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張團圓
「你別生氣。」張芸芸輕聲安撫道。
李向東又好氣又好笑。
人家都跑到你家裡來作威作福的使喚你了，你還替他們說話？
真是活該你受氣！
他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不過轉瞬又嘆了口氣，無奈的點點頭：「好。」
「向東最好了！」張芸芸高興道。
與此同時，孔義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招呼道：「東哥，在外面忙乎累了吧？坐坐坐，我們哥幾個買了點滷菜，快來吃點。」
李向東側目看過去。
發現年姐她老公張團圓也在。
他不太清楚張團圓名字，只是記得對方性子有些懦弱，一直被年姐欺壓。
「不了。」李向東收回目光，不再理會眾人。
他走到張芸芸身邊，從塑料袋裡拿了把芹菜幫著洗。
張芸芸偏過頭，還沒來得及說話。
一個大媽擺手道：「哎喲，向東你一個大男人，快歇著去，我們來就好了。」
「芸芸也真是的，怎麼能讓自家男人下廚呢？」
「就是，這不合適。」
大媽們嘰嘰喳喳的朝張芸芸說道。
張芸芸看了看李向東，壓低聲音說道：「歇著吧，這裡有我們就夠了。」
李向東不聽，想到跟大爺似的孔義他們，有些煩躁的看了眼這群『管的寬』的大媽，瞪了瞪眼。
拉大嗓門，毫不客氣道：「我就喜歡洗菜做飯，怎麼了？難不成我要跟你們男人似的。像癱瘓一樣動也不動？」
聲音里的不爽格外的明顯。
大家終於發現李向東臉色很不好了。
一時間沒人好意思吭聲，屋裡為之一靜。
孔義左右瞅了兩眼。
他不能讓氣氛僵持下去，就這麼尬住的話，他還怎麼求人辦事？
孔義眼珠子咕嚕一轉，也起身來到廚房。
「都別坐著，還不過來幫忙？男人就不能下廚了？誰說的？」孔義幫腔道。
其他人哼哧了幾聲，沒說話。
儘管已經知道李向東今非昔比，但長時間的印象一時間還無法扭轉過來。
就在幾天前，李向東不過是一個人盡可欺的小角色，即便是在底層的筒子樓里，身份地位也是最低的一個。
在他們看來，雖然有求著辦事的想法，但今天大家願意來聚會，是給李向東天大的面子。
他們這種行為屬於是『不恥下問』。
「向東啊，你年輕、懂得疼老婆是好事，但有些事情大男人確實不合適做，特別有客人來的時候。」
一個中年地中海男人咳嗽一聲，一副教訓的姿態：「在我們面前這樣也就罷了，畢竟都是鄰居，不礙事。但在外面談工作可就不能這樣了。」
望著一個個不忿的表情，李向東氣笑了。
「那我應該怎麼樣？」李向東冷笑一聲。
他就搞不懂了。
合著你們一聲不吭的跑到我家來，我就必須得照顧你們還是咋的？
咋這麼不要臉呢？！
「東哥沒這個意思，都是街坊鄰舍，大家少說兩句。」孔義見苗頭不對，連忙開口圓場。
李向東打斷道「你別說話！我就是這個意思，怎麼了？！」
「李向東！」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開口道：「我們願意來是給你面子；我聽別人說了，你不過是好運贏了點錢，攀上了馬爺的關係，有什麼可豪橫的？！」
我豪橫？你們特么的才豪橫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你家呢！
李向東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怒喝道：「老子今天就豪橫了，怎麼著？給你臉了是吧？」
「你別攔著我！」李向東甩開張芸芸手腕，大聲罵道：「裝個屁你裝。什麼東西！再特么嗶嗶賴賴，老子今天大耳光抽你你信不？」
那傢伙歲數也不算大，估摸著三十三、三十四歲吧，怒氣上頭還想說些什麼，被身邊的人給攔住了。
既然知道李向東攀上了馬爺的高枝，那最好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哼！」男人冷哼一聲，怒氣沖沖的端起凳子，拉著一個中年婦女走了：「咱不受這氣。」
張芸芸想要挽留，被李向東一把拉住：「讓他滾。」
在座的都是升斗小民，沒有商人的那種『忍辱負重』的素養，見狀，也很快拉著自家媳婦走了。
屋裡很快只剩下年姐和孔義一家子。
「向東，以前的事是我不對。」年姐有些害怕的往後縮了縮，她到現在都還記得李向東那個要殺人一樣的目光。
「你不用說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李向東面色一緩。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年姐他們這幾天姿態什麼的，也都算是做足了，自己如果還計較，未免顯得有些小氣。
李向東看了眼桌子上的滷菜和酒水。
「都是誰拿過來的？」他問張芸芸。
張芸芸分別說出了名字，李向東瞟了一眼在座的孔義三人，把其他所謂鄰居的東西撿起來放到一塊。
伸手不打笑臉人。
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和氣，然後說道：「這些幫我還給他們，有勞了。」
送出去的東西誰也不好意思拿回去，但這些東西可不算便宜，雙方已經鬧掰了，如果真要把酒水和滷菜全收進肚子里。
李向東用屁股想都知道，以後肯定少不了人藉機說些難聽的閑言碎語。
犯不著，上百塊的西華大酒店他都不在乎，這點蠅頭小利，他就更不在乎了。
有了前面的事情做鋪墊。
這下子除了江江，所有人都幫著在廚房弄起來。
李向東晃了眼身邊的精瘦男人。
說起來都見過這麼多次了，他還不知道這位大哥叫什麼名字。
「大哥怎麼稱呼？」
精瘦男人愣了一愣，眼神里有些惶恐，怯生生的說道：「張團圓。」
一旁的年姐搭話道：「不用管他，就一窩囊廢，要不是有孩子，我早特么跟他分了！」
張團圓氣得臉色漲紅成豬肝色，年姐這番話，可謂是在外人面前，一點面子沒給他留。
不過他也敢怒不敢言。
反而是李向東神情有些不對勁起來。
張團圓……
懼內？江北人？
李向東沒記錯的話，江北零幾年的時候，地方首富就叫張團圓。