站立的角度不同而已,在社會上而言,有時候情商的重要性甚至對於某些事件的結果影響是決定性的,在一定的條件下,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人才有可能取得成功,所以最終結果參與的因素有時候着實太多,所以我們也不能因為簡單的一個結果就否認教育,否認讀書?

雖然小鎮做題家當中,確實有部分孩子在社會中屢屢碰壁,但是這不一定全部是他們的原因,別人的資源,人脈還有背景,這些都是他們所缺的資源,而這些東西的積累本身就是一個長期的過程,而對於一窮二白的他們來說,基本上是相當於是從零開始打拚,所以面對這種不對等降維打擊,暫時的失意或者低谷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些也並不能說明什麼。

然而僅僅因為這一點,就直接否認高考,否認讀書的意義,或者宣傳學習無用論,未免是太過於誇大其詞和用心險惡了,這種管中窺豹的方式實在是不能苟同,我們不能選擇性的看見一些自己想要看到的,但是對於那些本身寒門學子在各個不同領域取得巨大成就的事情和現象反而視而不見,通過局部現象來否定總體,本身就是一種斷章取義的做法了。

然而我們捫心自問,即使是時至今日,農村孩子,或者說是寒門學子,高考依舊是他們能夠快速跨越階層,實現自身的價值的最快的一條出路,一旦進入社會,這種所謂的相對公平的機會,也將再次難得遇到,而高考給了他們改變自己命運的可能性,鯉魚躍龍門的那一刻,其實本就是他們寒窗苦讀十年的最好印證,至於以後是否成功,所牽扯的因素就太多了,但是努力讀書,總是不會錯的。

對於所謂的小鎮做題家,我們在批判或者帶着質疑的眼光看待這些學子的同時,更應該對於他們的境遇表示一定的理解,作為農村或者寒門出來的學子,本身就在人脈,資源,背景方面與城裏人有着巨大差距,學歷只是一個敲門磚,社會的競爭本就是一個多元化的綜合競爭,所以剛開始的暫時低谷和失意是很自然的,而且除了做題,社會中更需要敏銳的情商,不是嗎?

僅僅因為部分小鎮做題家孩子的出現,就開始大談讀書無用論,或者學習無用論的觀點,才真的是用心險惡,他們只是想用自己所看到的極少部分現象,來否認整個高考對於整個社會的整體利益,然而只有經歷過高考的人才知道,迄今為止,它依舊是一生中難得的一次真正的公平公正的考試,又有多少人通過這道獨木橋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和飛越呢?

陸語恬的上一世連做題家都不算,頂多算是街頭流浪者。越是接觸了底層的黑暗面,陸語恬越是知道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多麼不易。

修鍊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比上學習、做卷子、考試等,有着更多的危險。

但是,眼前這批靠着宗門蔭蔽就能輕鬆站立在修鍊界上流的修士們,他們根本不會體會自己作為從凡人走上來的艱辛。甚至,自己的過往被扒出來以後,還會成為他們嘲笑的資料。

瞅著一個個露出不屑表情的門派修士,陸語恬感覺自己的怒氣快要抑制不住。

「來吧。」陸語恬輕吐出字。

蒼雲派客卿剛要提起法力,搶先手,可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山嶺壓住一樣,根本無法動彈。

「呃……」客卿想要擺脫身上的壓力,想要發出自己的法力。然而,全身血液被凝滯,力氣使不出來,法力也被困住,自己和被關在籠子裏待宰的畜生差不多。

「想讓我死,不可能!」客卿畢竟是修鍊長久的修士,一上來被陸語恬壓制,承受的同時,想辦法改變自己的劣勢。

從客卿衣角掉下一把鋸齒刀的模型,還沒落到地上,就極速擴大成大刀模樣,連閃三下,就到了陸語恬的面前,朝着陸語恬的頭頂劈下。

誰都能看出來,此刀是客卿的本命法器,要不然不會如此有靈性。在主人遇到危險的時候,它不僅不需要控制,還能主動變化,尋找敵人攻擊。

大刀連閃三次,像是跨越空間一樣。不過,在場的修士都看出來,刀沒有大刀穿越空間的程度,只不過是三次速度太快,眼睛難以捕捉它的影子罷了。

「可惜了。」有修士看着大刀落到陸語恬的頭上,說道。

身邊修為低一些的修士跟着道:「一下都擋不住,還算可惜?」

「我說的不是青竹峰的人可惜,而是這把刀可惜了。」

「為什麼?」邊上的修士奇怪,明明是青竹峰的人陷入生死危險。

「這把刀還差一點才能產生靈性,所以才會在飛出去的過程里閃三次。」

「閃三次不是速度快嗎?」

「速度快是快,可刀沒有一下找到目標,調整了三次,才能確認敵人在何處。這三次閃動,已經給了對方足夠的時間應對。」

「不會吧,青竹峰的修士不是馬上就要劈中了嗎?」

「仔細看。」

低修為的修士盯向陸語恬,有那麼一瞬間感覺有點眼花,感覺看不清陸語恬的位置。

「怎麼回事,是我的看錯了嗎?」低修為修士揉揉眼睛,看到陸語恬站在原地沒動。

刀飛到了頭頂,毫無阻礙的劈了下去。一下竟然將陸語恬劈成了兩半。

「門主!」青竹峰的修士大叫。

大家本以為陸語恬會做出對抗或者閃避的動作,可他什麼都沒做,讓刀直挺挺的劈下來,人也被劈成兩半。

「怎麼辦?難道天要亡我們?」青竹峰修士悲泣。

「命,這都是命!」

「天道不可違。」

……

門主在立派典禮上被當場格殺,所有人的希望都化為泡影。失望、憂慮和恐懼襲上心頭,大家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呆愣愣站在原地。

