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託兒所的相遇
聽到了太爺爺的話，陸語恬菜發現，家族裏的事情遠不止自己當初認識的那樣淺薄，很多東西潛在水面下，是過去自己這個不懂事的紈絝子弟不能夠接觸到的。
從現在的情況看，露姐姐在上一世的消失，很可能就與家族水面下的波濤洶湧有關。陸語恬想着太爺爺的話，眼神緩緩變得堅定，一定不能讓露姐姐、讓自己重蹈覆轍。
陸語恬現在最好的地方就是能重新活過一會，有了重新選擇的機會。要是像上次一樣把自己的生命拜拜浪費了，陸語恬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
回屋睡覺，剛躺下一會，還沒到爬床的時候，陸語恬感覺到脖子上戴着的黃色玉牌開始變化，一會熱、一會涼，前後兩種變化弄的人非常不舒服。伸手想要摘掉玉牌，可是陸語恬手伸到半空，頓住，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一樣，無法動彈。
「痒痒！」感受到後背的骨頭猶如鑽進了螞蟻，他們骨頭縫裏啃噬，搞得陸語恬後背癢的不行。
「不要啊！」頓住的手反向抓到後背，身體呈反曲的形態，頭昂着，腿腳反弓著，和反過來烹烤的大蝦一樣，皮膚也開始出現殷紅的底色。
雙手越過頭部后曲，手指將要碰到後背的肩胛骨，差了只有兩厘米的地方停住，整個身體又這麼僵持下來。
後背的血液快速流動，麻癢的感覺慢慢消退，陸語恬做的這個動作讓自己好受了很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身體不疼卻流出大量的汗液。直到一個小時，陸語恬身體的僵硬才消失，手腳恢復了控制，人也從反曲的樣子變成了正常的側躺。
「好累！」默默數了一聲，陸語恬戴着全身的汗水慢慢睡了過去。
露姐姐在等着陸語恬的。開始的時候是不適應，等時間長了，沒有短手短腳的陸語恬過來，露姐姐反而睡的不踏實。
翻來覆去的轉着身子，就是等不來陸語恬拽床單的動靜，露姐姐忍不住起來，跑到陸語恬的房間里，查看出了什麼事情。
夜間看不清，陸語恬的房間里拉着帘子，黑乎乎的一片。露姐姐摸著牆慢慢來到床頭，輕輕的找到床頭的陸語恬，觸摸到他陸語恬，自己才安心下來。
「怎麼都是濕的？」露姐姐立即發現陸語恬身上的汗水，「換衣服，要不會生病的。」
知道陸語恬在熟睡中，露姐姐這話是講給自己聽。把厚厚的窗帘拉開一道縫，靠着偷溜進來的月光，露姐姐從衣櫥里拿出新睡衣，然後捧起陸語恬，給他換上。
或許是晚上反曲的動作太累人，陸語恬呼呼大睡，根本沒感覺到有人在給自己換衣服。
換上**的衣服，陸語恬舒服的蹭幾下，繼續睡覺。
「語恬，你的床也濕了，睡了怕會感冒的，不能睡了啊。」露姐姐朝着陸語恬粉粉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找到理由，帶着小傢伙到自己屋裏睡。
這次露姐姐第一次主動把陸語恬帶回自己的床，以前都是陸語恬主動爬過來的。
躺在床上，露姐姐把小傢伙擁在懷裏，心滿意足，就像是帶着自己的孩子一樣。
陸語恬雖然處於熟睡當中，身上的**和熟悉的氣味讓陸語恬完全放鬆下來，進入到深層次的睡眠。
「哼，好好睡吧。」露姐姐說着，緩緩閉上眼睛，也漸漸睡了過去。
天明時分，陸語恬早早醒來，貪戀露姐姐溫暖的懷抱，不願醒來，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多睡一點，身體就能長的快一點。作為上輩子留戀花叢的高手，陸語恬早就知道那女之間那點事情，可是自己在女人之間徘徊的太多，反而無法為真正愛自己的人付出真心。
這個身體還是小小的，裏面的靈魂蒼老，卻有嶄新的肉身，當然可以從最開始就將自己的愛意奉獻給身邊最珍貴的人。
「別磨蹭了。」露姐姐醒來，今天有了計劃，不能讓陸語恬睡懶覺。
「我去做飯。」露姐姐大著哈欠，坐起，留下陸語恬在被窩裏。