其他門派的修士,有人忍不住站起來,猛烈拍掌,為蒼雲派客卿的手段喝彩。

在青竹峰修士悲痛、部分門派激動的時候,只聽「叮」的一聲,好似什麼鐵器被敲了一下。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陸語恬現出身形,食指和中指之間夾着一把斷開的鋸齒刀。

蒼雲派的修士全身冒出青筋,猛噴一口血,往後倒了下去。

「門主!」青竹峰的修士見到陸語恬沒事,興奮叫道。

大家剛才還悲痛的愣住,下一刻見到陸語恬沒事,還把對方的法器折成兩段,激動的無以復加。

「他是怎麼做到的?」站着喝彩的修士們也被震住,無法理解陸語恬是怎麼復生的。

剛才明明看到他被法器劈成兩半,可他為什麼一點事沒有?自己拍掌的手都沒來急放下,就被現場打臉。

修為高深的修士才看出了其中的原因。

在刀劈下來的時候,青竹峰門主產生了高速的移動。看着他站在原地,實際上在微小的空間里,他在反覆的高速晃動。程度如此高的晃動,讓法器根本頂不住目標,而砍下去的那一刀,完全就是瞎貓想要抓雄鷹,不僅沒能碰到青竹峰門主一下,還被人家的爪子抓住了刀身。

剛才那種極速變動的身法,不可多得。這樣的動作,需要高深的法力做支撐,還要修者能夠能在小空間里控制身體,從法力和技法兩方面都說明青竹峰門主的實力達到了一定程度。

「他是怎麼做到的?」低修為修士瞪大眼睛問道。

旁邊的高修為修士嘆口氣,把其中的原理講了出來。

「怎麼會?」

大家都知道,極速晃動比極速衝擊難太多。

就像人跑步一樣,盡全力往前沖,每個人都會,不管體力多少,都能使出自己的全力。但是,在原地左右橫跳的話,每條一次都要抵抗自己上一次反方向的力量,導致人極難將自己的力量全部用在身體上。

更何況,青竹峰門主用的是微小空間的晃動,更是要承擔身體的巨大負擔。

「這就是境界,進入到芥子境界的能力。」

「他到了芥子境界,那不是只有很少一部分頂尖結丹高手才能領悟的境界嗎?」

「他還沒有完全進入,只是初窺門道而已。」

高深的修者都看出了陸語恬使用的方法,心中對他的評價又提高了一層。

見蒼雲派的客卿噴血而倒,不省人事,陸語恬把他的法器扔到了地上。

本命法器被破,此人的修為雖不至於降到築基,但他未來只能在結丹之中混到底層了。

剛才的那一下,陸語恬早就有所把握。在鋸齒刀從對方衣角顫動的時候,陸語恬就已經知道是什麼東西。自己完全可以不讓他把本命法器使出來,將危險扼殺在萌芽中。

然而,陸語恬故意讓蒼雲派的客卿把法器放出來。那把刀在空中看着速度非常快,連閃三次,讓人產生穿越空間的感覺。在陸語恬的眼中,這把刀和蒼蠅飛沒什麼兩樣,就是在亂竄。

要不是自己賣了破綻,露出那麼一點點氣息給它,鋸齒刀連在眼前的陸語恬都沒辦法定位。

高速移動不過是自己的手段罷了,讓底下的門派修士認為自己用的是微小空間移動,讓他們產生一切在可控當中的感受。

事實上,陸語恬根本沒動,讓他人產生感覺的無非是自己的法力晃動罷了。蒼雲派的客卿還夠不上讓自己挪動的水平。

「承讓。」陸語恬抱拳,故意對吐血的蒼雲派客卿說道。

再看其他的門派修士,特別是站起來熱烈鼓掌的人,一副尷尬到要腳趾頭摳出三室一廳的程度。

「各位站起來,是忍不住技癢,想露一手?」陸語恬諷刺道。

站起來的都是情緒激動者,自身修為不弱。本來尷尬的情緒,被陸語恬這麼一激反而怒氣爆棚,壓下了尷尬的情緒。

「呵呵,贏了一個客卿就嘚瑟?修鍊無邊,是你能把握的嗎?」

「就是,佔了點便宜就以為自己無敵,真是不要臉皮。」

「看你辛苦,老子不欺負你,等你休息好,再來過。」

……

站起來的修士你一言我一語,相互給台階,當作沒事一樣坐下。

看着這些不敢出手,嘴上還不饒人的修士,陸語恬斜眼說道:「有本事,一起上啊。」

聲音不大,氣勢不小。

一句話把正要坐下的修士們搞的更加尷尬了。坐下了就是沒本事,不坐下就要面對不知深淺的青竹峰門主。

「嘿,老子受不了,怕什麼,大家一起上,我看他能有什麼本事?」有人受不得了,伸直腿,招呼大家一起上。

站起來的修士相互看看,迅速達成一致,重新站立,面色不善的看向陸語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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