沒了露姐姐在身邊，陸語恬平靜下來，想起昨晚上自己的行為真是夠大膽的。儘管不知道昨天反曲動作是什麼作用，陸語恬身體力行感受到了全身被拉伸的感受。特別是前面幾下，背後的骨頭被千萬隻螞蟻啃咬，那不是人受的滋味。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陸語恬弄不清楚其中的原理，卻知道肯定和太爺爺給自己的東西有關。
手在黃玉上摩挲，陸語恬發現黃玉竟然有點熱量，自己昨天帶上的時候可沒感覺到。這種熱量不是自己體溫把它溫暖了，而是從黃玉里往外慢慢散發出來，是黃玉在給自己提供著熱力。
「不知道你是什麼，希望咱倆能相安無事。」陸語恬歷經世事冷暖的靈魂知道，世界上沒有白拿的東。
命運所有的饋贈，都在暗處標好了價格。
陸語恬嘗試着讓身體按照昨晚的方式反曲。柔軟的身體很快就做出了昨天的樣子，陸語恬只覺得身體在動，其中的精氣神卻沒有。
嘗試了一會，陸語恬放棄了這個動作。沒有內涵的動作無非是在白費力氣，起不到和昨天一樣的效果。陸語恬隱隱覺得，太爺爺所說的家族的東西，或許就是自己做的事情，而這個事情目前只有自己能做，家族裏的其他人還不能做出來。
不對，太爺爺也能做出來，要不然他怎麼會看出自己的靈魂出現了不同。只是不知道太爺爺還知道多少，自己在他面前裝傻能不能瞞過去。
露姐姐做好飯，進來給陸語恬穿衣服。換下睡衣的時候，露姐姐感覺到陸語恬有點不一樣，只是一下說不出來。
「語恬，你是不是長身體了啊？」露姐姐邊給陸語恬穿衣服，邊問道。
陸語恬不說話，看着露姐姐的面容，怎麼都看不夠。以前自己怎麼就沒這個眼神呢？露姐姐明明這麼漂亮、可愛、溫柔，自己還去外面摘花幹什麼。
穿衣服的時候，露姐姐不自覺的測試陸語恬的身體，這今天時間，他已經長的壯嘟嘟的，像個小牛犢，和小傢伙原來的矮小身材完全不一樣。
「真長壯了啊，我就說買雞肉有用，你以後多吃點，把身體吃的棒棒的。」露姐姐將陸語恬身體上的肌肉歸結於自己買來的雞肉。
陸語恬嗚嗚，算是答應，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露姐姐為了讓自己長的更快一些，個頭更高一些，每天雞肉不斷，讓陸語恬過了一段餐餐雞肉，與雞肉形影不離的生活。
以陸語恬的年紀，可以上託兒所了。吃飯的時候，露姐姐和陸語恬商量，是不是要把陸語恬送進託兒所。
「語恬，你要不要去託兒所啊？」露姐姐伸頭過來問道。
陸語恬還是不說話，一勺一勺的吃着雞肉燉粥。
「姐姐不想送你去的，可是姐姐沒文化，教不了你東西，要是不上託兒所，你要是比不上人家怎麼辦啊？」露姐姐憂愁的說着。自己讀的書不多，特別羨慕別人能上學，看到陸語恬待在家裏，特別擔心他的學習。
陸語恬翻翻白眼，送給露姐姐兩個極大的白眼球。
自己雖然肉體上浪蕩不羈，可為了滿足精神的虛空，古今中外大師的書籍讀了不少。許多書存在肚子裏，無法轉換為行為，曾經讓自己產生極大的焦慮。後來，自己乾脆放棄了書上的東西，集中所有精力享受世俗的快樂，才擺脫精神思考的折磨。
這輩子再讓自己讀書，陸語恬感覺自己可以去學校教老師了。
「你不想去？」見到陸語恬的白眼，露姐姐慌忙擺擺手說道，「不行的，每個人都要有文化，不能像我一樣。」
說到了自己的遺憾之處，露姐姐低下頭，回憶起自己在學校門口一次次徘徊，是多麼羨慕能上學的孩子們。
看着露姐姐綽然淚下，陸語恬心疼的走過去提她抹抹眼淚，爬到露姐姐的懷裏，搖晃她的手，表示自己願意聽話。
「嗯，好孩子，只要你上學，露姐姐幹什麼都可以。」接收到陸語恬的意思，露姐姐擦乾眼淚說道。
聽到「幹什麼都可以」，陸語恬來了精神，點點頭，答應下來。
……
露姐姐為了陸語恬能進附近最好的託兒所，跑了好一陣子，把家族給的這個月的生活費花的七七八八才搞定入托的事情。幸好露姐姐平時節省，才讓兩個人這個月剩下的時間不需要喝西北風。
去入托的第一個早上，露姐姐把陸語恬穿戴的整整齊齊，在他胸前的帶子專門系了一個蝴蝶，表示對入托這件事的鄭重。
在自行車後座上加上柔軟的墊子，露姐姐騎車帶着陸語恬前往託兒所。
陸語恬有人照顧，實際上不需要進入託兒所的，那是家裏沒人照顧的家庭才會把孩子送進去。可是露姐姐不知道這些東西，只知道自己看見了別家的孩子進了院子，感覺自己不給陸語恬也進去，就是耽誤了他。於是，露姐姐才會堅持讓陸語恬進入託兒所。
至於託兒所的人，幾句話就將露姐姐的話套了出來，自然知道像陸語恬這種不需要來。然而，露姐姐拿來的錢動人心，託兒所的人為了一沓錢，硬是把託兒所的重要性吹到了天上，騙露姐姐必須把陸語恬送來。
來到託兒所的時候，露姐姐倒捨不得把陸語恬送進去。第一次和陸語恬分離，陸語恬一臉的淡定，露姐姐反而難過的快要哭出來。
「好好的，別調皮，知道不，」露姐姐交代陸語恬，「這裏不是家，不能胡鬧，要是老師生氣，會打人的。」
陸語恬靜靜看着露姐姐，臉上一點表情欠奉。
「等中午的時候我就來接你，別害怕，只要一會就能見到姐姐了，不要哭啊。」露姐姐說着，陸語恬沒哭，自己的眼淚下來了。
「嗯~，你說話啊。」露姐姐忍不住抱怨道。
陸語恬伸出手給露姐姐擦擦臉，然後背着露姐姐特製的小書包進了託兒所。
託兒所內，十幾個孩子聚成一團哭鬧，都不願意和爸爸媽媽分開。陸語恬最後來的，進來的時候，屋子裏的孩子們哭鬧已經接近了尾聲。
「小朋友，你坐這裏。」一個撲著粉的女人來牽陸語恬的手，卻被躲開。
在陸語恬眼裏，面前的這個撲粉的女人和前世在酒店見到許多想要釣凱子的女人一樣，臉上厚粉不過是掩蓋她內里的空虛而已。
來到靠後的小板凳坐下，瞅著周圍哭聲漸止的孩子，陸語恬開口說道：「你們的爸爸媽媽不來了。」
「哇！」
「啊啊！」
「哇啊哇哇！」
十幾個孩子聽到陸語恬的話，再次哭成一團。
託兒所的保姆們手忙腳亂的哄孩子們。
陸語恬無聊的坐了一會，等到其他孩子的哭聲又下了下去，接着說道：「你們爸爸媽媽不要你們了！」
「啊……」哭聲快要震翻屋頂，所有的孩子使出最大的力氣宣洩心裏的恐懼。
託兒所的保姆們看向說話的陸語恬，一臉的無奈，有人目光中已經帶着怒火，恨不得把陸語恬給踢出去。其中被陸語恬甩掉手的撲粉女人更是恨的牙痒痒，走過來就要扭陸語恬的小臉。
陸語恬當然不能讓她得逞，臉稍微偏過去，嘴巴張開，潔白的小乳牙就咬到了撲粉女人的手指上。更氣人的是，陸語恬使勁咬了一口，立即鬆口，「呸呸呸」的往外吐唾沫，像是自己咬到了髒東西。
「啊！」女人疼的大叫，「你！」
女人大怒，猶如下山的母老虎，下手極重，一下抓住了來不及躲開的陸語恬，雙手硬扭他的小臉，然後提拉起來，將陸語恬扔到了門外。
「哼！」憤恨的冷哼，撲粉女人心底的委屈壓過了手指的疼痛，實在太侮辱人了。
陸語恬無所謂的站在門外，反正自己是因為受不了露姐姐的眼淚才來的。這麼無聊的地方，多待一會都是折磨。
站了一會，一個比陸語恬高上半頭的小妞妞也別送了出來。
「你棒！」小妞妞笑嘻嘻的，一點沒有因為自己被趕出來而委屈，反而笑嘻嘻的向著陸語恬身處短小的拇指，誇讚他。
陸語恬按向小妞妞的手，自己只是無聊的惹小朋友們哭而已，沒什麼光彩的。
讓陸語恬想不到的是，小妞妞的手特別有力氣，自己的白嫩小手竟然沒能把小妞妞的手指壓下去。
陸語恬不信邪，加大力氣。這次，陸語恬沒能把小妞妞的手指壓下去，反而被小妞妞抬手，將自己的手掀開。
「你壓我的手幹什麼啊？」小妞妞奇怪的問道。
陸語恬自知理虧，不好意思的看看她，說道：「對不起。」
「沒關係，我爸爸說要手下留情。」小妞妞估計不懂「手下留情」是什麼意思，用的倒是很是時候。
「你爸爸？他怎麼會教你說這句話？」陸語恬奇怪問道。
「我爸爸開了大武館，可厲害了。」小妞妞雙手張開，形容爸爸的武館有多大。
「練武，怪不說。」陸語恬明白過來，自己沒能壓下小妞妞的手指，除了女生身體生長的快，還有她的家世加持。
「你好，我是陸語恬。」伸出手，陸語恬將小妞妞當成了小大人看。
「我叫葉靜靜。」小妞妞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